無形間,燕沂凝便設(shè)定了一個高級醫(yī)生的身份。
不管是在哪一個世界,都是通理,越是難請的人,越是讓人覺得高深,讓人越發(fā)想要去接觸。
納蘭卓溪做生意的,很快就明白了燕沂凝的想法和目的,他心驚,也高興。
不過,很快,他又有些擔憂起來:“你想在外做生意賺錢的事情,碩兒可知?”
“不知。”燕沂凝搖頭,道:“他也沒有必要知道!
“你與碩兒怎么說也是夫妻,你們……”納蘭卓溪想要勸一勸燕沂凝,怎料,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打斷。
燕沂凝說:“皇叔,我來這里找你,只是想談生意,無關(guān)其他,你能別提其他人么?再者,我什么想法,有什么計劃,都與他無關(guān),他亦不會在乎。”
“其實,碩兒是一個很好的人,你相處久了,就能明白!奔{蘭卓溪道:“在皇城之中,想要嫁給他的人很多,偏就你占了正王妃的位置!
“所以,他恨極了我!毖嘁誓f:“不提他了,可好?我們說點別的吧。”
只要一提到那個人,她的心就沒法平靜下來。
納蘭峻碩,上輩子估計真的欠你的了吧?
燕沂凝皺著眉,明顯不愿意多說的樣子,納蘭卓溪終究是沒再提及納蘭峻碩。
他不想承認,見著燕沂凝對納蘭峻碩沒有愛意,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他的心里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感。
他開始將話題繞了回來,然后,他發(fā)現(xiàn)燕沂凝真的很有想法。
她不想被束縛,想賺錢,想活得有意義,有價值,他,愿意幫她。
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其實很舒服。
不過,她的臉,終究有些礙眼了。
他斟酌了片刻,方試探性地小心翼翼地問燕沂凝:“你這臉,是怎么傷的?可看過太醫(yī)?能恢復(fù)嗎?要不,我?guī)湍阏胰藖砜纯??br>“臉?”燕沂凝抬手撫上自己被毀容的地方,很明顯的疤痕,一般的東西根本就消不掉。
她有藥,但暫時不想用。
她感受到納蘭卓溪真誠地關(guān)心,卻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
“這疤痕,我覺得挺好!
待到納蘭峻碩放她離開之后,她再恢復(fù)這臉,不遲。
倒不是說怕恢復(fù)容顏后,納蘭峻碩愛上她,就是覺著麻煩。
好看的女人,總會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丑的女人,卻總是讓人放心。
不知她心中所想的納蘭卓溪只覺得心疼,在他看來,燕沂凝定是知道沒有結(jié)果,才會如此消極。
納蘭卓溪很想再說些什么,想要幫一幫燕沂凝,可是,話到嘴邊,他又生生地吞了回去。
這個時候,再提及容顏的事情,必然會讓燕沂凝心里感覺到痛苦吧?后面,他再暗地里找人尋訪一下名醫(yī)好了。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燕沂凝心知出來夠久,該回了,但她又特不想回去看那糟心事。
她抬眸看著納蘭卓溪,半晌不語。
納蘭卓溪被看得很是不自在:“你一直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有話,便說吧!
“我在想,我挺久沒見著太后了,應(yīng)該去給她老人家請安。”燕沂凝道。
入了宮,再在太后那里睡幾天,也就不必面對納蘭峻碩了。
“這種時候想入宮請安,你確定不是在想方設(shè)法地躲我?”
熟悉的聲音自外面?zhèn)鱽,燕沂凝身子猛地一僵?br>抬眸,果然見著納蘭峻碩推門而入。
他逆光而站,整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讓人直覺得危險。
這男人不是在找沈佳蕊嗎?怎么會跑到這里來了?
“燕沂凝,你好大的膽子,我之前說的什么,你都忘記了是嗎?”納蘭峻碩走近燕沂凝,滿身戾氣。
這女人可真是好樣的,他讓她不許出來,她偏跑出來。
出來也就算了,居然到皇叔這里來了。
真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若被傳了出去,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瘋言瘋語。
越想,納蘭峻碩越是火大,看著燕沂凝的眼神就越是凌厲。
燕沂凝微微瞇眸,看納蘭峻碩的眼神也很是不好。
“你把我當成什么了?憑什么你要囚我,我就要配合你?”
真是可笑,這男人真以為他位高權(quán)重,所有人都必須得聽他的?
“你……”納蘭峻碩怒得不行。
然,話才剛出口,又讓燕沂凝打斷:“你什么你?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之前的燕沂凝了,逆來順受,從來就不是我的風格!
之前欠你,可費盡心思救了你在意的人,也不欠什么了。
那些算計,歸根究底起來,也都是燕箐凝他們的錯,原主更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你想怎樣?”納蘭峻碩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
他看著眼前變得完全不一樣的女人,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真的是在生死邊緣徘徊過,就能讓人變化如此之大么?
“我再申明一下,我沒有對沈佳蕊出手,你冤枉我不行,想要對我動手,我更是不可能允許!蹦呐麓虿贿^,她也不可能只坐著等死。
可能是被她的情緒給感染了,納蘭峻碩良久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而當他想起身在何處時,心里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猛地升騰起來了。
“你從碩王府逃出來,就是為了見皇叔?你和皇叔何時關(guān)系如此之好了?你可知,若是讓其他人知道,傳到了父皇的耳中,會怎樣?”
“怎樣?難道父皇還會懷疑我和皇叔有一腿不成?”燕沂凝譏誚道:“不要把誰都想得跟你一樣齷齪!
他齷齪?納蘭峻碩氣得差點破口大罵。
燕沂凝對其反應(yīng)仿若未曾見到,她繼續(xù)說:“你也不想想,就我現(xiàn)在這模樣,只要眼睛沒毛病,腦子沒進水,就不可能看上!
她的臉上,疤痕太顯眼,那一張美麗的容顏,完全毀了不說,看上去只有猙獰,讓人并不想多看。
納蘭峻碩突然沉默下來。
周圍的氣氛不知道怎么就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片刻后,納蘭峻碩抬眸看著燕沂凝臉上的那道疤,鬼使神差地說:“要不,我?guī)湍阏掖蠓蚩纯,或許,有恢復(fù)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