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言,禍害遺千年,本王也算是見識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毖嘁誓⑽⒉[起雙眸,盯著納蘭峻碩的眼神凌厲而又探究:“你來做什么?”
這男人不是被禁足了么?怎么入宮來了?
“你吐一顆象牙出來看看?”納蘭峻碩毫不客氣地反問。
這女人,幾日不見,倒是越發(fā)的伶牙俐齒了。
“我沒王爺天賦異稟。”燕沂凝淡然反擊。
納蘭峻碩深深地看著燕沂凝,這女人的臉本就毀了,難看得很,現(xiàn)下受了傷,血色盡褪,蒼白的臉色上點(diǎn)綴著幾點(diǎn)血痕,嘴唇干裂,使其越發(fā)的難看了.
但是,她的眼睛很有神,黑色的雙眸中帶著幾分狡黠,卻不會令人生厭。
他定是瘋了。
這女人向來討人厭得很。
收回視線,納蘭峻碩抬腳走到床前。
太后躺在床上,但她并沒有睡覺。
納蘭峻碩略心驚,同時,又慶幸方才與燕沂凝的聲音并不大。
他向太后行了一禮,然后,關(guān)心地問:“皇祖母,您之前的傷恢復(fù)得可好?今日可曾受傷?”
“本宮無礙!碧罂粗{蘭峻碩,道:“是王妃救了本宮!
視線移到燕沂凝的身上,宮婢刺入的刀,還在她的身上。
太后說:“她腹部那一把刀,應(yīng)該刺入本宮心臟的!
這女人竟然舍命救下了太后?納蘭峻碩越發(fā)心驚。
他今日本是入宮請?zhí)t(yī)去長公主府,為長公主看看的,自懷孕后,長公主的身體就不太好。
妊娠反應(yīng)不斷,快要臨盆了,更是毛病不斷。
之前入宮看太后,長公主也沒有呆得太久,便離開了。
而自那日回府以后,長公主便更加不適了,幾乎整日整日都在床上度過的。
昨夜,長公主府的人連夜來找他,說一直為長公主檢查身子的太醫(yī)前兩日病重,臥床不起,府中的人又沒法入宮,只能讓他入宮請?zhí)t(yī)院使。
他雖被禁足在家,但關(guān)乎長姐性命,也顧不得許多。
他之前立下不少戰(zhàn)功,有一次,父皇賞賜了他一塊可隨時出宮的金牌,這么多年,他昨夜第一次用。
去太醫(yī)院找到院使說明情況,令人快些去長公主府,他便想著去向父皇那邊稟明一聲,之后,再去知會一聲母后。
然,計(jì)劃趕不上變化。
他尚未趕到御書房,便聽聞太后這邊出事。
他心下大驚,甚至連具體情況都來不及問,便匆匆趕了過來。
與此同時,他還令人去太醫(yī)院請?zhí)t(yī)。
慈安宮情況不明,他必須要做好各項(xiàng)準(zhǔn)備。
當(dāng)然,他也令人去通知父皇和母后,哪怕,他們可能都收到了消息,正往這邊趕來。
他是習(xí)武之人,輕功好,趕過來的時候,用他最厲害的輕功,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這也是他緣何比其他人都要快到的原因。
即便他的速度如此之快,趕來時,一切也都結(jié)束了。
若無燕沂凝的舍命相救,那皇祖母怕是真的危險(xiǎn)。
他一直以為燕沂凝這女人作,做那么多事,都是為了討好皇祖母,以便為納蘭峻焱做更多事。
今日看來,這女人也不是那么的……一無是處。
想到納蘭峻焱,納蘭峻碩便想起來一件事,他問燕沂凝:“你之前將太子妃推倒了?”
“什么?”燕沂凝像看白癡一樣地看著納蘭峻碩:“你到底是哪里聽來的這亂七八糟的?”
莫非,燕箐凝那女人出去后,又不安分,還到處去敗壞她的名聲?
好吧,她好像也沒有名聲那玩意兒。
納蘭峻碩道:“聽說太子妃懷孕了!
“懷孕?”燕沂凝問:“確定了?”
“外界都是那么傳的,興許,父皇與母后那里也都知道了。”邊說,納蘭峻碩邊留意著燕沂凝的表情。
太子妃懷孕,那么出來的就占著嫡,若然為子,那便是嫡子嫡孫,意義可與早前出生的小世子不同。
燕沂凝將昨日燕箐凝來后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都想了一遍。
想來想去,到了最后,還是確定燕箐凝不可能是懷孕了。
就燕箐凝那性子,若然真的有孕了,還不早早宣揚(yáng)出來?
若她猜測不錯,定是因?yàn)樗昂莺莸亟逃?xùn)了燕箐凝,讓那女人覺著氣不過,這才想法子來對付她了。
本來,昨日之事,燕箐凝不可能往外說的,畢竟,怎么都是她丟人。
可,若太子妃懷孕,卻讓侍寵生嬌的碩王妃給狠狠地欺負(fù)了,差點(diǎn)傷了胎氣,那可結(jié)果可就完全不同了。
消息一傳開,外人會怎么想她?朝臣如何想?皇上如何想?
“還是讓太醫(yī)去瞧瞧,好好確診一下為好!
話雖如此說,但燕沂凝的心中卻有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之前沒有太在意,可這會兒從頭到尾想想,她就止不住地背脊生寒。
昨天他們來,或者,更早之前,就已經(jīng)全部算計(jì)好了。
意在除她,亦在除納蘭峻碩。
自他們兩人結(jié)為夫妻那一刻,便綁在了一起。
即便不少人知道燕沂凝心悅太子,亦知納蘭峻碩偏愛沈佳蕊。
當(dāng)懷孕消息傳開,而燕箐凝并未懷孕,那么,她是否得想個辦法讓那“孩子”流掉?
她總不能自己就那么無故流掉孩子吧?
于是,她需要理由,需要時機(jī),需要事件。
又有誰最適合來配合她完成?
無疑,碩王妃燕沂凝。
她以前從來不會怎么去想什么人性,可現(xiàn)在,她卻不得不仔細(xì)地想。
都說宮墻深處,水太深,沒有個聰明的頭腦,過人的手段,只有死路一條。
她一點(diǎn)都不想?yún)⑴c進(jìn)來。
燕沂凝想,下次再見燕箐凝,她若告訴對方,她無意相爭,只想離開,燕箐凝會信否?
當(dāng)是不信的吧?那女人太多疑。
“嚇傻了?”納蘭峻碩用力推了一下燕沂凝,探究地問道。
燕沂凝正想問題想得入神,納蘭峻碩喚她幾聲,她都未曾聽見,突然被推了一下,她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重心不穩(wěn),直接往下栽。
納蘭峻碩伸手將人拉住,問:“你故意的?”
“嗯?”燕沂凝挑眉。
納蘭峻碩指了一下兩人的曖昧姿勢,道:“故意往下倒,然后,趁本王拉你時,往本王懷里撲,你,是不是心悅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