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茂的算盤打的很精,從他進(jìn)門開始后就在不斷試探著陳飛的底線,并沒有急于求進(jìn),這也是許茂精明的地方。
他之所以能成為江南地下界的大佬,比之侯文精明的地方就在于這個人看人很準(zhǔn),也懂得如何能跟一個人拉近關(guān)系,而不是像侯文那種,得不到就要毀掉。
“陳宗師覺得許某是江南地下界的一方大佬,外表上看起來風(fēng)風(fēng)光光,其實你不了解地下界的局勢,就像江南省的地下界一樣,在整個華夏的地下界,也是有著勢力的劃分,各個地下界維系著一個平衡,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便會面臨著地下界之間的斗爭和殘食,我這么說你能懂嗎?”
陳飛對這些地下界的事情沒有興趣,不過許茂這么一說,他自然也會明白。
“所以,許先生和龍家交好,就是依附龍傲天在江南的名氣?”陳飛微微笑道。
許茂搖了搖頭道“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但也不全是,龍傲天個人的名氣在大,那也不過是你們武道中人,還不至于對地下界的這些人造成這么大的威懾力,真正強(qiáng)大的是,龍傲天背后的關(guān)系!
陳飛微微一愣,眼中多了幾分好奇道“龍傲天背后的關(guān)系?”
許茂點頭道“沒錯,龍傲天雖然是江南的第一武道宗師,創(chuàng)建了江南名派鬼手門,但是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不知道陳宗師有沒有聽說過有一隱宗,名為玄門!
玄門陳飛自然知曉,這不僅僅是一個華夏的幫派,是名震海內(nèi)外的宗門,玄門之內(nèi),皆為各國的杰出武者,是一個不能輕易撼動的勢力。
陳飛眼眸一沉,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龍傲天乃為玄門中人?”
許茂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這也正是我多年了依附龍傲天的根本原因,實不相瞞,外人可能看起來我與龍傲天關(guān)系不錯,其實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很微妙,以龍傲天背后的勢力,他可以隨時在金陵再造一個許茂,而他龍傲天卻是不可取代的!
說話間,許茂的眼神變得陰冷起來,渾身散發(fā)的那種霸氣愈發(fā)的強(qiáng)大,眉眼之間甚至透著一層怨氣。
表面上他和龍傲天是互相依附的關(guān)系,但實則許家依然是外強(qiáng)中干,這就相當(dāng)于古代攝政的君臣之間的那種關(guān)系。
聽及至此,陳飛大概明白了,許茂之所以費盡心思的找上自己,無非是想擺脫龍震天這個潛在的大手。
陳飛端起茶杯,眼神中透著一片玩味道“許先生,你是想在我身上下一個賭注嗎?”
許茂需要新的依靠,而他顯然已經(jīng)把目標(biāo)鎖定在了陳飛身上,他就像是一頭蟄伏的猛虎,已經(jīng)藏不住血口下的爪牙,準(zhǔn)備對飼養(yǎng)他的人進(jìn)行反撲。
他本身并不是武道的人,但是身為地下界的大佬身上散發(fā)的那種霸氣卻仿佛可以壓到許多人,這種無形中的壓迫力,甚至讓陳飛都對其有幾分另眼相看。
許茂這一次沒有在掩飾,卓子下面的手緊攥了起來,眼中一片深沉,直言不諱道“沒錯,我希望擺脫龍傲天的控制!
陳飛微微笑道“即便是我能解決掉龍傲天,可難道你就不怕我是一個新的龍傲天,到時候你還是會受控制與我,那和現(xiàn)在又有什么區(qū)別呢?何況你就這么篤定龍傲天和我非要斗個你死我活?”
許茂目光一凝道“我知道陳宗師志不在此,否則當(dāng)初也不會在吳洲扶魏遠(yuǎn)平上位,成為吳洲地下界的龍頭,而且你以一己之力摧毀了整個文王府,搗毀了侯家的煉毒基地,這筆賬龍傲天肯定會算在你的頭上,即便是拋開你與龍公子之間的恩怨,恐怕你們二人之間早晚也要爭鋒相對上!
許茂頓了頓,繼續(xù)道“如果我沒猜錯,陳宗師已經(jīng)準(zhǔn)備去找龍傲天了吧?”
許茂早就將一切看透,否則他也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找上陳飛。
陳飛放下茶杯,眼神玩味的望向許茂道“許先生,別人找我辦事,都是想著如何跟我談條件交換,為何你沒有對我有什么足夠誘惑的條件呢?”
許茂一改之溫和的目光,此時忽然散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嚴(yán)與霸氣,淡淡開口道“我知道陳先生看不上許某所擁有的,也沒有必要獻(xiàn)丑,如果陳宗師真的想要什么,恐怕我也沒有機(jī)會坐在這里跟你談笑風(fēng)生,把茶言歡。”
許茂透著十足的自信,完全將陳飛的心理活動把握的十分到位。
而此時金陵的一處雄偉巒峰之巔,夜色的籠罩下,一座燈火通明的古苑建筑氣勢恢宏的立于山峰之巔。
對于華夏人而言,幾乎每個人都明白站得高望的遠(yuǎn)這個道理,所以他們都愿意選擇成為登封絕頂?shù)拇嬖,尤其是這些開山立派的武道宗師,更是喜歡將門派建在山巒之巔。
鬼手門,這個龍傲天親手創(chuàng)建的門派,僅僅一年時間便聲震江南武道,成為眾人頂禮膜拜的存在,這種成就是令很多武者都望其項背的。
古苑之中,一處正殿的大廳內(nèi),一個須發(fā)皆白,但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端坐上方,縱然男人的一頭白發(fā),可是那張臉看上去卻十分精神干練,五官之中甚至沒有絲毫的褶皺,從模樣來看倒是有些鶴發(fā)童顏。
大廳外,龍公子緩緩走來,眼中透著一片焦急道“爸,你聽到了嗎,現(xiàn)在整個軍區(qū)都在盛傳著陳飛那個混蛋的名字,都過了這么久,你為何還不去教訓(xùn)那個陳飛,他打了你兒子的臉,那可是在相當(dāng)于打你的臉啊!
龍公子想到幾次在陳飛手中吃虧,眼中的怨恨便已浮現(xiàn),恨不得立刻殺了陳飛,拿著刀一寸寸的生割了他。
“你自己學(xué)藝不精,還好意思過來找我,我龍傲天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不爭氣的東西!
龍傲天抬眼望去,一個如洪鐘般的聲音響起,眼神灼熱猶如烈日,透著十足的威懾力。
這灼灼的目光中透著幾分失望之色,如果不是自己所生,只怕龍傲天都有一掌劈死龍公子的沖動。
龍公子見龍傲天動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竟然直接嚎啕大哭起來,完全沒了那副楚楚公子該有的樣子。
“爸,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但是陳飛這個混蛋真的太可惡了,甚至鬼手門的雷叔都慘遭他的毒手,你若是在坐視不理,只怕以后武道中人會對我們鬼手門癡笑。”
龍傲天望著龍公子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樣子,莫名感到幾分悲哀,想他也是一世梟雄,為何就有這么不爭氣的兒子。
他目光一沉,表情中透著幾分糾結(jié)之色,雖然這個兒子不爭氣,但是他說的確實沒錯,如今陳飛在武道之中風(fēng)頭鼎盛,甚至屢次讓他鬼手門蒙羞,之前他礙于對方只是一個晚輩,不好親自動手,如今陳飛與飛龍結(jié)怨,倒是給了他一個機(jī)會。
“起來說話,別忘了你是我龍傲天的兒子,別給我哭哭啼啼的丟人!饼埌撂斐谅暤。
龍公子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緊緊的攥著拳頭,臉色鐵青一般,咬牙切齒的道“爸,您真的不能再忍了,我丟的是您的臉面,可是如果你再對陳飛這個混蛋的惡行視而不見,那丟的可是整個鬼手門的人,甚至是您背后的玄門啊!
龍公子知道對于龍傲天而言,最為在意的就是玄門,一句話直接提及龍傲天的軟肋。
轟的一聲,一股恐怖的氣息以龍霸為中心,向著四周爆開來,龍公子望著勃然大怒的龍傲天,低垂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他咬著牙,暗暗在心中腹誹道“陳飛,你的死期就要到了,你不是想跟我爭嗎,我要讓你知道林若也會是我的!只可惜這一切你都看不到了......”
龍傲天眼眸一沉,腳下的地面都在方才的氣勢波動中碎裂,周圍的物體均被波及碎了一地,這邊是宗師之怒,氣魄如獅。
“替我發(fā)布通告貼,昭告江南武道,我龍傲天以鬼手門門主之名,對陳飛發(fā)起挑戰(zhàn),三日后,我要和他來一場生死決戰(zhàn)!
......
另一邊,許茂和陳飛也聊到了白熱化。
“許先生,你把賭注壓在我身上,就不怕我殺不了龍傲天,結(jié)果你也一敗涂地了嗎?”
許茂微微笑道“富貴險中求,與其長久受制于人,莫不如自己以命搏來一個王者之名!
陳飛聞言,臉上淡淡一笑,飲盡了一杯茶,起身道“茶很好,東西也不錯,既然我收了你的禮,就會還你一個情,許先生愿意把被寶壓在我身上,那我也不會令你失望,這還真是一個愉快的夜晚啊!
“我送你!
許茂見陳飛起身,許茂主動伸手和陳飛的手握在了一起。
“不用了,明日我便親自去鬼手門決戰(zhàn)龍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