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凡聽到陳飛的一席話話語,臉色已經(jīng)快要擰成了一根麻花,如今他的底牌已經(jīng)全都亮了出來,甚至他也從陳飛的目光中猜測出陳飛已經(jīng)知曉躲在林中的十幾個狙擊手。
可是陳飛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懼意,這讓林不凡的心突然懸了起來。
他之所以會在今天敢與陳飛做正面較量,除了自己因為自己的精心布局外,還有最為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龍公子將陳飛受了重傷的事情告訴了林不凡。
可是眼前的陳飛依舊驍勇如初,這哪像是受傷的樣子!
不過,此刻已經(jīng)容不得林不凡多想,即便是他心生懼意,也決不能退縮,林不凡立刻對著身后一揮手,瞬間,密林深處無數(shù)的子彈全部朝著陳飛的方向而去。
陳飛眼眸一沉,身形如同一道殘影般來回閃躲著,那些朝其射來的子彈,竟然全部擦著他的身邊飛過,無一命中。
林不凡驚住了,身后那群王牌狙擊手也愣住了,這些人可是林不凡花天價請來的狙擊手,如今陳飛就站在這里如同靶子一樣,可是那些王牌狙擊手竟然沒有一個能夠命中陳飛,甚至連陳飛的衣服都沒有擦到。
陳飛彎起嘴角,冷笑道“林不凡,這就是你的底牌了!”
對于武者而言,槍永遠(yuǎn)都是最弱的威脅,若不是要照顧身后的林若和葉青青,此刻陳飛早已經(jīng)沖到密林之中解決掉那十幾個狙擊手。
林不凡憤怒的望向陳飛,臉上青筋暴起,怒聲道“這群廢物,你們在干什么,趕快給我殺了他!
“砰砰砰!”
這一次,不僅是狙槍,更有一組小隊拿著沖鋒槍沖了出來,這組小隊的人與之前陳飛遇到的那伙人一樣都是傭兵。
林不凡望向陳飛的目光中多了一份輕蔑之色,滿是怒容的雙眼之中似乎要噴出一團(tuán)火焰,咬牙道“林家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今日我一定要把你的命留下!!
陳飛負(fù)手而立,淡淡道“我若想走,誰能留住我!”
林不凡眼中浮現(xiàn)一抹怒意,余光瞥了一眼已經(jīng)沖上來的那群傭兵團(tuán)伙,立刻冷笑道“年齡不大,口氣不小,你以為這些傭兵是上次派去襲擊你的普通傭兵嗎,這可是我花了一個億特意找來的國際傭兵。”
“為了對付我,你還真舍得花錢啊!标愶w笑瞇瞇道。
話音落下,他的目光轉(zhuǎn)向朝著自己沖來的傭兵小隊,不等這些人沖過來,陳飛身形一閃,立刻朝著熟人迎了上去。
轉(zhuǎn)瞬之間,幾十米的距離,在陳飛腳下仿佛只是向前邁了一步般,林不凡根本沒有看清楚陳飛的身影,下一秒便見陳飛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傭兵小隊之中。
“此人是內(nèi)勁武者,全員武裝,絕不能給他近身的機會!”
傭兵小隊之中有人立刻警惕的喊道,手中的M60瘋狂朝著面前的陳飛掃射而去。
這人動手的一瞬間,其余的幾個傭兵也都立刻對著陳飛開槍,完全沒有絲毫的情敵之意,組織紀(jì)律性要遠(yuǎn)強過陳飛之前干掉的那些人。
陳飛眼中殺意涌現(xiàn),身形宛若蛟龍般穿梭在彈雨之中,嘴里發(fā)出幽冷的聲音。
“既然知道我是武者,還在我面前動槍,簡直是自尋死路!”
冰冷的聲音,如同一只無形的巨手朝著這些傭兵襲來,一瞬間,他們?nèi)扛惺艿搅艘环N前所未有的恐懼,這種恐懼是一種透著空氣而來的巨大壓迫力,盡管陳飛還什么都沒做,但這些人常年在生死邊緣游走,預(yù)知危險的能力可是異常敏銳。
“小心!”傭兵中,有人瞳孔一縮,立刻驚呼出來。
即便是他反應(yīng)已經(jīng)十分敏銳,可是就在他聲音剛剛落下的一瞬間,一抹鮮血直接在其臉上映出一朵嬌艷的花朵,在其身旁一名拿著ak對著陳飛掃射的男人的手臂直接被斬斷,整個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陳飛手中,一抹滴著血的利刃在太陽的炙烤下仿佛噴薄的巖漿,即便是遠(yuǎn)遠(yuǎn)望上一眼,已然令人膽戰(zhàn)心驚。
其余的幾個傭兵陡然間臉色劇變,他們根本沒看清陳飛做了什么,而身邊就無聲無息的倒下了一個隊員,這種恐怖的實力是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些人素來是戰(zhàn)場上的殺神,如今站在陳飛面前,竟然全都像是啞火的炮彈般,處在一片驚愕之中。
還未等他們回過神來,只見陳飛陰森的聲音在此飄入耳朵里。
“有些錢,不是你們能掙的!”
陰冷的聲音,猶如惡魔般的審判,這些國際傭兵的心中卻犯起了從未有過的恐懼,這到底是多么恐怖的一個人。
“打起精神來,一起上!”
話音落下,只見在兩側(cè)高地三個位置同時傳來扣動扳機的聲音,盡管很微弱,但在陳飛耳中卻是異常明顯。
“砰砰砰砰!”
數(shù)十顆子彈從不同的方向朝著陳飛的所在的位置而來,陳飛依舊面目表情,淡淡的掃了一眼面前呈現(xiàn)半包圍狀的五個傭兵。
就在那些子彈貼著他面頰劃過的瞬間,陳飛身影突然一閃,在地面一個翻滾,直接撿起被其斬斷的那個傭兵手上的機槍,彎起嘴角道。
“槍可不是玩具,讓我告訴你們該怎么用!”
陳飛手指一扣,頓時一梭子子彈以一個扇面打去,對面的傭兵還未反應(yīng)過來,那些射出的子彈全部飛了出去。
幾個傭兵見自己全都沒事,立刻露出一抹笑意道“看來他根本不會用槍。”
“好機會,我們趕緊殺了他!”
“你們兩個從正面進(jìn)攻,我們?nèi)齻策應(yīng)!”
一瞬間,為首的頭目制定好了作戰(zhàn)計劃,然而就在他們準(zhǔn)備再度朝陳飛發(fā)動進(jìn)攻的一刻,五個人邁出的腳步全部僵在了空中,只見在眾人腳下,子彈所打在的地面上,一個醒目的死字將眾人異常刺眼,瞬間驚的這些人冷汗直冒。
“這......”
“不是打偏了,是故意的?”
“糟了,快撤!”
意識到情況不妙,傭兵隊長立刻喊道,然而就在他們準(zhǔn)備逃走的一瞬間,陳飛如同子彈般飛了出去,一道黑影劃過,五個正準(zhǔn)備逃走的傭兵全部同時倒地,脖頸處同一個位置留下了一道細(xì)微的血痕,見血封喉!
“被判了死刑的人,可是走不了的!”
陳飛眼眸一沉,望著樹林中剩余的幾個狙擊手,伸出手指做了一個手槍的姿勢。
一個動作,瞬間讓樹林里那些狙擊手腳底涌出一層寒意,幾乎在一瞬間,樹林里這些傭兵做了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逃!
待到樹林里再次歸于一片平靜后,放眼望去,整個林家的空地上只剩下早已嚇傻的林不凡。
林不凡的臉色慘白如紙,兩腿抖若篩糠,他所有引以為傲的底牌,一間全部被陳飛除掉,而自始至終,這些人竟然未能傷到陳飛分毫。
他的心口仿佛一座山岳壓下,腿更是不爭氣的軟了起來,望著緩緩走來的陳飛,眼中一片恐懼。
陳飛金色手中的匕首滴著血,陰沉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溫度。
“林不凡,礙眼的雜魚已經(jīng)全部解決了,是時候算算你我之間的賬了。”
林不凡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體顫抖的不住向后退著,一臉驚恐道“小飛,你不能殺我,我和你父親是故交,我們是兄弟!
陳飛眼中一片寒芒,步步緊逼而來道“兄弟?你現(xiàn)在知道提兄弟二字了,當(dāng)年你侵吞陳家財產(chǎn)的時候,設(shè)計陷害我的時候,怎么沒有想過兄弟二字?”
林不凡語塞,他的所作所為,早已經(jīng)夠死上千百次了,若不是陳飛看在以往的舊交情分,又豈會遲遲沒有對林不凡下手。
甚至從回到江城,他也不過是對林小菲和林峰二人小懲大誡,當(dāng)他的氣消了,對林家的恨意淡了,或許便會放下這段恩怨,不過林不凡卻屢次相犯,已經(jīng)徹底觸碰了陳飛的底線,如果他在視若無睹,那就是婦人之仁。
“小飛,我知道錯了,我把當(dāng)年侵吞的陳家的財產(chǎn)還給你,我一份都沒有動,你千萬不能殺我。”
林不凡跪在地上,扯著陳飛的褲腳苦苦哀求著,人一旦沒了尊嚴(yán),就像是一塊散發(fā)著惡臭的咸魚令人厭惡。
陳飛眉頭緊鎖,聲音冰冷道“林不凡,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樣,將錢看的那么重要,你今日所作所為,我絕不會在給你活路!”
林不凡身子一軟,眼神變得一片絕望,他的目光立刻轉(zhuǎn)向不愿出去的林若,朝著林若爬去,嘴里哭喊道“女兒,你要救我,你不能讓陳飛殺了我!
就在十幾分鐘前,林不凡還想用林若來威脅陳飛,甚至擺出一副視林若為仇人的嘴臉,如今他竟然又恬不知恥的哀求著林若。
林若的眼中布滿著濃濃愁死,眼前的一幕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她的夢中出現(xiàn),她一直懼怕,畏懼,逃避著的事情,就眼睜睜的發(fā)生在她的面前。
這個風(fēng)光無限,猶如上天寵愛的明珠般的女人,被每一個人羨慕著,嫉妒著,可是又有誰真正知曉她內(nèi)心的苦楚。
林若的目光轉(zhuǎn)向跪在地上的林不凡,她心上那把匕首仿佛又被推進(jìn)了一寸,割的心隱隱作痛。
“爸,為什么不能早點放下這段恩怨,我們林家欠了陳家那么多,我一直都在極力的彌補著,可是你們?yōu)槭裁纯偸窍胍s盡殺絕。”
林若自始至終都沒有怪過林不凡,哪怕是今日林不凡父子想用她來要挾陳飛也是如此,生養(yǎng)之恩大于天,林若欠林家的,就像林家欠陳家的一樣,她又怎能忍心看到林不凡落得如此。
林若柳眉蹙起,霧蒙蒙的目光讓人看著尤為心疼,一步,兩步,緩緩朝著陳飛走去......
“林家的錯,可否由我代為受過,我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換他們的命!绷秩舨桓胰タ搓愶w的眼睛,目光落在身后的林不凡和林峰上,一顆破碎的心仿佛滴著血一般。
陳飛沉著臉,眼中一片平靜,這一幕,也早已出現(xiàn)過他的腦海中。
“林不凡今日必須死!”
林若身形一個恍惚,余光瞥向陳飛凌厲的面容上,直至在那雙深邃的雙眸中看到了決絕。
“若是我一定要攔著你呢?”林若的嘴唇已經(jīng)咬破,張開雙手擋在了陳飛的面前。
世上沒有絕望的處境,只有對處境絕望的人,林若現(xiàn)在或許正是如此。
陳飛的心猛地一顫,漸漸閉上那雙布滿寒芒的雙目。
“那我今日便要做一回壞人!”
話音落下,陳飛身影倏地從林若面前閃過,手中的金色匕首直奔林不凡的脖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