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歷道:“額娘調(diào)教的人,豈有不好的,所以她在您身邊,朕才能放心。”轉(zhuǎn)身對永兒道,“你要盡心伺候太后,不要辜負(fù)貴妃娘娘把你從雪地里救出來的恩德!
永兒忙伏地稱是:“貴妃娘娘大恩大德,奴婢畢生不忘。”
弘歷起身朝母親一笑:“傅恒會隨您回京,為您保駕護(hù)航,兒子也會盡快歸來,請皇額娘保重,亦請您不必為兒子擔(dān)心!
見皇帝不為所動,且明知道自己想說什么卻刻意避開,更故意提醒永兒勿忘救命之恩,太后心中雖氣惱,但眼下好好的她沒得翻臉鬧得不愉快,也只能道:“聽說令貴妃扭傷了腳,皇上還是三思,可別她不能沿途照顧你,反要你為她操心!
弘歷答應(yīng)著,將太后身邊的人喚到跟前叮囑了幾句后才離開,華嬤嬤將皇帝送到門外,請他之后保重身體,弘歷剛想說什么,見永兒從門里退出來,而她見皇帝尚未離開,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等在一旁,沒有多看一眼,也無法捉到別樣的心思,如弘歷之前接觸到的,是個很簡單的宮女。
皇帝便對華嬤嬤道:“皇額娘的心思,嬤嬤最清楚,這永兒是怎樣的品性,還請您留心。朕無所謂她是宮女還是妃嬪,但不能再出第二個忻嬪,她能不能一直留在額娘身邊,好壞就憑您一句話,若是城府心機(jī)之人,還是早早離了皇宮的好。”
華嬤嬤應(yīng)道:“奴婢明白皇上的意思,您放心,只要她還是宮女,奴婢會好好替您看著。太后當(dāng)初調(diào)教忻嬪,說了很多許諾將來的話,也對忻嬪有千萬的期許?蛇@一回她把這永兒留在身邊,就只是當(dāng)個宮女,所以這孩子自己也挺簡單的。日久見人心,您把她交給奴婢!
弘歷淡然道:“宮里多一人少一人,本也沒什么稀奇,朕早已沒了年富力強(qiáng)的自信,眼中哪里還有這么多的美色。可是紅顏會在乎,朕不想她難過!
嬤嬤笑道:“萬歲爺對娘娘實在情深意重。”
弘歷搖頭道:“可惜她想要的,和當(dāng)初安頤想要的似乎是一樣的,朕終究給不了她們?nèi)俊k逈]守住安頤,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失去紅顏。到這個年紀(jì),就更舍得不了。”
皇帝與嬤嬤散去后,永兒才捧著茶盤繼續(xù)去做事,嬤嬤讓她交給其他小宮女,回想一路上太后好幾次命永兒去皇帝跟前做事,每次回來嬤嬤都會旁敲側(cè)擊地問她什么,她一直都簡簡單單地只說如何當(dāng)差,對于皇帝似乎真的沒有非分之想。
此刻嬤嬤笑道:“皇上對我夸你了,說你能干本事,回京后該賞賜你什么才好,你想要什么,先對嬤嬤說說!
永兒笑靨如花,被夸贊了當(dāng)然驚喜,想了想道:“嬤嬤,奴婢什么都不缺,但是奴婢想家,您能安排奴婢回家一趟嗎?”
華嬤嬤一愣,問道:“就這么簡單?”
永兒點(diǎn)頭:“額娘最怕奴婢在宮里被欺負(fù),真想告訴她,奴婢現(xiàn)在好好的!
“怕你被欺負(fù)?”嬤嬤拂開她鬢邊的碎發(fā),端詳這張臉,心里想,可不是嗎,長得這樣漂亮水靈,能不被欺負(f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