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惜寧沒回答,只是默默回去收拾起了東西。
這條路靠不了別人,那就靠她自己。
“嗯,收拾一些衣物,再帶一些銀子和干糧,越多越好。嗯,動靜小點,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
柳歌一臉茫然,但她卻不敢多問主子,當(dāng)即點頭下去準(zhǔn)備了。
外面小道上,青書抱著剛從先生那拿來給三公子的書冊,打著傘,目不斜視地從回雁樓外走過。
回去后,一道消息傳入楚云舟耳中。
楚云舟正躺在長椅上用書蒙著睡大覺。
那夜酒樓一別后,他按照自己的承諾,沒有再去找她,也沒有再利用她做什么。
只是這兩日里他心情愈發(fā)郁郁,特別是酒樓一夜過后,更是莫名煩悶的緊。
原是覺得京城里不痛快,打算離京一段時間。
卻被大雨擋了路,只能窩在摘星院。
“三公子,表小姐好像要和人私奔了!
啪!
一本書冊被里面的人丟出。
“滾出去!”
青書想了想,覺得主子不悅應(yīng)該是自己多嘴的原因。
他以為主子是想知道表小姐境況的。
不然按照以往心情不好,早就出去逍遙快活,便是大雨也擋不住他的道。何必窩在這屋子里聽煩人的雨聲呢。
“是小的錯了!鼻鄷(guī)矩地把書冊放下,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
抬頭突然對上不知何時從里屋出來的男子。
幾日不見,楚云舟臉上多了些胡茬,這倒是給他往日的風(fēng)流不羈里添了一絲別樣的魅力和男人氣息,看著也更有距離感和威懾力。
特別是那眼神,冷傲到不可方物。
青書一愣,后退了兩步。
楚云舟一語不發(fā),暗沉著俊臉大步往屋外走。
青書不明所以地跟上,提醒道:“公子,外面正下著大雨呢!
“爺眼睛沒瞎,看得到!”
“那……”
楚云舟頭也沒回,語氣十分不耐煩:“出去散步不行嗎!還不滾去打傘!”
青書納悶極了,外面都是大雨,連路都快被沖沒了,哪里有步可散?
他不敢違背主子,趕緊滾去拿傘了。
剛要準(zhǔn)備出去,有人出現(xiàn)擋住了楚云舟的道。
“敢問三公子在嗎?”
來人是個穿著蓑衣的小廝,看起來是從外院急吼吼跑來的。
楚云舟沒心思聽他的話,徑直要往外面走。
小廝急聲道:“公子,京外出事了,幾日的大雨把橋梁沖垮,附近的河岸百姓們都遭了殃,太子已經(jīng)親自帶著人前去查看災(zāi)情……”
楚云舟眉心一皺,覺得這句話里半個字都和他扯不上一文錢的關(guān)系!
“爺有事,滾開!”
小廝摔了個屁股墩兒,還是跟了過來。
“現(xiàn)在太子那邊正傳令下來,讓京城權(quán)貴都一起去賑災(zāi),侯爺前日出去,因為大雨現(xiàn)在都還未回來。二公子還在養(yǎng)身子,大公子又在刑部,就只剩下三公子您了啊!
“此刻戶部的人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說是因為大水,外面的道路塌陷,京城里的馬車已經(jīng)快出不了京郊范圍了,再不去,可能洪水會越發(fā)……”
不知是哪句話觸碰到了楚云舟心中的那根弦兒,他急匆匆的步子猛地頓住,眼中閃過一絲譏誚,再看那大雨的眼神帶著一絲風(fēng)情笑意。
他伸了個懶腰,幾分慵懶地點頭道:“嗯,行吧,那就去吧!
楚云舟的馬車剛朝著城門駛?cè)ァ?br>
另一輛馬車,早已先他一步從后門悄然出發(fā)。
……
小廝的話并非夸大。
京外的河堤橋梁本應(yīng)提前修繕,卻因國庫余糧不足暫且擱置,本打算下半年重建,誰也沒想到遇到這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