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惜寧很不喜歡這樣的地方,在這種地方待著的每一刻,都會(huì)讓她回想起前世里的各種噩夢(mèng)。
“進(jìn)來!”
楚云舟不容置疑的命令聲音傳來,讓她回過神。
“你想一個(gè)人在外面站著我也不介意!”
這樓子都是那些來做荒唐事的男子,要么是醉漢,穆惜寧想了想,最終還是邁進(jìn)雅間。
雅間里安靜的可怕,也因?yàn)檫^于安靜,房間外的動(dòng)靜,他們這邊能聽得一清二楚。
“之前不是說過了嗎,要銀子給便是了,不許讓秋璃姑娘接客,你們?cè)趺崔k事的?”是青書的聲音。
外面的樓道里,這里的老媽媽一臉為難:“小哥,你是不知道,這些銀子秋璃姑娘不肯要啊。我也沒辦法,她一直都是我們這的頭牌,雖然是賣藝不賣身,但樓子這年頭生意不景氣,要養(yǎng)這么大一群人,我也沒法子呢,只能讓她去陪酒了!
青書皺眉看了眼前面最里面的雅間:“你告訴她了?不是說了,不許說出銀子的來歷!
老媽媽趕緊擺手道。
“我可沒說,可沒說呢!”
秋璃是她樓子的寶,剛來這不到半年,不僅身段好,氣質(zhì)又清冷,縱使在人前時(shí)一直都是以面紗示人,也足以迷倒萬千男子。
畢竟男人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那些個(gè)跟在秋璃身后,愿意為她一擲千金的男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不過誰都沒有眼前今日這位客官舍得掏錢。
前前后后送來的銀子,都可以買下整棟樓了。
真那么喜歡,大可以多花點(diǎn)銀子一勞永逸,也不知為何不來直接把人贖走呢。
老媽媽連聲道:“我哪敢說啊,這些都是秋璃的意思,她說誰送銀子她都不要……”
外面的對(duì)話,一五一十落入雅間里。
穆惜寧側(cè)頭看了眼一旁冷沉著臉喝茶的男人,倒是有些意外。
她以為像楚云舟這樣的人,流連花叢中,片葉不沾身,對(duì)誰都不會(huì)真正的上心,原來也有他在意的人。
這位秋璃姑娘,莫不是就是他桌前畫卷上的美人?
不過這是楚云舟的事,和她又有什么相干?
穆惜寧繼續(xù)端坐在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咚!
楚云舟重重放下茶杯,對(duì)穆惜寧丟下一句“在這等著”,便起身開門離開。
外面,青書的低呼聲響起,道了句:“公子您怎……”
他的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后,緊接著最遠(yuǎn)處的雅間外,傳來一道重重的開門聲!
穆惜寧已經(jīng)猜到他是去見誰了,她神色依舊如常,低垂著頭,整個(gè)身子幾乎藏進(jìn)了他那寬大的衣袍下。
衣服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依舊是那茶葉般的清新宜人,可外面的風(fēng)一吹,她濕透的身子終究還是冷的。
涼至指尖。
……
這邊雅間。
楚云舟剛進(jìn)來,一道聲音便從里面?zhèn)鞒觥?br>
“你終于肯親自見我了。”
女子的聲音輕柔中帶著一絲疏離,像極了那觸不可及的月光。
淺紫的紗簾后,美人一襲紫色長裙坐在窗欄邊,蔥白玉指拿著白帕,正在擦拭著自己的古琴,她掩面的輕紗被夜風(fēng)吹得亂舞,美輪美奐。
楚云舟一改往常的風(fēng)情,此刻面色陰冷暗沉至極,他扯唇譏笑:“誰說我是來見你的?”
秋璃溫婉一笑,那清冷的柳葉眉因她這笑也變得柔和些許:“那就好,若是可以的話,公子以后也別來了!
楚云舟好笑極了,看似迷離的細(xì)長眸子里夾帶一絲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