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晚上了也沒回來, 我也沒有打電話。
我媽打來電話,說孩子總是苦惱,壓根不睡覺,怎么哄都不睡,一直哭著叫媽媽。
丈母娘和小.姨子來的時候,兒子高興得手舞足蹈,但是她們卻匆匆走了,甚至連媽媽也不見了,孩子每個屋子都跑,在找?guī)讉人。
這場景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父親工作很忙,于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把6歲的我扔在了外婆家,雖然過了幾年我還是回到父母身邊,但我至今仍記得我睡醒后卻找不到爸爸媽媽的那天,在我面積不大外婆家到處找,廁所,衣柜,床底下。
我以為爸媽在和我開玩笑躲了起來,直到連碗柜都找了卻找不到時,我才放聲大哭。
而我兒子現(xiàn)在只有三歲,他恐怕是想不了那么多的,只是滿屋子跑來跑去,最后被我媽摟著才算消停一會。
痛苦和酸楚,憐愛和憤怒都涌上心頭,目光掃到了墻上的婚紗照,那是剛畢業(yè)時年在蘇州拍的,現(xiàn)在看來是那么的刺眼,要讓我瞎。
于是我一個一個摘了下來,給王騰打了個電話讓他在樓下等著,拿起一把斧子,抱著婚紗照走了出去。
王騰看到我拿的東西也知道我要干什么,他只是默默接過來放在后備箱,開到了一片遠(yuǎn)離路邊的工地一角,找了一些枯草,鋪上婚紗照。
我面目猙獰的大力揮動斧子砍向婚紗照,似乎在王騰不忍的表情上看,他聽到那一聲聲劈砍的不是木材,而是骨頭。
婚紗照不愧是實木的,一分錢一分貨,燃燒時間長得足夠烤熟一頭牛了吧。
火光中,我看到被燒掉的是一個人的真心,它從此變得冰冷,被吞噬的是一個人心里的佛,它從此化身為魔!
我媽說孩子又醒了。
我其實明白,我媽的意思是用孩子提醒我別做傻事,想從電話里聽出我情緒變化。
但因為我媽心臟有問題,我爸血管又不好,兩個老人哄孩子,精疲力盡,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事。
沒帶過孩子的根本不清楚多難帶。
只看到人家月嫂保姆賺錢,真正自己帶的時候,會變成神經(jīng)病。
我依舊是失眠,累卻沒什么睡覺。
我盼著紀(jì)檢委那邊能迅速作出處理,畢竟實名注冊的微信,自己親口說的話,還有我能恢復(fù)的聊天記錄,跑不了的吧,看網(wǎng)上爆出什么事當(dāng)?shù)丶o(jì)檢委一般兩三天就處理了。
如果時間拖得太久,我不知怎么熬下去。
難怪丈母娘和小子臨走前說的話,意思是用孩子要挾,以后好談條件。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沒有媽媽在身邊。
那是造孽。
第二天本來孩子該去家門口的一家幼兒園的,但是我沒送,而是帶著孩子在外面玩,即是父子倆舒緩下心情,也是讓我媽緩緩。打車帶孩子吃了個快餐,孩子又說起要媽媽,我嘆了口氣,那就去看媽媽吧,于是我就帶著興高采烈的孩子去了昨天救護車上顯示的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向前臺護士打聽我程悅在哪個病房,護士查了一下說查無此人。
沒辦法我?guī)е⒆踊丶,給丈母娘和小.姨子打電話,都不接,我又給按照程悅手機通訊錄里親戚朋友聯(lián)系方式打過去,都說程悅沒在自己這。
那我知道了,不用找,等著對方張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