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惟光看著銀鏈子微微失神,太眼熟了,眼熟到似乎曾經(jīng)誰天天拿著,在自己面前晃悠。
他思緒飄散時,林阮已經(jīng)幫著初一將項鏈取下來。
“待會媽媽帶你去找小裴叔叔,你自己交給他,好不好?”
初一點點頭,應著話:“好”憨頭憨腦的小模樣看的人心都是軟的。
“初一,你手上的項鏈可以給秦爺爺看看嗎?”秦惟光看著初一肉肉的小手,問道。
初一是個大方的性子,見秦惟光長得慈眉善目,膽子也大,直接走到他面前,張開小手遞給了他。
細長的銀鏈子下綴著長命鎖,下方還有三個小鈴鐺,沒有棱角,一看就是為小孩準備的。
秦惟光拿著端詳一番,心里大受震撼。
他顫抖著捏住長命鎖,輕按兩端,咔噠一聲,長命鎖變成兩半,里面雕刻的太陽圖案赫然出現(xiàn)在秦惟光面前。
再聯(lián)想到小裴與......他妻子相似的面容......
秦惟光渾身顫抖,猶如被雷劈了一樣,低著頭死死盯著手心里鎖,說話都艱難起來。
“這鎖是小裴的?小裴是嶺南人?”
周傅川將他的反應都看在眼里,聯(lián)想到之前林阮和裴駱跟他說,每次秦惟光和秦明光看著裴駱,反應都很不對勁。
他敏銳的察覺到什么,也沒什么隱瞞的說:“鎖是裴駱自小帶著的,他們是嶺南人,裴駱無父無母,是裴奶奶在垃圾場撿到他,拉扯長大。”
“他和秦深是一年的,都是初冬出生!边@一句是周傅川自己想到,加上去的。
他緊緊盯著秦惟光,果然他聽見后,臉色立馬變了。
驚慌、不可置信、心痛、還有一絲竊喜。
狀況之外的初一,只顧著看自己被掰開兩半的鎖,無助的眼神瞟瞟媽媽,瞧瞧爸爸,發(fā)現(xiàn)他們都看著壞人秦爺爺。
小崽子咬了咬唇,委屈的直掉眼淚,指著秦惟光嚎啕大哭。
“壞人嗚嗚!我的鎖壞掉了嗚嗚!眰牡牟恍。
稚嫩控訴的聲音將秦惟光發(fā)散的思緒拉回來,他看著傷心大哭的初一,似乎在透過他,看另外一個小孩。
“沒有壞!鼻匚┕鈱㈡i合上,握著初一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對不起初一,秦爺爺下次再給你賠禮!
說罷,他猛地起身,向外走去。
初一握著他的鎖,委屈巴巴的跑向林阮,縮進了媽媽的懷里。
“媽媽,我討厭秦爺爺!
林阮將初一抱起來,擦了擦他臉上的眼淚,“不哭了,你的小銀鎖,媽媽幫你保管好不好!
“好。”初一將銀鎖放在林阮的手心里,還帶著哽咽的氣音,“我再也不要給別人看了,嗚嗚我的鎖壞了!
他說著說著又抱著林阮哭了,真真是一點委屈都不能受。
林阮只能抱著他,站起來走著慢慢哄。
周母緊緊擰著眉,“老秦這反應可不對,總覺得有事呢,小裴不會是他啥親戚走丟的孩子吧?”
“秦明光好像也認識裴駱,每次都會暗戳戳的盯著他看!敝芨荡ㄓ謫枺骸扒丶胰擞姓l是嶺南的嗎?”
“秦家一家人,除了秦老太太,其余人祖上都是嶺南的!敝芨甘烂嬉姷枚,很快解了大家的疑惑,“嶺南有風俗,孩子的母親或者是外祖母,在出生前,定會為孩子準備銀飾。”
“手鐲和長命鎖最為常見!
林阮抱著初一,將手里的項鏈給大家看,“這條項鏈是裴駱隨身帶著的,那豈不是他身份的證明?”
這么貴重的東西,裴奶奶送給了初一,初一又在秦父面前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