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帶著眼鏡從電腦前抬起頭看過去,“你說,我聽著呢!
“軟軟,就是......”宋淺開口又頓了頓,臉蛋泛著不正常的紅,“就是你知道陸路他喜歡你嗎?”
她聲音很輕很低,但仔細傾聽的林阮還是聽清了,她有些怔怔。
“嘶,學姐你怎么知道的?他沒和我說過!
林阮坐直看向宋淺,見她紅透的臉和桌面上緊緊握著的手,大概也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她用腳抵著辦公椅滑到宋淺身邊,湊近她問:“學姐,你是喜歡上了陸路嗎?”
宋淺耳根和脖子都跟著紅了,壓根不敢看林阮。
她知道陸路沒向林阮告白,或許也沒想過,她這樣來問,是不對的,可她不想等了。
她想追陸師弟!想和他談戀愛!
林阮知道宋淺在擔心什么,無非是覺得陸路喜歡她,又擔心她對陸路有意思,不好意思下手。
“學姐,你要是想,就去大膽試一試。”林阮握著她的手捏捏,“陸師弟是個不錯的人。”
“至于你剛剛說的,我不算知道,陸師弟自己也沒說,沒有定數的事情算不得真,他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我們幾個人一路扶持著走過來,關系早就超過了一般的朋友,大家都會主動為彼此考慮!
“而且,你也知道我和周傅川,兩個人兜兜轉轉這么多年,有過幸福,也有過誤會,其中很多種種,就算是親身經歷的兩個人,都說不清誰對誰錯!
“感情的事情是很矛盾的,你順著自己心意走就是,不要太被束縛,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宋淺回握住宋淺的手,有些不安,“可是我害怕他拒絕我,我不如你好!
“那就是他不適合你,絕對不是你不好!绷秩顕@了口氣,“你哪里沒有我好?又為什么要拿自己去和別人比較?”
“感情最忌諱妄自菲薄,沒有誰配不配的上誰,如果那個人能讓你做自己,成為更好的人,又愿意為你好,為你付出,那就是正確的人,如果他讓你消極,讓你自卑,讓你患得患失,那你也只能到喜歡為止!
林阮看著她,認真的說:“我們終其一生,都該先成為自己的主角,再去成為其他人的配角!
“學姐,你該記得花香蝶自來,就算不是陸路,你以后也值得更好的人!
宋淺聽完,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的,我這么好,陸路那小子要是沒福分,那就只能便宜別人了!
林阮笑笑,看宋淺不鉆死胡同她就放心了。
想到林阮今天中午沒回來,宋淺半捂著嘴,賊兮兮的看著她問:“聽說那誰轉我們醫(yī)院來了?”
“他身體還沒恢復,在我們這休養(yǎng)復健!绷秩畹溃昂美埠美,我手頭還有好多工作要處理,不和你多說了!
“我是聽我們這樓值班的小護士說的,她說是聽貴賓層的小護士說的!彼螠\說。
反正就是一層傳一層,喜歡湊熱鬧聊八卦是人類本質,生活的樂趣。
林阮不以為意,等她下班后,往周傅川病房走。
進去時,周傅川跟她講,“今天你們醫(yī)院有好幾個老醫(yī)生帶著年輕醫(yī)生來看我,也不給我看病,說看看我長啥樣!
“媽媽,他們說我可愛,長的像媽媽!”
被大棉服裹成圓團子的初一往林阮身前跳了跳,手里還拿著一輛挖掘機玩具,床上也堆著很多。
“這些都是和你穿一樣衣服的叔叔阿姨送的,我說謝謝!”初一仰著嫩生生的小臉,雀躍的和林阮分享。
林阮:......這算看自己的熱鬧嗎?
陪著初一玩一會兒,周母送了飯過來。
林阮吃完飯之后,推著周傅川去做復健。
他腿上的傷比較麻煩,不影響行走,但若是想恢復到以前的靈敏度,只能多吃點苦頭。
其余的傷經過治療,已經好的七七八八。
他在床上躺的太久,第一次復健過程稍微簡單些。
康復科的醫(yī)生拆掉周傅川腳上的護具,檢查了一下他的腿部情況,才開始些簡單的動作。
抬抬放放,看似很簡單,甚至都沒什么強度,但短短的幾分鐘,周傅川出了滿頭的汗,額頭上的青筋都鼓了出來。
林阮沒有帕子,口袋里有初一的口水巾,直接拿出來給他擦汗。
誰嫌棄,周傅川都不會嫌棄的,林阮有次看見他給初一洗澡,初一調皮,小腳丫子踹周傅川臉上,他還握著咬了兩口。
這爺倆,是真的誰也不嫌棄誰,臭味相投。
“你還不錯,聲都不帶吭的,不懂的人還以為你不痛。”康復科的醫(yī)生說:“你知道我這的外號叫什么嗎?”
周傅川搖頭,顫聲道:“不清楚!
他說完,醫(yī)生握著他的腿往上一推,骨頭清脆的聲音傳來。
“靠!敝芨荡ㄝp呼一聲,眼尾不可控的紅了,嘴還硬:“真酸爽!
林阮在他身后站著,對著康復科的醫(yī)生笑了笑,“聞老師是醫(yī)院最好的康復師,他的手法也最好,人送愛稱殺豬佬。”
因為每一個來他這復健的病人,都會發(fā)出殺豬般的叫聲,叫的很慘,但效果也是杠杠的好,杠杠的快。
兩個小時后,林阮推著汗流浹背的周傅川回到病房。
周傅川臉色雪白,頭發(fā)都是汗?jié)竦馁N在額頭上,毯子下的雙腿顫顫,像是剛受刑回來的犯人。
給周母和初一心痛壞了,一老一小圍著他噓寒問暖。
“喝點溫水!绷秩钫f。
看著湊到自己嘴邊的水杯,周傅川覺得其實也沒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