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月出遠門,那可是很遭罪的。
可不是幾十年后,一張飛機票,幾千公里都用不了多長時間。
她好不容易把養(yǎng)子想用自己報恩的想法斷了,如果看著那家人真沒法過下去了,誰知道肖毅晨會不會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所以想要肖毅晨徹底斷了這個念頭,唯一的辦法,就是得讓那家人把日子過起來。
她早就打聽過,那家人是農(nóng)村的,據(jù)說肖毅晨那個戰(zhàn)友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
兩個哥哥已經(jīng)沒一個了,剩下這個據(jù)說還挺窩囊。
不用據(jù)說,如果毅晨收到的那封信,里邊寫的都是事實,那這人是夠窩囊的。
不然咋會眼看著自己的那些叔叔伯伯們,把老娘欺負成那樣,還要逼著兄弟媳婦改嫁,他都不敢站出來。
她可不能讓肖毅晨單獨去面對那些刁民,所以孫鳳琴同志才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她要跟著養(yǎng)子一起去。
媳婦心里是咋想的,李富斌同志連問都不用問,就知道孫鳳琴同志是不放心讓毅晨一個人去。
有孫鳳琴同志在,李富斌同志肯定更放心一些。
可就是這人這年紀也不小了,連著坐幾天的車,能不能行啊?
“怎么就不行了,我還沒老到出趟遠門都不行的地步,再說還有順風車坐,你們就放心吧!
“我看你們的娘,就是想借機出去走走,就讓她去吧!
李富斌同志一句話,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了,有孫鳳琴同志親自去,大家的確更放心一些。
不然就肖毅晨自己去,他們還真擔心這人會干出傻事,把人給娶回來。
五虎運輸公司的車雖然全國各地的跑,但往這邊來的時候還真不多。
這年月的交通是個問題,主要也是路況太差了。
車斗里就能坐下三個人,司機的位置誰都搶不去,另外一個司機,和一個押車的,都坐去了后邊。
這樣車斗里,除了司機師傅,就是孫鳳琴同志和肖毅晨。
要是沒有他們娘倆跟著,以往這么大一車貨物,最少得擱兩個保安護送。
貨物都在后車廂里,有些劫匪專門挑路況差的時候,大車跑不起來的時候,就開始扒車搶貨。
所以就算沒有他們娘倆跟著,后邊也是要坐人的。
兩個司機每隔四個小時就要換一下人,這樣一天半宿的跑下來,第三天一早,他們就到了即將要去的城市。
這一大車的貨,都要卸在這個城市,然后這輛車,才能送他們娘倆去鄉(xiāng)下。
小城不大,看著還有點死氣沉沉的,可能也是在京都待習慣了,才會覺得這里不繁榮。
畢竟現(xiàn)在才八一年,實際能看見這么多人進貨,還是從京都拉來的貨物,這就已經(jīng)是個大進步了。
來時的路上,孫鳳琴同志和司機師傅還真聊過這事,他說他們要半個月,甚至二十幾天,才能往這邊跑一趟。
唉,相比之下,還是后世好啊,這家伙的,這段路跑的,顛的她老腰都快要斷了。
孫鳳琴同志下車活動的時候,還要背著肖毅晨,才敢扭動幾下腰。
不然讓養(yǎng)子瞧見了,又要說后悔,不該讓她跟著一起來。
肖毅晨也是第一次來這邊,他也沒想到這段路況這樣差,不然他就不讓養(yǎng)母跟著來了。
娘雖然一句抱怨都沒有,但他會看臉色啊,瞧見娘的臉色越來越差,他心里別提多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