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一直都覺得李富斌同志那工作,是沒人愿意干的,才會落到他頭上。
那老多知青,咋安排?
真是咋安排都是錯,而且李富斌同志馬上就到了退休的年紀(jì),人走茶涼這句話,他們十幾年前就體驗過了,到時誰還搭理他。
可童副廠長就不一樣了,才五十歲,人家這可是正當(dāng)年啊,說不定啥時候就能當(dāng)上廠長了。
在夫妻倆的吹捧下,童父也有點飄飄然了,這人似乎也忘了,他現(xiàn)在待的那個廠子,已經(jīng)變成個人的了。
最后幾個人連學(xué)校進(jìn)都不進(jìn)了,干脆在附近找了一家新開的小餐館,坐著聊到中午,又吃了一頓飯,才分開。
這頓飯當(dāng)然是肖家父母搶著請的,花了足足十五塊錢,點了四個菜,又點的餃子,一瓶好酒,又給童父買了一盒好煙。
夫妻倆也是一時頭腦發(fā)熱,說請客吃飯,可沒說買好酒好煙。
所以坐車往回走的時候,肖母才有點反應(yīng)過來,坐在后座,小聲和肖父嘀咕:“這個童副廠長哪哪都好,就是有點厚臉皮你發(fā)現(xiàn)沒?”
肖父還沉浸在童副廠長的吹捧中沒回過神來,聽見肖母這話,轉(zhuǎn)頭笑著問道:“人家咋臉皮厚了?”
“你看哈,”肖母掰著手指細(xì)數(shù)起來,“我們說要請他吃飯,他就推辭兩句,然后又是點肉,又是點魚的不說,還給自己點了一瓶好酒,還,還有那煙……”
“瞧你這個小氣勁兒,咱們既然請人吃飯,就別計較那么多。再者說了,我對老童的印象不錯,咱們兒子那邊,咱們再做做工作,說不定這以后都是親家,吃頓飯你還有啥可心疼的!
“對對,你說的對!甭犃诵じ高@話,肖母也不算計那十五塊錢了,點頭應(yīng)道:“等毅晨回來的,咱們再和他說說,可別錯主意啊!
可能也是怕父母和自己說這件事,也或許是真沒時間,反正肖毅晨自打把東西都搬回家,人就再沒回來過。
理由是,忙,學(xué)業(yè)忙,訓(xùn)練忙,反正就是沒時間回來。
肖父肖母沒辦法,就給兒子寫了一封信,長長的一封信,把自己是怎么遇見童父的,又怎么對那人印象不錯的話都寫上了。
信里還勸兒子,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一定要慎重選擇,選錯了,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肖毅晨接到父母的來信,只看幾眼,就撕了個粉碎。
對方是自己的父母,他這次不能像上次那樣去找童家人算賬,心里這口氣出不去,就只能和自己過不去了。
李向東一直全程陪在肖毅晨身邊,知道他因為啥生氣,還偷偷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孫鳳琴得知這事,心里壓根就不屑去和那夫妻倆計較,首先他們家老閨女還不定能不能看得上他們那個家呢。
肖毅晨肯定是不錯,自己從小養(yǎng)大的孩子,啥樣還不知道嗎。
可閨女出嫁,嫁的可不止是一個人,這爹媽要是不行,她老閨女那性格大大呼呼的,肯定受不了肖母那樣的人。
所以在李富斌同志的勸說下,孫鳳琴同志已經(jīng)決定了,這件事她不管了。
她不能因為如歌如意的對象是自己給選的,還都選的不錯,就堅持都由她來給選。
嗯,讓他們自己去決定吧,老閨女可不是那兩個大的,這丫頭眼看對肖毅晨一點意思都沒有,她硬捏也是不行的。
肖毅晨雖然人沒回來,但每周都會給養(yǎng)父養(yǎng)母各打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