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的肖母,第二天就登門了。
孫鳳琴同志現(xiàn)在可是全家最忙的人,家里甭管是上班的,還是上學(xué)的,都有個星期天。
她可是連一天休息的時間都沒有,趕上好時候了,尤其剛開始的幾年,大家還沒從沉睡中清醒過來,她不抓住這個機(jī)會,那不是大傻子嗎。
孫鳳琴這樣,可不是貪婪,她賺錢可不是為自己。
快奔六十的人了,她還能花幾個錢,首先家里的孩子多,未來用錢的地方肯定就多,這還只是家里的情況。
再說大一點(diǎn),看見那些知青因?yàn)樗o了一份工作,感激涕零的樣子,孫鳳琴同志覺得自己也是被架起來了,她現(xiàn)在想不干都不行了。
肖母在家里沒見到李家夫妻,只有李大姑和一個請來幫著照看孩子的老阿姨在,她也就沒說啥,轉(zhuǎn)身就去了醬菜廠。
已經(jīng)步入正軌的醬菜廠,現(xiàn)在也不用王胖子整天在外面跑了。
王副廠長在的情況下,孫鳳琴同志就可以出去跑別的事了,比如已經(jīng)商討好的大飯店,選地址,看房子,這些事別人誰都不能給老娘做主,都得她親自去看。
被肖母堵在了門口,拎包要走的孫鳳琴同志一看見這人,心里沒來由的,就不痛快起來。
對于這種文文弱弱,一副風(fēng)一吹就要倒的人,和你說話的時候,還總習(xí)慣說一半留一半,總把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上,孫鳳琴同志和這種人說話,總有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可這人是肖毅晨的親媽,她還不能不搭理:“汪老師您怎么來了?今天沒課嗎?”
汪樂伶掃了一圈,見辦公室里人不少,挺了挺身子,鼓足了勇氣回道:“我聽說毅晨回來了,我是過來看兒子的,剛剛我去了家里,說那孩子又回學(xué)校了!
肖母這話孫鳳琴一聽,就聽出來她啥意思了。
“汪老師,您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孫鳳琴同志那是慣著人的人嗎?
她既然聽出了汪樂伶是干啥來的,自然不會在這和她玩文字游戲,更何況她一個大老粗,可玩不過她們這些教大學(xué)的老師。
這話要是以往,肖母肯定會急急的擺手,說不是,說孫鳳琴同志誤會她了。
但這次,她卻再次鼓了鼓勇氣,說道:“他孫媽媽你也別怪我說話不中聽,你說那兩個孩子畢竟是我生的,可毅晨現(xiàn)在對我們,就跟路人沒啥區(qū)別,回來市里也不說去看看我們,這對勁嗎?”
“這當(dāng)然不對!睂O鳳琴同志壓抑著怒氣,笑著說道:“可你來找我又是啥意思?毅晨都多大了,你心里有氣,怎么不去找你兒子問問他為啥不愿意回家?”
“多大也是個孩子,他現(xiàn)在就聽你們的話,哪里肯聽我和他爸的話!毙つ高@話說完,還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睛。
孫鳳琴:“……哎呦我算是聽明白了,您這是怪我們把您家孩子養(yǎng)大,沒教好他?還是覺得是我們不讓他回家的?汪老師,您有啥話,就明說,咱們也別拐彎抹角了是吧?”
王胖子見這位女同志來者不善,趕緊招呼辦公室里的幾個人:“走走走,咱們?nèi)ボ囬g看看,我順便給你們說說車間的衛(wèi)生情況!
肖母見幾個人要走,一著急,忙喊住王胖子,說道:“這位同志,你們先別急著出去,聽我把話說完,你們也幫我評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