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軍這個名字,要是在地方上說,估計知道的人并不算多。
但在這里,還真沒有不知道的。
當然了,大家怕的并不是王建軍本人,而是他那位未來的老丈人,那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瞧見,都不敢大聲說話的人。
剛剛和李如歌威風凜凜,指手劃腳的這人叫馮奇,三十五歲,論級別,就沖這人這年紀,也不能比王建軍的官職小了。
更何況馮奇還有個官職不低的老子。
如果李如歌提別人,這人還真不一定給面子,糧食都到了他們這里,就得按著他們這的規(guī)矩來,啥你不同意,不同意就拉回去吧。
這話馮奇都想好了,但這女同志偏偏提的人是王建軍,這還真是戳到馮奇的軟肋上了。
不然剛剛還有人趴在馮奇耳邊悄悄提醒了一句,說李如歌是周朝陽的對象,沒瞧見這人只是挑了挑眉,依舊沒打算給面子。
在馮奇這里,周朝陽算個啥,雖然某些方面是挺厲害,上面的人也很重視他。
可周家已經(jīng)倒了,這在某些人眼里,只靠自己往上爬的周家哥倆,永遠也不可能超越他們這些個二代。
但王建軍的面子馮奇還真不敢不給,只見這小子眼珠子轉了轉,就把身子挪開了,示意道:“電話就在那邊,你去打吧。”
李如歌知道這人啥意思,這是防備她扯虎皮,壓根就和王建軍不熟悉。
李如歌也沒客氣,走過去,按著大表哥留下來的電話號碼,就撥了過去。
王建軍是接到母親的電報,才知道已經(jīng)找到舅舅了,然后他就按著母親留下來的電話號碼,給未見過面的舅舅撥了個電話過去。
沒想到他這個電話打的還挺巧,正好二表妹要過來這邊,他就給表妹留了電話,叮囑李如歌,到了之后,務必給他打個電話。
三十一歲,就已經(jīng)是團級干部,可以說馮奇怕王建軍是因為他那位身居高位的老丈人。
但王建軍現(xiàn)有的這份榮譽,可是他實打實拼出來的。
王建軍估摸著表妹這兩天就快要到了,所以一直留意著電話的動靜,即使自己不在屋里,也會讓勤務兵注意點聽電話。
今天恰好高云竹過來找他,在王建軍這屋打了幾個電話,還每個電話都要嘮上幾句。
所以李如歌撥打兩次,都沒能撥過去。
馮奇暗自撇嘴,心說我看你咋圓這個謊,他也是才想起這事,王建軍老家是內(nèi)蒙的,高云竹家又都是京城人,而且和周家也沒啥聯(lián)系。
他是怎么想,都覺得這姑娘是在撒謊,要么就是,她認識的那個王建軍,和他知道的那人不是一個人。
畢竟這年月叫王建軍的人太多了,就隊伍上來說,你喊一嗓子王建軍,保準能站出來好幾個。
好幾個馮奇都說少了,現(xiàn)在給孩子起名,不是建軍就是建國,要么就是解放和勝利。
李如歌這會兒也有點急了,怎么大表哥留的這個電話,一直占線?
因為都是同一個系統(tǒng)的電話,而且又都在京都,距離又沒多遠,所以是不需要轉接的。
抱著最后撥打一次試試看的想法,不用那個姓馮的瞪眼睛,李如歌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今天就算沒有大表哥這張虎皮,她人都到這了,還能被人把糧食給劫了?
那她這么多年不是白混了,而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