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冰天雪地,屋里這一家人卻吃的熱氣騰騰,幾個喝酒的男同志,甚至把棉襖都給甩了,就穿了一件單薄的線衣。
實際兩張桌就能坐得下,為啥要給孩子們單獨放一桌?
這不是大人都喜歡吃辣的,幾個孩子還小,再加上一個哺乳期的李如蘭。
李如蘭自打又給江家生了個孫子,江老爺子就在江大虎的哀求下,過來和他們一起過了。
此刻完全恢復(fù)健康的江老爺子,正坐在那桌,以茶代水,一邊笑瞇瞇的陪著親家,一邊眼睛時不時的往自家大孫子身上瞄幾眼。
長子這邊已經(jīng)給他生了三個大孫子,而且這三個孩子,個個都這么聰明,尤其山娃子。
想到自家那些埋在地下的東西終于可以移交給大兒子,或是大虎現(xiàn)在的身份不合適,等過些年就可以交到山娃子手里,江老爺子頓覺心情更好了。
這老頭自己本身就懂得一些醫(yī)術(shù),這又攤上個好兒子好兒媳婦,就那點被蘇香蘭氣出來的毛病,都沒怎么用藥,自己就調(diào)養(yǎng)好了。
好兒媳婦,都是好親家和親家母調(diào)教出來的。
每每想到最初見到大兒媳時的樣子,江老爺子對現(xiàn)在的親家親家母也不是沒懷疑過。
可再怎么懷疑,江老爺子也不會想到,這倆人是換了芯子的。
孫鳳琴同志此刻并沒有在樓下,小外孫剛滿月不久,當(dāng)娘的肯定得讓大閨女先下來吃飯,她去樓上照看孫子去了。
所以一聽見敲門聲,和孩子們坐一桌的李如蘭靠近門這邊,忙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三個人都是她認識的,馮樹林,魏鳳英,還有一個,馮娟。
事情雖然已經(jīng)過去多年了,馮娟也早不是當(dāng)初那個趾高氣揚的馮娟了,但李如蘭一看見這個人,還是忍不住氣的渾身發(fā)抖。
“你們來我們家干啥?”李如蘭不客氣的問道。
“李,李廠長,是這樣的,我們家馮娟這兩天剛從西北調(diào)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就想過來和李縣長孫主任道一聲謝謝!蔽壶P英滿臉討好的說道。
透過窗戶瞧見大姐在大門口和人說話,李如歌忙出來看看啥情況,見是這一家人,也皺了皺眉。
馮娟能調(diào)回來,肯定不是她爹娘幫的忙,但他們家也沒攔著,按理他們是該和他們一家說聲謝謝。
李如歌過來就道:“大姐,你怕涼,趕緊進屋去吧,這邊我來應(yīng)付!
換做任何事,李如蘭都不會這樣記恨一個人。
要不是馮娟此刻站在她眼前,她甚至都忘了那件事,可一看見這人,她就想起當(dāng)初小寶被偷,自己有多絕望,甚至還動了,如果孩子找不回來,她也不活了的念頭。
恨恨的瞪了一眼馮娟,李如蘭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進屋去了。
此刻傻呆呆的馮娟,望著這棟小二樓,也想起當(dāng)初自己跑來罵李如蘭時,還想過這房子是周向陽掏的錢?
想想自己那時還真是蠢啊,實際自打她喜歡上周向陽,啥時候清醒過?
明知道配不上,還要拼命的往上貼,可以說,那段時間她和她媽把能想到的法子都想到了,能使出的招數(shù)都使出來了。
后來她是成功嫁給了周向陽,可最終呢,她真的幸福過嗎?
馮娟后來每當(dāng)回憶起自己和周向陽過的那幾年日子,才發(fā)現(xiàn),他們倆打結(jié)婚到離婚,周向陽和她說過最多的話,就是要求她離婚那幾天。
據(jù)說周向陽和現(xiàn)在的妻子過的很好,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而且那女人對她生的那兩個孩子也都很好。
這一切當(dāng)然都是魏鳳英打聽來的,閨女不爭氣,但自家那兩個外孫,她是真稀罕。
所以自打周向陽再娶,魏鳳英真是沒輕打探周向陽家的情況,后得知那個唐琳對兩個孩子都很好,她這才多少放下一點心。
眼前的馮娟,老了,丑了,甚至頭發(fā)都白了,李如歌也真心不想再和這人計較啥了。
于是就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今天為什么來,但無論怎樣,我們家都不可能幫你們做什么,所以幾位還是請回吧!
“不是,我們不是來求你們做什么的,就是馮娟,想過來和你大姐說聲對不起。”魏鳳英趕緊說道。
“呵呵,我大姐的態(tài)度你們也看見了,她不愿意看見你們一家人,你們就走遠點,這就是對我們一家最好的感謝了!
“是是,我們是不該來,可我們娟子的工作,要是沒有你大姐夫點頭,哪家單位都不肯要她啊。”
合著是為這事來的?
她大姐夫那人的確是個記仇的,尤其在這件事上,李如歌也不敢說她大姐夫就能點這個頭。
見有鄰居看過來,魏鳳英忙道:“李如歌同志,你爹娘應(yīng)該在家吧?要不我們進去說中不?”
魏鳳英剛說到這,就見從屋里跑出來一個粉嫩嫩的小姑娘。
活了一把年紀(jì),魏鳳英還從未見過誰家的小姑娘長得這么好看,哎呦這孩子長得,又白,眼睛又大,簡直比畫上畫的都好看。
不用問了,瞧這孩子這模樣,那肯定是李如蘭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