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秀娥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尷尬都是因為孫鳳琴造成的,這鄉(xiāng)下來的,就是眼界太短。
馮秀娥嘟嘟囔囔回了屋,見陸長林抱著個收音機(jī),正在聽廣播,就更生氣了。
“這玩意有啥可聽的,一天到晚就那點事,我都能背下來了!
“說啥哩,我可是……”轉(zhuǎn)頭瞪過來的人,一看妻子臉色不對,忙問道:“咋了這是?房子的事不是都已經(jīng)解決了,你這又鬧心啥?”
“還解決了,你出去看看吧,就那個鄉(xiāng)下婆娘,也不知道咋想的,我看要不是這的房子是連著的,她都能把那兩間屋子扒了重蓋。”
陸長林一聽妻子這樣說,都不用問,就知道她說的是誰。
“啥鄉(xiāng)下婆娘,孫鳳琴同志現(xiàn)在可是縣婦聯(lián)的副主任,你以后說話注意點!
“我呸,還副主任,她一個鄉(xiāng)下來的,識字嗎?知道男女倆字咋寫不?也就是借了她男人的光,居然還當(dāng)上了婦聯(lián)的干部。”
陸長林見妻子越說越不像話,趕緊關(guān)了收音機(jī),起身氣哼哼的說道:“李縣長現(xiàn)在把房子也讓給咱們家了,你這人怎么這么不知道好歹?不但不感恩人家,還罵人。”
“我這可不是罵人,我這說的都是大實話,你難道不知,在婦聯(lián)工作,一個大字不識能行嗎?”馮秀娥自覺理虧,也軟了口氣。
“孫主任不識字嗎?我記得她之前就是李家莊的婦女主任,咋可能不識字?簡單幾個字,應(yīng)該還是認(rèn)得的吧?”
這話陸長林說的也不是很肯定,因為他也清楚,鄉(xiāng)下的婦女主任,就是那么回事,有幾個真正有文化的。
陸長林這樣說,馮秀娥更不服氣了,“呵呵,就鄉(xiāng)下那些個女干部,給我的感覺,只要會扯老婆舌,就能當(dāng)官,有幾個有文化的!
“行了,越說越不像話,咋說人家把房子讓給咱們了,咱都應(yīng)該感激人家!
這要是李富斌在,他就過去看看了,陸長林皺眉想了想,很是嚴(yán)肅的吩咐自家媳婦,“等下你拿點東西過去看看,有沒有啥需要咱家?guī)椭模@以后,咱們兩家的關(guān)系,還是得好好相處。”
讓她和一個鄉(xiāng)下婆娘好好相處好?
當(dāng)年馮娟那件事,她又不是沒領(lǐng)教過那女人。
她瘋了,躲還來不及,她才不會上趕著去招惹那么個潑婦。
馮秀娥只是嗯嗯的應(yīng)付了一下,并沒有付諸實際行動,但兩家離的這么近,她又很想知道那院到底在折騰啥,這才大冷的天,一直在大門上趴著,往這邊張望。
她這又不是干啥丟人的事,誰愿意看就看唄。
實際從陸家門前過的時候,孫老師瞧見馮秀娥了,果然,鬼祟人,就喜歡干那些鬼祟事。
你說兩家又不是不認(rèn)識,你就大大方方的出來見個面,說幾句話,她還能把她給吃了咋的?
擱在這時候,他們這也算是大裝了,這又是鋪磚,又是糊棚,還搭了一個新鍋灶,相比之下,糊墻倒變成了小活。
但架不住來干活的人多,再加上她們娘幾個,所以只用了一天時間,這兩間屋子就如換了個家似的。
兩個人都是大忙人,中午李如蘭和江大虎都沒過來,晚上一下班,就先往這邊跑。
兩口子本來還想趁著天還沒完全黑下來,還能幫著娘干點活。
可一走進(jìn)來,都愣住了,他們不會是走錯屋子了吧?
灶臺換了,地面也重新鋪了,棚和墻也都糊好了,甚至連炕席都換成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