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你啥意思?你的意思,朝陽接近咱們家,又跑來青山公社當了一段時間副書記,都是沖著咱家閨女那個寶貝來的?”
李富斌趕緊擺了擺手,“我可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覺得朝陽這孩子,隱藏的太深了,嗯,比咱家大女婿可深多了,這才叫滴水不漏。如歌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尤其路上這幾天,還是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沒事,你們放心吧,周朝陽那人甭管他多聰明,那人不壞是肯定的!
“對嘍,我閨女這話我愛聽!睂O鳳琴同志說完還瞪了李富斌一眼,警告的意思很明顯,閨女剛剛對朝陽有了點意思,你瞎倒啥亂。
幾口人還沒從激動中恢復(fù)過來,還在討論著一家人的未來,這時周朝陽那邊都已經(jīng)進城了。
而且這人到了城里,連他大哥都沒見,直接就去找江大虎了,一問,說是錢已經(jīng)拿走了,就是還沒搞到票。
這時候的人別看都沒啥錢,但出門還都想睡個臥鋪,因為火車速度慢啊,一坐就是好幾天,誰受得了。
所以有點條件的,尤其那些出公差的,一出差,就可哪托門子,就為了能搞到一張臥鋪票。
江大虎求的人是糖廠辦公室的一個小干事,說是自家親姐在火車站上班,之前就沒少幫人買臥鋪票。
當然,幫人買票,肯定不會白幫啊。
但江大虎這邊,他還真是一點好處都沒要,畢竟他求江大虎的時候更多,尤其他們一家都愛吃醬菜廠的醬菜,這有關(guān)系的,去買醬菜的時候,給點干的,和帶湯的一起賣,分量是一樣,可數(shù)量卻大不相同。
只是這段時間的臥鋪票特別緊張,小干事的親姐又不是直接賣票的,這時周朝陽過去把錢要回來,可把小干事高興壞了。
就是,你說這江師傅也是的,自家和廠長家就是親戚,哪里用得著他幫這個忙。
周朝陽也不廢話,把錢要回來,就給江大虎還回去了,然后人家就去火車站了。
周小爺?shù)奶厥夤ぷ髯C幾年了都不曾用過,因為他很少出遠門,去一趟省城,幾個小時的車程,根本就沒必要用這張工作證。
到了火車站,周朝陽把自己那張?zhí)厥夤ぷ髯C往窗口里一遞,都不用他廢話,剛剛那個還趾高氣揚的售票員,態(tài)度立刻就不一樣了,趕緊恭恭敬敬遞給他兩張臥鋪票,還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打量好幾眼。
我滴個娘啊,這樣的工作證她坐在這里快十年了,算這次就見過兩次。
女售票員仔細想了想,她記得那次拿著特殊工作證來買票的好像是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
嗯,記起來了,那張票也是她賣的,她還記得那人的模樣,而且那人一看就是個學(xué)問很高的學(xué)者,感覺也只有他那樣的人,才配持有這樣的證件。
可剛剛這個是不是有點太年輕了?不會自己看走眼了吧?那張證件不會是假的吧?
不不不,她不可能看走眼,她又不是新人,而且每年有新人上崗的時候,領(lǐng)導(dǎo)就會給她們大家開一次會,讓她們辨認一下那種證件。
不說這邊的售票員是咋驚訝的,此刻的周朝陽已經(jīng)又騎上他那輛自己組裝的自行車,在百貨商店和副食品商店之間游走著。
要回京了,再來臨青縣也不會太容易了,大哥一家的禮物,李叔一家的禮物,他實際并不知道該買點啥,反正看見啥順眼就買點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