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虎啥時候結(jié)婚?今天還是明天?我們又不是賴在你家不走了,等明年我家房子修繕好,我們就搬走,這樣兩不耽誤,你說咋就不行?”
這樣說也不是不行,只是那間屋子是大哥大嫂的,里面還有大哥一家不少東西呢。
江三虎再怎么好脾氣,這會兒也有點壓不住火了,耐著性子再次解釋道:“我們家我大哥當(dāng)家,現(xiàn)在我大哥不在,我們就把他們的屋子給占了,這肯定是不行。”
“你就是窩囊!崩畲笾钠庖采蟻砹,啪的一拍炕席,“你爹不在,你大哥也不在,家里現(xiàn)在你最大,這個家就該你來當(dāng),管那么多干啥。”
蔡花嬸子一直屋里屋外的忙乎,這會兒進屋聽見這話,怒道:“都說了不行,你還墨跡啥?你這腿腳不利索,不能出去幫忙,想也想得到,現(xiàn)在這幾十戶,就咱們家的日子過的最舒坦,你還有啥不滿意的?”
李大柱還是很怕蔡花嬸子的,被媳婦一罵,才扭過臉,閉上了嘴。
“爹,您喝粥,我煮的大碴粥一點都不稀!贝蟠溆行┎粷M的看了三虎一眼,趕緊給她爹盛了一碗粥,還貼心的往里面放了點咸菜條。
李大柱哼了一聲,轉(zhuǎn)身接過大翠遞過來的大碴粥,一邊滋遛滋遛的喝著,一邊氣哼哼的琢磨,都說他心疼兒子,通過這件事就看出來了,這女婿就是不行,這要是兒子,肯定早都把他們兩個老的接過去了。
半躺半坐在一邊已經(jīng)喝了兩碗大碴粥的李石頭,就跟沒聽見他爹和他姐夫的話,吃的那叫一個香啊,得空嘴里還說呢,“還是我大姐做飯好吃,娘,以后你可別做飯了,還是讓我大姐天天送吧!
蔡花嬸子怕女婿把這話當(dāng)真,瞪了大兒子一眼,剛要說話,就聽小兒子說道:“不要臉,大姐夫娶的是大姐,可沒娶你,你還想吃大姐夫家的,你咋那不要臉哩!
雖然木頭這話說的也沒錯,可哪有當(dāng)?shù)艿苓@樣說哥哥的,最后蔡花嬸子把伸出去的筷子轉(zhuǎn)了個彎,打在了小兒子頭上,“咋說話哩,石頭是你哥,有你這樣跟哥哥說話的嗎?”
“就是,娘你得管管這小子了,自打木頭和李如意混在一起,就學(xué)壞了。”
“哼,一家子貪婪鬼!崩钅绢^重重的放下已經(jīng)吃干凈的碗,哼了一聲,跳下炕跑走了。
被十歲的小兒子罵貪婪,蔡花嬸子這個要強的性格,肯定不得勁兒,不過還是抬頭笑著和大女婿解釋:“別聽你大弟的,就今早這一頓,等下我把灶弄一弄,晚上我們就能自己做吃的了!
“今早吃的早,等下還要掃雪,我們家也三頓飯,中午還我給你們送,晚上你們自己煮點糊糊吃吧。”大翠說道。
供老丈人一家吃幾頓飯,這種事江三虎還不會和媳婦計較,只要他老丈人別說往他大哥那屋搬就中。
這家人總算是消停了,外屋的石奶奶一邊鼓搗那幾塊石頭,打算等下用瓦罐煮點糊糊粥喝,一邊搖頭嘆息,這李大柱一家平時看著挺好,兩口子也都是要臉的人,可一遇事,就看出來了,也是個犯渾不講理的。
這院的大鐵鍋肯定早都拿走了,就留個空灶臺在這,他們兩家都沒有大鐵鍋,這個灶臺暫時誰家都用不上。
所以石奶奶和蔡花嬸子就分了一下地方,你家在這邊,我家在那邊,一家擺幾塊石頭,搭了個簡易的灶,把瓦罐往上一放,煮個粥,燉個菜,蒸飯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