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姑娘卻把他們家所有的家具,都穿身上了,你說人家能不趾高氣揚嗎。
所以說,她一個山里姑娘,就算他們家條件還不錯,這身市面上很難買到的衣裳,她是打哪買來的?
還大城市里來的?還哪所大學來的?
那邊正抱著小外孫哄的孫鳳琴聽了閨女的話,又見閨女那副滿眼羨慕的小表情,差點笑出聲來。
他們家閨女啥大城市沒去過,啥時裝沒瞧見過,啥交通工具沒坐過,豈能把這種貨色放在眼里。
聽出閨女是在諷刺黃英,孫鳳琴抱著小外孫一邊舉高高,一邊笑著替大閨女回道:
“瞧瞧你二姨那啥眼光,一看就是沒見過啥大世面,唉井底之蛙要不得啊,山娃子,咱不學你二姨哈,咱可得走出大山,去大城市里讀書,否則就得跟你二姨似的,還以為穿了一身好衣裳,就是啥了不起的人了。簡直就是鼠目寸光!
黃英是聽說李如蘭娘家來人了,刻意把壓箱底的衣裳都拿出來穿上了,甚至也不管這天氣多悶熱,連針織衫都拿出來穿上了。
剛剛李如歌的話,她實際還是很受用的,不過孫鳳琴這番話一說完,她好像有點聽出來,而且咋聽都覺得有點不對味?
李如蘭她娘這是說誰呢?誰鼠目寸光?誰是井底之蛙?
她咋感覺這話是在說她哩?
是,她是沒上過學,可那又咋了,李如蘭不也沒上過嗎,還有他們家這兩個小閨女,難道就上過?
哼,她們憑啥說她?她哪里不比她們強。
瞧瞧她們一個個穿的,出來走親戚,還穿著打補丁的衣裳,還有腳上的鞋,好吧,就算她們穿的都是膠鞋,可那又如何,還不是不如她穿的這雙小皮靴好看。
黃英進院的時候,李如蘭正在挑米,一粒粒挑的可仔細了,然后把挑出來的糟糠用來喂雞,人吃的飯也能好吃一些。
這會兒聽娘和二妹說話有趣,她就在那噗嗤噗嗤的笑。
她雖然不明白娘和爹咋都變了,二妹也變得說話有趣了,不似之前,就知道大喊大叫。
可這人一旦接受現(xiàn)在爹娘的樣子,就逐漸把之前的一些事都給淡忘了。
在李如蘭眼里,爹娘好像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二妹也是,之前就是個厲害的,現(xiàn)在只不過是罵人不再用臟字了。
見李如蘭笑,黃英才明白過來,這母女倆說的話不是好聽話,氣哼哼的說道:“我是聽說你娘家來人了,好心過來看看,有沒有啥需要我?guī)兔Φ,哼,我知道,你們都是因為嫉妒我……?br>
“哎媽呀你可打住吧!北緛砝钊绺枰詾榇碳み@人幾句,她轉(zhuǎn)身離開就算了,畢竟江二虎娶誰,該著急的也不是他們一家。
可遇見個聽不懂人話的,還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這是已經(jīng)把自己當成了江家的媳婦,和他們這擺上主人的姿態(tài)了?
這就不能忍了,“我說這位大姐,您是江家什么人?還有你說我們嫉妒你?就憑你,你覺得是你長得比我們娘幾個好看?還是你哪里比我們強?”
這番話說完,李如歌往大門的方向一指,“拜托你轉(zhuǎn)身出去,那邊有個大水溝,你去照照,你哪里配說這樣的話!
黃英想說我就是比你們都強,曾經(jīng)七家村除了江鈴就她最好看,現(xiàn)在江鈴嫁人了,那肯定就她最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