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周立國的皇帝定下的規(guī)矩。
他老人家當年最恨貪腐,所以并不愿意以自己的萬壽和皇后的千秋來勞民傷財。
他經(jīng)歷過前朝的皇帝們?yōu)榱诉^生辰,下面的官員是如何打著這個名義橫征暴斂的。
就好比那位昏君禧帝,他過生辰,今年的剛過完,就開始籌備明年。
他自己得了多少東西不好說,下面人打著他的旗號,那是個個腦滿腸肥。
一級壓一級,一級刮一級,最底下的百姓是什么樣子,可想而知。
所以本朝皇帝就定下這個規(guī)矩。
“宮里自己過,你懷著孩子,生辰也該辦!崩钜鈱た囍北呈娣䥽@口氣:“先回去吧,這事我囑咐殿中省辦。”
“多謝陛下!被屎髿g歡喜喜笑著。
陛下這是獎賞自己呢,獎賞……這個皇后做的稱職吧。
皇后走后,宗九來了。
宗九如今不會時常在宮里了,他去年底娶了媳婦。
如今整天忙碌,李意尋重用他,也最信得過他。
“陛下!弊诰判卸Y:“臣都準備好了,什么時候南下?”
“準備好了就可以走,這幾日就去吧。此番你是天使,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吧?”宗九嘿嘿笑,還是當年那個只忠心八皇子的侍衛(wèi)。
“知道,一切聽惠王的。”
李意尋哈哈笑:“很好,一會你去惠王府,你倆商議哪一日出發(fā)就好;萃跞缃裉,你照看著點,別叫他死了!边@么好用的人,可得活著。
“陛下不是叫太醫(yī)隨行么,沒事的,路上臣照顧著惠王!弊诰胚谘馈
“好,許久沒跟你一起用膳了,不急著出去!崩钜鈱ばχ乃绨颉
惠王府上,惠王扇著扇子直嘆氣:“這日子過得,這日子過得,這日子過得呀!”
他長子,現(xiàn)在是世子了:“父王,兒子陪您去吧,雖說兒子身上也沒官職,好歹能照顧您!
“去個屁啊,你好好在家籌備婚事吧!被萃鯂@氣:“沒事,不就是得罪人,不就是背罵名么,這么著……我還踏實。”
惠王苦笑:“前頭的事,你也都知道。咱們這位陛下,不是凡人。就這都還要用我,那我除了鞠躬盡瘁,還有什么報答的?”
惠王世子抿唇,跟著嘆口氣:“兒子知道了!
李意尋可不知道這些,他也不需要知道。
他跟宗九喝了酒,來了碧霄殿的時候,就有些醉醺醺的。
裴時沅湊過去聞了一下就皺眉:“陛下快去洗漱!
李意尋冷笑:“你還敢嫌棄老子?”
裴時沅點頭:“嗯,我敢!
李意尋……
“混賬東西,慣的你!
裴時沅點頭:“嗯,就是!
李意尋……
到底他還是進了凈房,洗漱過,換了一身家常的袍子,腰帶也不要了。
走過來抱住裴時沅:“做什么呢。”
“等你洗漱呢,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喝了這么多?”
“嗯,不是好日子!崩钜鈱ぷ聛,靠著床柱,整個人舒服的長出一口氣:“跟宗九喝的!
裴時沅點頭,李意尋確實,跟兄弟他都不怎么喝酒。
宴席上更是少喝。
宗九這算是朋友加兄弟了。
“他們要南下了!崩钜鈱た磁釙r沅:“那群人,老子忍耐了有幾年了!
裴時沅笑:“陛下委屈了!
“不委屈,這群狗東西吞了多少,朕叫他們十倍百倍的吐出來!崩钜鈱だ湫。
裴時沅看著他這樣說話,就走過去,伸手在他眉毛上摸了一下。
李意尋這樣說,這樣做,并不是他就真的體恤百姓,真的多么體諒民間疾苦。
或許是有的,畢竟他是皇帝。
但是更多的是他不接受愚弄,他自己可以做的事,他不許大臣做。
他的國,他的百姓,他的天下士子,他不許下面人弄鬼。
他確實憋了幾年了,這一回,惠王一定會得罪很多人。
因為江南不止一個城,科場舞弊要查下去,那是很大一張網(wǎng)。
這些年從那一張網(wǎng)里走出來的官員有很多個,或許他們還沒爬到高位,還沒有上朝資格。
但是他們的背后,都有人。
而敬國公,便是文官魁首。
是那些士子們讀一輩子書,想要走到的終點。
當然,這件事不會把敬國公怎么樣的,但是肯定動到了敬國公。
是警告,還是蠶食呢?
裴時沅趴在了李意尋懷里,將人壓的往后跌:“你喝多了,怎么來找我?”
“喝多了就不能找你?那我該去找誰?”李意尋索性不撐著,往后直接跌在榻上。
“管你找誰!迸釙r沅哼哼:“不愛聞,臭臭的。”
嘴上是這么說的,手已經(jīng)把人家的衣裳拉開了。
李意尋挑眉看她,他也不是真的喝醉了。
妖精解開了他的衣裳,就在他胸口亂摸,嘴上還要嫌棄:“全是酒味,臭!
“臭還不撒手?”李意尋伸手捏她耳垂。
“憑什么,這是我的住處,我的床榻!迸釙r沅哼道。
“整個宮都是老子的!崩钜鈱さ。
說完這話,他胸口就被抽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