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沅坐下來不多時,后頭的也到了。
貴妃與夏美人,李寶林一起進(jìn)來。
眾人又要起身給貴妃行個禮。
貴妃第一眼就看裴時沅,那表情可怎么都不算好。
皇后今日早早的就出來了,眾人坐定,貴妃就迫不及待:“還未恭喜裴昭儀,你妹妹如今算是皇家的人了!
“多謝貴妃!迸釙r沅輕笑。
“不過我聽說你大姐姐被永寧伯休了?”
明知道是和離,她也非得說是休了,不然怎么夠難聽呢?
“貴妃消息靈通得很,就是記性不大好!迸釙r沅嗤笑一聲:“還是說貴妃覺得說我姐姐被休了,我就自慚形穢了,就無地自容了?別說我姐姐是和離,便是真的被休了,那也是我姐姐可憐,永寧伯府不是人。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好,脫離了火坑,我只為我姐姐高興。”
“哼,裴昭儀說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你是不怕什么的。你姐姐還不知道為什么才和離呢!辟F妃眼珠子一轉(zhuǎn),換了個口氣:“聽說你姐姐這些年也沒生下一男半女的。你伺候陛下也這么些年了,也沒生育……”
“喲,這話可說不得,雖說裴昭儀沒生育,但是陛下寵愛著,遲早的事。”楊淑妃看似是給裴昭儀說話,實(shí)則就是拱火。
貴妃就聽不得這個寵字。
“寵愛的再多,都這么些年也不見生育,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辟F妃果然上套。
裴時沅樂了:“誰知道呢,你說我都不會生,陛下怎么就樂意來呢?想不通啊!
“哼!你姐姐和離是你的意思吧?你是不是想著叫她另嫁?別是也想嫁給皇室?你家就三個女兒,莫不是都想嫁進(jìn)皇家?心思不小!辟F妃又用她慣常用的那種口氣。
這回她不是裝的,她是真的有很重的階級觀念,并且很多時候都不會偽裝。
她就是覺得只要門第低于賈家,都是不上臺面的。
可大周又有幾家門第如賈家呢?
這不全怪她,這跟家里的教導(dǎo),準(zhǔn)確說跟她祖母和母親有很大關(guān)系。
她們看不起很多人,連帶著孩子也這樣;蛘吆⒆釉诓欢碌臅r候就已經(jīng)形成這種觀念,后期想扭轉(zhuǎn)就很難。
所以在貴妃眼里,裴時沅得寵是狐媚,她不配,是她勾引的陛下。
裴時沅的出身就是低賤。如今她姐姐又這樣,在貴妃眼里是不會看到裴時淺的不容易,她只會覺得丟人,厭惡。
畢竟她的母親和嬸娘,祖母是連寡婦都要嘲笑的人。
“三個女兒嫁進(jìn)皇家!迸釙r沅點(diǎn)頭,然后噗嗤一下笑出來。
“你笑什么?你姐姐只是個二婚婦,你別妄想了!”貴妃簡直氣死了。
裴時沅卻扶著桌子笑出聲,真就笑的花枝亂顫的:“哎喲,別,您別逗我,這大清早的,本來是有些困的,這會子可都給您逗清醒了,哎喲貴妃可真會說話!
貴妃皺眉看她,其他人都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
有些人想笑就掩唇,有些人不敢笑就低頭。
三個女兒送進(jìn)皇家的,那不是賈家的?
賈太后,賈太妃,賈貴妃。
貴妃沒往這里想,只是怒道:“你笑什么?”她又轉(zhuǎn)頭看皇后:“皇后娘娘就這么縱容著?”
皇后嘆口氣:“怎么說著話還能生氣?這不是好好說著閑話么?”
她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道:“裴昭儀,你姐姐這些年不容易,等她再嫁的時候,我使人賞賜些東西去。不管怎么樣,日后新的婆家也知道她有人撐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