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寵妾是要什么?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或者給娘家要官職。就算是差一點,也是要吃些什么稀罕難得的,為什么裴庶妃會要母雞?
她這么樸素嗎?
不管怎么說,他還是叫人去膳房抓來了一只母雞,還是個蘆花雞。
說實話,裴時沅也沒怎么見過這樣的母雞了。
“王爺可以畫了吧?”她對外頭招手:“放母雞出來,給它一點米粒什么的。”
李意尋一言難盡:“我不畫!
“為什么?王爺說話不算!迸釙r沅哼哼。
“我說了要畫?老子練畫就為了畫這么個玩意?”李意尋嫌棄死了。
“王爺~~~”裴時沅委屈巴巴:“人家想要啊,王爺就滿足人家嘛。”
“你正常一點!崩钜鈱ざ汩_。
“王爺,你畫美人,畫山水有什么意思嘛?你給我畫這只蘆花雞,回頭我收起來,以后拿出來看都覺得很開心呢!迸釙r沅眨眼賣萌。
李意尋深吸一口氣:“我不擅長花鳥。”
“沒關(guān)系,畫的不好我也不會嫌棄的。”裴時沅立馬笑起來:“王爺最好啦。”
李意尋冷哼了一聲:“就你長了嘴!
“我以后再也不來你書房了,你都是騙我的,就是故意騙我的!迸釙r沅坐下來,委屈壞了。
李意尋嘆息:“好了,閉嘴。福瑞進來磨墨。”
“我來我來,福瑞休息吧!迸釙r沅一下就高興起來,站起來開始準備磨墨。
她把水滴在硯臺里,拿出墨條后,卻不站著磨,而是坐在一邊磨。
李意尋看她這樣,搖搖頭。
先蘸著她剛才用過的墨汁開始畫。
蘆花雞本來就是黑白,倒也不必調(diào)別的顏色了。
雖然不擅長花鳥,但是他畢竟也是從小就學的,不算多好的畫技,但是總歸是會。
不到半個時辰,蘆花雞還是畫好了。
在裴時沅的眼中,那就是頂好的水墨畫了。
可是事實上這幅畫確實畫的一般。
李意尋自己皺眉:“不怎么樣,湊合看吧,不許擺出來!
“你管,反正是我的!彼闷鸸P,落了李意尋的名字,把他腰間荷包里的小印拿出來蓋上。
李意尋看著她得意的樣子:“你是稀罕我畫的畫?”
裴時沅先把畫交給門口福瑞,叫他找人裝裱。
然后才回答:“我稀罕那只雞!
李意尋也不意外,冷笑一聲:“來人,將雞拿去膳房,中午燉了。”
梁安哎了一聲,趕緊叫人抓雞拿回膳房。
主子們玩什么,他們是看不懂了。
正笑鬧,裴時沅看門外:“呀!下雪了!”
“嗯!崩钜鈱ひ部慈ィ惶炜臻_始飄雪,今年冬天算是比較干旱,沒有幾場雪。
“下午去賞雪吧,上回去回來就咳嗽了,被寒月看著不許我去!迸釙r沅道。
“下午再說吧,累了。”李意尋牽著她,穿過書房里頭的門,到了另一邊的正堂,又穿過正堂去了暖閣。
前院的暖閣很大,李意尋要拉著她往暖榻上坐,裴時沅卻死活不肯。
“怎么?”
“我不要,你在這里睡過葉氏,我嫌棄!迸釙r沅說什么都不配合。
“那你連我這個人也別碰!崩钜鈱ぐ琢怂谎。
“那……那也不行,你好歹洗過了,這榻上換過沒有?”
李意尋嗤笑:“多長時間了不換?”
丫頭金枝揣度著主子們的心意,上前道:“裴庶妃不知道,之前葉姑娘來,都是住在西邊的屋子里的。沒有在這邊休息過!
裴時沅詫異:“真的?”
“真的,奴婢怎么敢欺騙您?那時候天還沒那么冷,暖榻雖然燒著,可王爺嫌熱,不肯睡!
裴時沅又去看李意尋:“哇,王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