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于李意尋來說,他自己都理不清自己的柔腸百結(jié)。
他只是想看著她,抱著她,牽著她,哪怕不做什么,不說什么,就這樣挨著就很好。就這樣在微風(fēng)中,在看不清楚的花樹下站一會,也不無聊。
即便是肉欲最盛的十幾二十歲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對哪一個女子有過這樣的感覺。
那時候年輕,抱著她的時候,總是想要滾到榻上去。
而到了不惑之年,他才明白這樣無聲的陪伴也是一種美好。
這一夜,裴時沅睡得非常沉。
夢中雜亂無章,從裴家曾經(jīng)的后院,夢到了前世的金碧輝煌。
她夢見自己穿著一件雪白的裙子,上頭綴滿了大小不一的鉆石。
周遭有人笑,有人說話,卻聽不清什么。
就只有手里的高腳杯中,紅酒的香味令她迷醉。
手鏈忽然斷掉的那一刻,她從夢中醒來。
天光大亮,她覺得有些疲憊。
也許是因為之前為了菽兒立太子這件事忙太久了,大事一過,裴時沅就病了。
她這些年也不大生病,這一病,頗有些嚴(yán)重。
“娘娘,您感覺怎么樣?”月嫦扶著裴時沅靠著迎枕。
“就覺得沒力氣,太醫(yī)不也說了,就是有些虧了氣血,不礙事!迸釙r沅道。
“就是累著了吧,皇后娘娘今兒一早也傳話,說先免了眾人請安,皇后娘娘舊疾復(fù)發(fā),腰疼的又起不來了!痹骆蠂@氣。
“嚴(yán)重嗎?派人去問候一下!
“娘娘放心,奴婢已經(jīng)叫景秀姐姐去看過,皇后娘娘看著面色不大好,精神還行,就是腰疼的不能動。聽太醫(yī)說,皇后娘娘這腰痛的病癥不輕,要針灸加按摩,而且皇后娘娘必須靜養(yǎng)幾個月了!
裴時沅點頭:“這病就是不能累!
她估計皇后大概是腰椎間盤突出之類的毛病了。
累出來的吧?
如今這個規(guī)矩嚴(yán)苛,動不動就要求坐的筆直,有時候一坐一天,著實是累。
先帝過世那會子,她們嬪妃守靈時候不就是這樣,皇后是天天都不能缺了。
她那時候歲數(shù)還小,一連一個月呢。
裴時沅沒精神,說了一會話就睡過去了。
圣慈宮中,好幾日后太后才跟皇帝單獨說話。
“你這后宮是怎么了?怎么皇后和德妃都倒下了?”太后也很無語。
“累的吧。”李意尋道。
“這可真是,好好叫太醫(yī)伺候著啊!碧髶u搖頭。
“病去如抽絲,哪里就那么快了?”李意尋嘆口氣,沒姿態(tài)的把自己窩在椅子里頭。
太后看了半晌,怎么都不順眼:“你還有個皇帝的樣兒?”
李意尋嘖了一下:“做什么?我一向就這樣啊,怎么母后今日看我不順眼了?”
“你都什么歲數(shù)了,太子都有了,就這么教太子嗎?”太后皺眉。
李意尋無語:“松快一下也不行了?”
這幾日裴時沅病著,他在碧霄殿的時候就不會發(fā)放松,好不容易在圣慈宮放松一下,就被嫌棄了。
“罷了,你皇后和德妃都病著,我就跟你說說!碧蟛粣劭此骸袄先纤睦衔,都得娶親。他們也都是定了親的人,選好日子就可以辦了。老三可十八了,翻過年就要十九了,不小了。我看他身子好了不少。老四和老五也都十七了,也都可以了!
李意尋點頭:“辦吧。等皇后好些了就辦!
“你怎么不把你的皇后累死呢?”太后皺眉:“禮部和殿中省不能辦了?實在不行叫惠王來操辦,后宮里德妃既然一時病著,就叫賢妃來操辦。她自己的兒子她自己不經(jīng)心?四皇子也是她身邊長大的!碧蟮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