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婚事本來就不好,她都?xì)q數(shù)不小了,還算是低嫁。
結(jié)果人又不明不白的沒了,處置不好這外頭又要亂說,那可是于陛下名聲沒好處的。
“我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不如娘娘派人出宮詢問一下,至少咱們心里有底才好。”裴時沅道。
“你說的對,我是要叫人去,特地叫人去請殿中省中的穩(wěn)婆都去看看,好好的人,成婚才幾個月就沒了,這可真是叫人傷心!
她們都知道,李意尋絕對沒有要除掉這幾個女孩子的意思。
別是孫家自己會錯意了?
或者是孫家覺得這門婚事不好,就亂來了?
反正不管怎么說,這件事肯定是要查的,就算是做樣子給外頭看,也總是要查的。
裴時沅點頭,留下了程茂和景秀,叫他們倆一會跟著一起出宮,自己先回去了。
等出宮的走了,皇后被扶著坐下來:“她如今也變了!
“是啊,以前德妃娘娘不管這些事的,如今也愈發(fā)積極了!睍阋哺鴩@口氣。
“十皇子漸漸大了,雖然淘氣,也聰明靈氣,陛下早就給了她這樣的權(quán)力,她總有要用的一天。我也早就有準(zhǔn)備了!被屎髶u頭:“不來害我的孩子就行,我就都能忍。”
“娘娘受委屈了!睍阌謬@口氣,可什么都不敢說。
娘娘感受到了德妃娘娘如今的銳氣,她們也都感受到了。
說實話,她們是怕的。
德妃這些年,好似無往不利。
娘娘身為皇后,每一天殫精竭慮,不敢錯一步,不敢怠慢一分。
可本朝與別的時候都不一樣,陛下明擺著不會因為七皇子是嫡子就立他當(dāng)太子。
娘娘也必須因為這個付出成倍的努力,可想要爭的人太多了。
或許,十皇子最大的對手就是七皇子?蓪τ谄呋首觼碚f,所有的皇子都是對手。
“娘娘,奴婢不懂那么多道理,只是一樣,娘娘您要撐住。奴婢永遠(yuǎn)陪著您!睍憷屎蟮氖郑骸安还苁裁磿r候,奴婢都在呢!
皇后回握住書香的手,捏了捏,什么都沒說。
對于榮華郡主的過世,陛下震怒。
立馬派人去孫家查證。
太后也再三派人去,皇家做足了樣子,勢必是要問個所以然的。
榮康侯府真沒想到這么嚴(yán)重,榮華郡主確實是小產(chǎn)了,可到底怎么小產(chǎn)的,為什么晚上摔了半夜才見血,以及這么多人伺候著怎么可能摔了,如今都瞞不住了。
伺候郡主的,也有一部分是宮里出來的。
她們確實不上心,可郡主這一去,她們又有什么好結(jié)果?
一見皇家要查,她們爭先恐后的說榮康侯府的不是。
程茂站在屋子里回話:“說是打從成婚,郡主就不受夫君喜歡,兩個人甚少同房?ぶ饔性泻,郡馬就更少進(jìn)郡主的屋子。昨日郡主從宮中回去后,身邊的人也不好好伺候,郡主自己倒水,不小心摔了。當(dāng)時就見了紅,郡主身邊的媽媽怕惹事,看郡主好像沒有更嚴(yán)重,就哄著她躺著去了?ぶ髻N身的丫頭去報信,可郡馬說大過年的不許打攪。到了半夜,郡主腹痛的厲害,已經(jīng)是要滑胎,身邊人急著去求救,可郡馬正跟通房在一處,根本沒有人給郡主請?zhí)t(yī)!
“等到郡主這邊落胎,血止不住,這時候身邊媽媽們也沒法子,用了土法子也沒止住,身邊丫頭再三去找了郡馬,才把人叫來。這一來一去,根本等不到太醫(yī),人就不成了!
裴時沅蹙眉聽著,一條命,就這么在眾人齊心的耽誤下沒了。
“陛下那怎么說?”
“陛下下旨,奪了榮康侯府爵位,孫家流放三千里,郡馬秋后問斬,不許特赦,說的是苛待皇家郡主!背堂。
裴時沅緩緩出一口氣:“金枝玉葉,這個結(jié)局真是……”
“去皇后那說一聲,我要派人去一趟孫家。申責(zé)孫家女眷!
她是后妃,自然不能去處置朝臣,只能申斥女眷。
程茂哎了一聲親自去皇后那了。
既然宸德妃都這么說了,皇后也不好把人堵回去,索性就派了宮中教導(dǎo)規(guī)矩的姑姑一起去孫家申責(zé)女眷。
孫家間接害死了郡主,如今丟了爵位也是輕的?ゑR活不成是正常,不為別的,還為那郡主是恭敬太子的親生女兒。
這一個死的可憐,下面還有兩個,要是都這么學(xué),別人只會說陛下的不是。
如今開了這個頭,皇家要是沒有反應(yīng),朝中只怕都說不過去。
只是可憐那個女孩子,她身份特殊,被送到北苑這些年,好歹還有姐妹三個互相關(guān)照。
如今一出嫁,沒幾個月就這么沒了。
短短的幾個月,只怕也從未享受過夫妻之間的恩愛。
大概從她父母過世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她這一生命運的悲劇。
只是沒想到就連不如意的生都沒有。
“景秀,你去看看錦華郡主和芳華郡主吧!迸釙r沅嘆口氣:“許是我也歲數(shù)大了,這心總比以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