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尋一只手蓋住了眼睛。
裴時沅好笑:“干什么?陛下與先帝長得一樣嗎?”
李意尋不說話。
裴時沅站起身,索性去梳妝臺卸妝去了。
頭上釵環(huán)過于多,還是都摘了吧。
月嫦給她把重的都摘了,只留下幾件插著頭發(fā)。
又換了一身輕便的裙子,水紅的裙子,通身沒有什么花紋,腰間系著腰帶,腰帶是用金絲線繡花。
時下流行的還是襦裙,不過襖裙也不是什么非主流。
裴時沅有時候穿襦裙,有時候穿襖裙,總體來說,她穿襖裙的時候更多。
換好了衣裳出來,就發(fā)現(xiàn)李意尋居然沒動,這是睡著了吧?
湊過去一看,把他的手拿下來,果然這廝睡著了。
裴時沅嘖了一聲:“快擺膳吧,餓壞了!
膳食上桌,裴時沅捏李意尋的喉結:“起來了。”
李意尋嗯了一下,他也沒睡的多踏實,其實還是聽得見動靜的,就是覺得困倦不想說話。
半夢半醒的。
今日這個晚膳著實是不早了,外頭天還沒全黑,但是也已經(jīng)麻黑了。
殿外地燈和燈籠都已經(jīng)點上,屋子里,月娥幾個也已經(jīng)把燈點上了。
李意尋剛睜眼,眼睛有些模糊,看著裴時沅坐在燈下。
她這會子穿的簡單,發(fā)飾也簡單,卻越發(fā)美麗。
她跟當年在府里時候也不一樣,如今更美。
那肌膚在燈光下甚至是透明的,他此刻想不起古人是怎么夸美人的。
他只是覺得,這女人真是絕美,這個宮中的美人很多,但是沒有人比她更耀眼。
當夜無話,第二天,裴時沅睡醒要穿衣的時候就見自己胳膊上有幾個紅印子。
皺眉想著昨晚,那死男人瘋了一樣亂啃。
“嘶,脖子也有?”
今早伺候的是景秀和月桂,景秀老成,月桂靦腆,都有些不好意思。
月桂道:“回娘娘,脖子沒有,但是……”
鎖骨有。
裴時沅已經(jīng)看見了:“狗東西!
穿戴好,早膳都沒送來呢,陛下的賞賜就來了。
來的是梁安,后頭浩浩蕩蕩十幾個人,個個都捧著東西。
最后頭還有人抬著箱子。
裴時沅都驚了:“今兒什么日子?”
梁安笑呵呵:“瞧娘娘說的,陛下賞賜碧霄殿,還看什么日子呢?”
裴時沅嘴角抽了一下:“那妾多謝陛下了。”
梁安賠笑,開始念東西了。
穿的,戴的,吃的,用的,擺件,什么都有,還有錢。
梁安也得了個巨大的荷包走了,來了這么多人,個個都有賞賜。
梁安走出去好遠,顛了一下荷包笑道:“來,都有份兒。”
梁安心想自己跟這位娘娘是有緣分的。
打從這一位進府,傳話送賞賜就是他走動的最多,也沒少得這位娘娘的賞賜。
多少年過去了,還是這樣。
如今他就盼著這位娘娘就這么坐著,穩(wěn)當當?shù)淖,好主子啊?br>
裴時沅這邊看著那一大堆東西:“你們說,咱們陛下這是什么意思啊?”
“想來,陛下就是想給您東西!本靶愕。
她年紀大,很多事看的也就深一點。
具體昨晚怎么樣她不知道,可早上陛下走的時候站在榻邊看了娘娘好一會。
她也說不出那是什么感覺,但是……可能就是陛下想給娘娘東西吧。
裴時沅點頭:“好吧!
別的倒也無所謂,但是這些首飾是真好看,她隨便撿起來一支桃花簪:“一會換這個,先擺膳,餓了!
等她吃一半,被打扮好的十皇子要去學堂了。
他們幾個年紀小的,都去的晚一點,主要也是怕他們小小年紀熬壞身子,務必都要睡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