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沅走后,蘭芝道:“您怎么……不求求德妃娘娘,也許能見著陛下呢?”
“見了說什么呢?”徐修儀垂眸:“一雙兒女沒了,我痛徹心扉,日夜責怪自己,是我不好,所以沒留住他們?墒钦嬉娏吮菹,我又不想說這話。蘭芝,你不知道我的心,要跟陛下說是我的不是,所以孩子們沒了,我說得出來。就是覺得委屈,好委屈。就像這事不該是我的錯一樣!
蘭芝愣怔:“娘娘……”
“陛下要想見我,他自己也就來了,不想見我的話,求來了,我說些什么好?”
蘭芝抿唇:“娘娘,是奴婢的不是,咱們不提這個了!币院蟀桑院髸玫。
另一頭回到碧霄殿后,月嫦道:“娘娘心善,她會好起來的!
裴時沅嘆口氣:“我沒多心善,只是覺得她實在不該就這么沒了。這世上出色的人很多,可溫暖的人太少了!
“娘娘說的是,她也不容易!
徐修儀好像……已經(jīng)失寵了。
至少陛下如今已經(jīng)不去了,至于以后去不去,她不知道。
主仆倆沒過多的去說徐修儀的事。
十皇子已經(jīng)跑來抱大腿了:“娘!”
“嗯,來!迸釙r沅把孩子抱起來:“哎喲,壓手,長得真好。”
順勢在孩子臉上親了一下。
十皇子嘿嘿縮脖子。
“娘,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娘了!笔首颖е釙r沅的脖子撒嬌問。
“去給你母后請安了,你找我做什么?”裴時沅坐下來抱著他。
“就是要找。”十皇子噘噘嘴:“娘都不在。”
“這不就回來了?”裴時沅捏捏他的小胖臉蛋:“早上吃飽了沒有?”
“嗯!”十皇子點頭:“糕糕好吃。”
“嗯?”裴時沅不解的看奶娘。
奶娘好笑的回答:“回娘娘,吃的是小包子,豬肉和蝦仁,就是按著娘娘說的那種做法。十皇子把包子說成包包,這會子估摸記混了!
裴時沅笑出聲:“你是聰明還是傻?”
十皇子趴在她懷里撒嬌。
“娘娘!背堂瘡耐忸^進來請安,他身上涼,站遠了一些。
“嗯,送去了?”裴時沅問。
“送去了,萱妃娘娘和四皇子說多謝娘娘想著他們!背堂Φ馈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日皇子們跪在冰冷地上的緣故,隔日四皇子就有些發(fā)燒,宮里的孩子病了,裴時沅都得意思意思。
以前就算了,如今她地位不一樣,不走這個禮數(shù)說不過去。
“她們母子一向周全,你看著四皇子怎么樣?嚴重嗎?”
“奴婢瞧著還好,就是有些沒精神,四皇子也是個規(guī)矩人!背堂呛堑模骸扒浦f話辦事,也算是皇子里頭拔尖的了。”
“萱妃晉位之前,一直都不容易,四皇子陪著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偏他一個母妃身份不高,察言觀色不學不行!迸釙r沅道。
“娘娘說的是,奴婢這幾日也詢問了那一日的事兒,具體是個什么起因不好說,反正是說三皇子和五皇子起了齟齬。都說當時五皇子氣的厲害,四皇子居中調(diào)和,但是沒說攏,正巧七皇子走過來,奴婢估摸著五皇子也沒太看清楚是誰,就推了那么一把。”
裴時沅點頭:“這親哥倆倒是不和睦了,不過不管是誰,朝著別人發(fā)火總是不大好。不過……”
她輕笑看月娥:“你說,五皇子這么有擔當,陛下是不是要高看一眼?”
月娥點頭:“娘娘說的很是。”
陛下本不是墨守成規(guī)的人,五皇子是做錯了事,可他不慫。
就這一項,只怕陛下就得記住這個孩子。
裴時沅笑道:“無心插柳,不是我不盼著他們好,只怕這個發(fā)展,賢妃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