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敗家已經(jīng)很完蛋了,喬老爺子在世時候還一時糊涂,給他娶了個一樣完蛋的媳婦。
媳婦孫氏,家里開染坊的,沒兄弟,只有兩個妹妹。
孫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覺得喬祖望是個能出息的,寧愿不叫他入贅。
就這么嫁了長女。
結果一年又一年,沒出息的更沒出息,老子娘一死,家產都被敗光了。
孫家一看這個情況,女兒也不管了,這兩口子吃自己,沒少來裴家打秋風。
裴家人是厚道,沒叫人把他們打出去。
那時候他們還盯著裴時沅出府的時候去央求呢,裴時沅是什么好脾氣,在門口就把這倆人罵一頓。
后來還是裴時沅的二叔狠狠教訓了一頓,至少叫這兩個玩意兒不敢去找裴時沅了。
再后來聽說喬望祖終于肯好好種地,兩口子有兩個孩子,日子漸漸就好了些。
他們不再來裴家,裴家人也不關注他們了。
沒想到如今又來了。
說喬家,寒月也是直蹙眉:“他們是又怎么了?”
“嗨!”老媽媽嘆氣:“真是沒法提,那喬大爺又染上了爛賭的毛病,前些年好容易賺的一些家資也沒了。如今是活不成了,一家子東躲西藏,說是那孫氏要跟他和離,沒法子就來求咱們家?赡锬镏,這染上了賭,還有什么好?”
“不用管,裴家是什么門戶,擅闖侯府是什么罪過?就按著規(guī)矩辦。”裴時沅柳眉倒豎。
“是,只是老夫人和夫人是擔心,怕外頭有人抓著這事胡說,娘娘如今懷著身子呢。”老媽媽當然不懂宮里的事,可想來這世上的事都是通的。
就是小門戶里的姨娘,如果正得寵懷著孩子,但是娘家出來這些幺蛾子了,別人要攻陷,也是個好機會不是?
“沒事,誰叫我是庶出的呢?大周的規(guī)矩,庶出的孩子跟上也算不到他喬家。我娘去的早,反倒是不怕傷了她的心。我自幼也算是母親膝下長大的,那喬望祖能算是我娘家人嗎?”就算要叫舅舅,也只能認梁家的舅舅。
還真別說,喬祖望兩口子打秋風這么多回,就沒有一回哪怕拿個糖畫意思意思哄著裴時沅呢?
反倒是梁家舅舅來送東西一般三個姑娘都有。
不是說裴時沅就這么勢利眼,瞧不上窮的,喜歡大方的。
而是喬家這位,著實不是個東西。如今是賭博,以前還嫖娼。
狂嫖爛賭的,誰看得上這種親戚?
而且,來打秋風時候有他們,喬姨娘墳頭他們是去都不去。
裴霖還在世,所以喬姨娘如今還沒進祖墳呢,要等將來才能挪進去。
也就意味著喬家要想祭拜是很輕易的事兒,可這個弟弟從來也沒去過。
再想想當年喬家把大女兒給裴家,不是因為家里過不下去了,而是需要一筆錢給喬望祖去南邊念書。
結果犧牲了女兒,兒子還沒出息,最后念書也沒念完就回來,這里頭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呢。
這一想,真就不如梁家那舅舅,其實人家梁家的舅舅看裴時沅和裴時沐也就是面子情,那也比這喬望祖順眼!
吳媽媽憂心忡忡的來,憂心忡忡的回。
倒是得了一堆東西,給家里的,給她的。
回去說了娘娘的意思,夫人嘆氣:“這合適嗎?到底也是娘娘的娘家人!
她就是這種女人,規(guī)矩上,庶出子女就是她的孩子,可人家一旦出息了,尤其是裴時沅這樣出息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