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目標(biāo)根本不是許小閑!
她們的目標(biāo)正是景國的五公主景蓁蓁!
……
蔡小娥那一匕首僅僅遞出去了一尺!
她知道許小閑的身邊有一位大宗師葉知秋!
她必須吸引住葉知秋的所有注意力,讓其余三人能夠有機(jī)會向景蓁蓁刺出一匕首。
她成功了。
葉知秋唯一要保護(hù)的就是許小閑的安全,所謂關(guān)心則亂,他的手伸了出去,原本那匕首將正好落在他的兩指之間,他卻沒料到蔡小娥根本就沒有將那一匕首完全刺出去,他兩指夾了個空。
此刻那魚盤才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了“砰……!”的一聲悶響。
葉知秋已經(jīng)飛了起來,他的手又伸了出去,蔡小娥卻退后了一步。
就在葉知秋飛出去的那一剎那,許小閑發(fā)出了那一聲大吼。
這一聲大吼在那三個婢女抽出匕首之前一息!
僅僅是因?yàn)槌霈F(xiàn)了如此情況,他在那一瞥之間,卻看見了那三個婢女臉上的微微一笑——
她們本應(yīng)該驚恐!
她們根本不可能還能笑得出來!
她們那一笑出至于本能,她們認(rèn)為這一計(jì)已經(jīng)完美的實(shí)現(xiàn),她們甚至已經(jīng)看見了景國的這位五公主身中三匕首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們?nèi)f萬沒有料到這幾乎不可能被察覺的破綻卻被許小閑給捕捉到了。
景蓁蓁根本就還沒反應(yīng)過來,許小閑已經(jīng)一把將她給抱起,一腳踹翻了桌子,一匕首已經(jīng)刺來,許小閑抱著景蓁蓁的胳膊一抬,手臂一陣刺痛,他抱著景蓁蓁滾到了地上,脫離了這三名刺客匕首的范圍。
蕭青煙在許小閑踹翻桌子的那一刻已經(jīng)施展了縹緲步,她凌空而起,起而拔劍,一劍向那三名刺客殺了過去。
與此同時,許小閑袖袋中的袖弩滑到了手上,他抬臂,在那一瞬間扣動了機(jī)擴(kuò)。
三枚弩箭同時射入了其中一名刺客的身上,那刺客難以置信的倒地。
葉知秋的手抓住了蔡小娥的裙帶,他的手一扯,原本以為能夠?qū)w出去的蔡小娥給扯回來,卻不料蔡小娥的身子在空中滴溜溜一轉(zhuǎn),他扯回了一件衣裳,而蔡小娥卻撲向了湖中。
葉知秋轉(zhuǎn)身,很生氣,堂堂大宗師,在蘭瑰畫舫沒抓住蕭青煙,在這里居然也沒有抓住那刺客!
莫非老子這大宗師是個假的?
蕭青煙借水而逃,這女刺客同樣是皆水而逃……葉知秋很郁悶,他不會游泳!
于是,他將一腔怒火發(fā)泄在了這兩名刺客的身上,蕭青煙的劍還沒到,他的兩只手已經(jīng)到了。
兩名刺客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將,他的兩只手活生生將這兩名刺客給震死了。
蕭青煙看向了那湖面,她沒有遲疑,她也向那湖面飛了過去,然后……
許小閑剛剛爬起來,便聽見“噗通”一聲,蕭青煙也落入了水中。
而此刻,景蓁蓁才“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
葉書羊依舊坐著,他這時候似乎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的那張老臉這才變得煞白。
陳子歸聽見了里面那短暫的打斗,他也在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之后才帶著十來個戰(zhàn)士沖了進(jìn)來。
“起來吧,沒事了!
景蓁蓁一家伙爬了起來,少女花容失色,“……這、這是怎么了?”
許小閑捂著手臂,血從他的指間流了出來,他看了看,淡然說道:“有人想殺你。”
“……殺我?”
“對,殺你。”
說完這話,許小閑轉(zhuǎn)頭看向了陳子歸,“將我那馬車上的那背包給我取來!
“少爺……”
“沒事,受了點(diǎn)傷,這里安全了,我要包扎一下!
“好!”
景蓁蓁上前兩步站在了許小閑的面前,“……你、你受傷了?”
“擋了一匕首,今兒個晚上這頓飯算是白吃了!
景蓁蓁頓時緊張了起來,“我看看,嚴(yán)不嚴(yán)重?”
“很嚴(yán)重,今兒個晚上怕是不能和蓁子兄抵足而眠了!
……
……
陳子歸取來了許小閑的那個背包。
那個背包本來放在涼浥縣許府主院的那張床下,是他讓季月兒入京都的時候帶來的,因?yàn)樗揽峙乱粫r半會是回不去涼浥縣了。
他在翻著背包,這背包里有云、南白藥。
陳子歸將三百戰(zhàn)士全部給派了出去,一家伙將這四平水榭里的人全給五花大綁了起來。
許小閑并沒有去審問這些人,他找出了藥瓶,脫去了衣裳,想了想拔出了初一,看向了景蓁蓁,“借你一條衣帶一用!
景蓁蓁面色一紅,許小閑已經(jīng)牽著了她的衣袖,一刀下去,露出了那條如蓮藕般粉嫩的手臂。
許小閑視若不見,景蓁蓁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的兇險(xiǎn),陷入了此刻的羞怯之中。
許小閑割下了一條布帶,將藥粉灑了一些在那傷口上,又看向了景蓁蓁,“來,幫我綁上!
景蓁蓁接過布帶,這才看見許小閑的手臂已被鮮血染紅。
少女的心忽然一痛,抿了抿嘴,低聲的說出了兩個字:“謝謝!”
“快綁上,不然等不到你謝我我就血盡而亡了。”
景蓁蓁笨手笨腳的花了一點(diǎn)時間,終于完成了這個艱難的工作。
許小閑卻看向了葉書羊,神色頗為嚴(yán)肅的問道:“她若是死了,對誰最有利?”
葉書羊一怔,他很快明白了許小閑這句話的意思,但景蓁蓁是個公主,她不是皇子更不是太子。
她的存在與否至少不會關(guān)系到景國的黨爭,而若是她死在了這里,這里是大辰的領(lǐng)地,那么景皇定會找大辰要一個說法。
這個說法當(dāng)然就不會簡單,兩國之間極有可能兵戎相見。
這對景國是有利的,因?yàn)樵趪ι暇皣鴱?qiáng)于大辰,這對大辰是極為不利的,如此一來,又一個溧水條約極有可能誕生。
那么在景國的廟堂之上,誰最主張對大辰一戰(zhàn)呢?
葉書羊的腦子里浮現(xiàn)出了一個名字——景國兵馬大元帥懷叔稷!
可他很快就否定了這一想法,因?yàn)閼褦?shù)稷對皇室極為忠誠,他斷然沒可能為了引發(fā)和大辰之戰(zhàn)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所以他搖了搖頭,“老夫想不出來,因?yàn)、因(yàn)檫@沒道理!
許小閑陷入了沉思。
無論如何,這件事是有人希望挑起景國與大辰之間的矛盾,死一個景國的五公主,引來景國對大辰之怒火,讓本就虛弱的大辰雪上加霜……那么最難受的人會是誰?
是自己這個大辰的攝政王!
那么會不會是被自己抄了家的五大世家中的某一個的余孽?
也或者會不會是那些被自己罷免了官職的某些官員的同黨?
四平湖的燈火亮到了天明,天明時候四平湖的水位有了明顯的下降。
許小閑迎著清涼的晨風(fēng)站在圍欄旁眺望著波光粼粼的四平湖水,明白了自己小看了那些勢力反抗的力量。
他忽然開始擔(dān)心起了羅三變,將羅三變丟去那偏遠(yuǎn)的歙州之地,他的身邊僅僅只有邱三德帶著的十來個兵,若是當(dāng)?shù)氐哪切┕賳T知道了他在明察暗訪……
他還能活著回來么?
自己終究是還是嫩了一些!
三變兄,你可千萬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