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沈放和陳樹財出現(xiàn)在夏老三家門口。
夏老三正在院子里納涼,他躺在破舊不堪的搖椅上,旁邊是電風(fēng)扇和小桌子,桌子上放著啤酒花生。
他一邊剝著花生,一邊喝著啤酒,吹著電風(fēng)扇,愜意十足。
直到腳步聲臨近。
夏老三才有氣無力的抬起眼皮,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沈放和陳樹財,尤其兩人都冷著臉,差點沒給他嚇的從搖椅上滾下去。
“你…你們來干嘛?!”
夏老三心中驚覺不妙,但左右看了看,沒把握逃脫,便試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蒙混過關(guān)。
“為什么來找你,你心里沒數(shù)嗎?”沈放目光如刃,好似一把利劍,刺的夏老三心驚肉跳。
夏老三自然是心知肚明。
瞧這兩人的態(tài)度,必然是他昨晚干的事東窗事發(fā)了,他沒心思糾結(jié)兩人怎么得知真相的。
打定主意,死不承認(rèn)。
“我…我哪知道你們來干嘛?”夏老三色厲內(nèi)荏道:“沒事趕緊走,我這不歡迎你們!
“不歡迎?!”
陳樹財早已按奈不住,見他嘴硬,當(dāng)即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領(lǐng):“現(xiàn)在是你歡不歡迎的事嗎?說,你昨晚都去地里干了什么?”
望著陳樹財懸而未落的巴掌。
夏老三心里一陣哆嗦,但嘴上絲毫沒有服軟,奮力掙扎道:“你們少污蔑人,我昨晚在家哪都沒去!
“還有,你們沒經(jīng)過我同意闖進我家,這叫私闖民宅,我是可以報警抓你們的。”
“報警?!”陳樹財火冒三丈,甩手就是一耳光:“你報你姥姥,我先給你打報銷了!”
“哎呦——”
夏老三像個土行孫似的,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個圈,捂著半邊臉,驚怒交加:“陳樹財,你…你敢打我,你給我等著,咱倆這事沒完!”
“你踏馬還敢嚇唬我?!”陳樹財說著又舉起了巴掌。
“臥槽!”
夏老三嚇得抱頭鼠竄。
這要是換成村里其他人,夏老三別說跑了,不把人家褲衩子訛出來,都算他夏老三白活這么多年。
問題是陳樹財真敢打,他要是不跑,指不定得被揍成啥樣。
瞧著夏老三被追的雞飛狗跳的樣子。
沈放頗覺得解氣。
但解氣歸解氣,還田艷茹清白才是正事。
沈放將藏在背后的酒瓶,直接扔在夏老三腳下,并厲聲質(zhì)問道:“夏老三,這酒瓶你認(rèn)識吧?”
“我們在地頭的小河溝里發(fā)現(xiàn)的,你說你昨晚在家沒出去過,這你作何解釋?”
啥?!
夏老三猛的停下,看著地上的酒瓶,臉色陰晴不定。
一時間忘了跟陳樹財?shù)淖分稹?br>
當(dāng)場被陳樹財薅住衣領(lǐng),“啪啪”就是兩耳光:“狗日的!你還挺能跑,再跑一個試試!”
“一個酒瓶而已,能說明什么?”夏老三知道解釋不清,開始胡攪蠻纏道:“我昨晚喝多了,忘了出過門,不行嗎?”
“倒是你們打我的事,今天不給我個說法,誰也別想好!”
陳樹財雙眼怒瞪:“夏老三,你少裝蒜,我問你,村里那些謠言,是不是你散布的?”
“什么謠言,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別想往我身上潑臟水!毕睦先V弊,額頭滿是青筋。
“行!不承認(rèn),是吧?”陳樹財咬著后槽牙道:“那我就打到你承認(rèn)為止。”
“你打!有種打死我!打不死我,我禍害死你!”夏老三也不是沒脾氣的人。
用老話講,叫滾刀肉。
這種人一旦打定主意,普通的暴力手段,根本不起作用。
“好好好,還嘴硬,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還是我巴掌硬!标悩湄敩F(xiàn)在騎虎難下,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樹財叔,先別打!”
沈放自然不會將麻煩留給他一個人。
陳樹財雖就坡下驢,但嘴上還是道:“這種人就該打,不打不長記性,別人怕他報復(fù),我可不怕!”
男人嘛,不就好點面子。
沈放看破不說破,走上前去,盯著夏老三道:“我知道,憑你自己,頂多給我搗搗亂,肯定不敢把事鬧這么大!
“只要你交代出指使你的人,我可以對你網(wǎng)開一面,甚至既往不咎!
“但你要是執(zhí)迷不悟,那就別怪我不念同村之誼。”
說實話。
夏老三有那么一瞬心動,主要是陳樹財打人打的賊疼,他確實不想扛了,但兜里的幾百塊錢還沒焐熱。
更別提陳子昂承諾后續(xù)還給他好處。
他要是現(xiàn)在坦白,那就什么好處都沒了,而且還白挨一頓打,越想越覺得虧得慌。
于是。
夏老三咬死不認(rèn)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什么都沒干,也壓根就沒人指使!
沈放眼底盡是寒意。
他沒想到夏老三如此嘴硬,看來不用點手段是不行了。
思及此。
沈放動若脫兔,一腳踢在夏老三胸口,夏老三倒飛出去的同時,臉色驟然慘白,仿佛正在經(jīng)受著巨大的折磨。
原來沈放這一腳正好踢中了他胸口大穴。
醫(yī)能救人,亦能傷人。
“啊啊啊——”
夏老三摔在地上,疼的滿地打滾,冷汗如雨,只覺得有人在用小刀剜他的心一般,痛入骨髓,生不如死。
陳樹財在旁邊目瞪口呆,沒想到沈放還有這一手。
心里不禁對沈放有了新的認(rèn)識,覺得這小子將來必成大器,同時看著夏老三疼的死去活來的樣子,暗暗叫爽。
“沈放——”
夏老三拖著虛弱的身子,好不容易爬到沈放腳下,抓著沈放的褲腳哀求道:“快…快停下,我真的受不了了,會死人的,求你了,饒了我吧!
“想讓我饒了你也簡單,說出背后指使你的人。”沈放絲毫不為所動,冷冷的盯著他。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別折磨我了,我說!”夏老三總算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沈放這才不緊不慢的解了他的穴。
夏老三頓時覺得疼痛減輕了許多,躺在地上大口喘氣,奄奄一息道:“地里的黑狗血,是我灑的,謠言也是我散布的,指使我的人是……陳子昂,他給了我錢,讓我報復(f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