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麗雯的養(yǎng)氣功夫好,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樣。
邊上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怒哼出聲:“不是醫(yī)生也敢大言不慚,誰給你的勇氣?!”
梁靜茹給的。
沈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醫(yī)生只是職稱,沒有人規(guī)定,不是醫(yī)生就不能救人!”
“笑話!”
男人幾步來到沈放面前,氣勢洶洶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照你的話說,別人寒窗苦讀十幾年,還抵不過你空口白牙了?你這種嘩眾取寵的人我見多了,立刻給我滾出去!”
見沈放被如此針對,楚香檀忍不住道:“凌姨,老話說得好,高手在民間!
“沈放雖不是科班出身,但他上次的藥方還算精妙,至少說明他是有真本事的!
“眼下,醫(yī)生對老爺子的病情束手無策,您何不讓沈放試試,興許會有轉機呢?”
她本不想攬麻煩,但沈放已經開口,她便只會堅定的支持。
何況,那個戴眼鏡的家伙,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也讓她有些生氣。
無論沈放行不行,都輪不著他吆五喝六,要不是看凌麗雯的面子,楚香檀早就發(fā)火了。
凌麗雯夾在中間也有些為難。
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名叫凌弘景,是她親弟弟,借著她的東風,經營著連鎖藥店。
“姐——”
凌弘景見凌麗雯猶豫,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凌麗雯抬手打斷,并帶有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出門在外,把你的脾氣收收,別跟個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
凌弘景并非無腦之人。
聽出凌麗雯在提醒他,楚香檀的身份不一般,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當即沉默了下來。
頓了頓。
凌麗雯開口道:“香檀,你的好意,阿姨心領了,但我家老爺子上了歲數(shù),阿姨不想他老人家折騰,所以還是算了吧。”
她和凌弘景的想法一樣,都不相信沈放能治好老爺子。
話說到這份上。
楚香檀也不打算熱臉貼冷屁股,雖有遺憾但也理解的點了點頭:“凌姨,那我就不打擾了,改天再去拜訪您!
“好!”
凌麗雯起身道:“我送送你!”
論身份,她是衛(wèi)生署的領導,論年紀,她是楚香檀的長輩,于情于理都沒必要親自相送。
之所以如此鄭重,便因為楚香檀是楚狂人的女兒。
那可不是簡單“商人”二字便能概括的豪杰。
“且慢!”
沈放越想越不服氣,覺得他身為男人,沒道理讓楚香檀跟著他受委屈,于是沉聲道:“你們信不過我沒關系,但醫(yī)術騙不了人!”
“如果我沒看錯,老爺子應該是肺結核引起的病變,現(xiàn)在情況尚輕,治療及時的話,未必不能阻止癌變!”
此話石破天驚。
凌麗雯和凌弘景姐弟倆,互相對視了一眼,全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香檀,老爺子的病情,是你向他透露的?”凌麗雯迫不及待的看向楚香檀。
楚香檀搖了搖頭:“我只是聽說老爺子病了,具體情況還沒來得及了解!
聞言,凌麗雯眼中燃起希望,但仍是有些猶豫不決。
不敢輕易拿老父親的生命開玩笑。
見狀,沈放繼續(xù)道:“凌女士,如果我沒看錯,你得了子宮肌瘤,而且不止一個,大小應該超過了一厘米。”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凌麗雯表情滿是錯愕。
她昨天略感不適,趁著照顧老父親的閑暇,在醫(yī)院拍了片子,診斷結果她誰都沒告訴。
眼前的鄉(xiāng)下青年,居然一語道破,簡直匪夷所思。
莫非真像楚香檀說的——高手在民間?!
“想知道這些并非難事!
沈放坦誠道:“中醫(yī)有四門功課,謂之‘望聞問切’,從進門開始,我就運用了其中的望聞之術!
“原來如此!”凌麗雯恍然大悟:“你當真有把握治好我父親?”
結果沈放卻搖頭不語。
凌麗雯頓時大失所望:“果然!醫(yī)生已經下了病危,我就不該抱有希望,走吧!”
“不!”
沈放再次搖頭道:“我搖頭,不代表我治不了,而是我不想治!
“為什么?”凌麗雯驚愕道。
“因為你們不尊重我,也辜負了楚總的心意。”沈放毫不掩飾他的不滿。
“這——”
凌麗雯瞬間啞口無言。
楚香檀則秋波流轉,對沈放的好感再次升級,沒有女人不喜歡有擔當?shù)哪腥恕?br>
尤其是這個男人愿意為她出頭。
沉默片刻。
凌麗雯欲言又止的看向楚香檀:“香檀,你看這……”
“凌姨,沈放是我的合作伙伴,不是我的下屬,我也不好干涉他的決定!背闾幢硎緪勰苤瑢崉t心里早就爽翻了。
讓你們看不起人,自食惡果了吧?
該!
凌麗雯狠狠皺了下眉,旋即對沈放道:“好!我為我剛才的行為,向你表示最誠摯的歉意!
“只要你能治好我父親,我便欠你一個人情,在我能力范圍之內,你隨時可以兌現(xiàn)!
這個人情不可謂不重。
尤其是沈放和楚香檀,成立醫(yī)藥公司后,將來免不了要求到她門上。
但就這么算了,又太便宜她了。
當然,也不能得罪的太狠,沈放默不作聲的看向凌弘景,態(tài)度再明顯不過,他要凌弘景也道歉。
“小子,你什么意思?!我姐給你道歉還不夠?你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凌弘景臉色陰沉道。
沈放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態(tài)度十分堅決。
“媽的!”
凌弘景火氣直沖腦門,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揪住沈放的衣領:“小子,你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讓你走不出這扇門?!”
“你干什么?!”楚香檀擔心沈放受到傷害,急忙跑過去,試圖推開凌弘景,并加重語氣對凌麗雯道:“凌姨,沈放是我朋友!”
“弘景,把人松開!”凌麗雯當即呵斥道:“告訴你多少回了,遇事要冷靜,你怎么就學不會?”
凌弘景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撒手,臨了還用手指著沈放道:“小子,你最好乖乖配合,否則后果自負!”
“嗤——”
沈放嗤笑出聲,淡定的拍了拍衣領,隨即握住病床上的鋼管,鋼管在他掌中瞬間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