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勇忍了又忍,還是沒忍心拆穿謝櫻,而是嘆息著說道:“不是我不肯說,當年我答應過司徒鉞,不會將那件事說出去。若是提前告訴你,以你的性子,肯定忍不住!
最后這一句,他是對屠嬌嬌說的。
只是看到謝櫻,屠勇又覺得自己錯得離譜。
最后這話分明該對謝櫻說!這丫頭才多大?戾氣居然這么重!
小小年紀,就想欺負人家定國公和三品忠勇將軍。
她拿什么欺負?
屠勇無奈地看著謝櫻。
誰知謝櫻眼珠一轉,突然問屠嬌嬌:“娘親,你想當女將軍嗎?”
這話一出,屠勇和屠嬌嬌都是一愣。
女將軍?
那是想當就能當?shù)模?br>
屠嬌嬌無奈地問:“櫻櫻,你到底想做什么?”
謝櫻又問屠勇:“外祖父想報仇嗎?”
兩人被她問得一陣心慌。
屠勇的眉頭皺得死緊:“櫻櫻,你究竟想做什么?”
謝櫻這才小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當年藥神醫(yī)突然失蹤,留下的線索證明,她很可能是被燕國人帶走。只是當時國力空虛,不宜和燕國大戰(zhàn),陛下只能隱而不發(fā)。
兩年前,陛下特地在河間府開通邊貿(mào),便是為了安撫燕國,拖延時間,打造新式軍械,培養(yǎng)精銳。如今那些人已經(jīng)培養(yǎng)得十分不錯,陛下只差一個出兵的借口。
這次他愿意讓我來河間府,便是想要這個借口。不過,我可以給他這個借口,卻不能便宜了外人。所以,娘這次一定要抓住機會!
一旦我被燕國人抓走,您身為母親,即便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沒人能挑您的錯!
這話直接讓屠嬌嬌呆愣在了原地。
而屠勇想也不想就是拒絕:“不行!你怎么能被燕國人抓走?太危險了!”
謝櫻當即小手一揮,遠處擺放的一個花瓶便“嘭”的一聲炸裂。
嚇得屠嬌嬌和屠勇臉色大變。
兩人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櫻,怎么也沒有想到,她小小年紀,居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
謝櫻朝著兩人甜甜一笑:“娘和外祖父現(xiàn)在還覺得,我被抓走會很危險嗎?”
屠勇和屠嬌嬌:“……”
好吧,是抓謝櫻的人會比較危險。
謝櫻見兩人不再反駁,這才將自己的計劃全都說了出來。
兩人聽得臉色不斷變換,都覺得謝櫻的計劃太過瘋狂,卻又無法反駁。
謝櫻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而且她這個計劃一旦成功,謝家和屠家就能從此一飛沖天,大夏也能得到莫大的好處。
這時謝修匆匆趕了過來。
他最近公務太多,一直抽不出太多時間。謝櫻趕到河間府的時候,他就得到了消息,卻被事情絆住,直到現(xiàn)在才趕過來。
見屠勇已經(jīng)蘇醒,謝修先是松了口氣,然后才仔細打量起了謝櫻。
看著明顯長高了不少的女兒,謝修不禁心情復雜:“櫻櫻長高了。”
謝櫻得意地抬起下巴:“爹爹,我現(xiàn)在更厲害了!”
謝修忍不住笑起來,想要夸她兩句,卻聽見屠嬌嬌小聲說道:“櫻櫻想潛入燕國……”
她簡單將謝櫻的計劃說了一遍,然后問謝修:“你怎么看?”
謝修問謝櫻:“你有把握平安回來嗎?”
謝櫻滿意地挑了挑眉:“爹爹,你看我像是那種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人嗎?”
謝修這才笑起來:“看來你很有把握,既然如此,那就去做吧。燕國人一直野心勃勃,賊心不死,即便我們不動手,他們也會打過來。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為強,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兩年來,因為河間府開通了榷場,前來交易的燕國人不少。
謝修也經(jīng)常去榷場微服私訪。
那些燕國人眼底的貪婪和兇狠,他到現(xiàn)在都還記憶猶新。
倘若謝櫻沒有實力,也沒有這樣的打算,他不會讓謝櫻去冒險。
可她既然想去,謝修自然不會阻攔。
謝櫻伸手抱了抱謝修和屠嬌嬌,又看向屠勇:“外祖父,我去了,你好好養(yǎng)傷,等我回來!
說完,她便轉身走了出去。
一刻鐘后,她便來到了何家醫(yī)館。
醫(yī)館不算很大,瞧著還頗為簡陋。聽說何大夫給人治病,收費向來不貴,若是遇到窮苦的病人,他不僅不收診金,還要倒貼藥材。
謝櫻打量著這間醫(yī)館,倒是有些信了。
何大夫多年來燃燒自己,照亮別人,還真是位圣父。
只可惜,這位圣父的腦子不太好。
她正想著,就看見何大夫慌慌張張地走了出來。
“郡……郡主……您怎么來了?”
他一邊問,一邊打量謝櫻身后,見她身后竟然沒人跟隨,不禁臉色大變,“您怎么沒帶護衛(wèi),一個人就來了?”
說到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連忙又問,“可是屠大人出事了?我這就隨郡主一起去看屠大人!”
說完他就要拉著謝櫻離開,誰知一名女子突然出現(xiàn)在謝櫻身后,還一把將她抱起。
何大夫驚駭?shù)氐纱罅搜邸?br>
卻見那女子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故意說道:“何大夫,你仔細看看,她可不是什么郡主,她是我女兒,小時候燒壞了腦子,有些癡傻!
謝櫻呆呆地靠在她懷里,仿佛失去靈魂的人偶,沒有任何反應。
何大夫心慌不已,他顫抖著張了張口,想要呼喊什么,最后卻在女子警告的目光下,默默閉上了嘴,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子抱著謝櫻越走越遠。
眼看著那名女子抱著謝櫻消失在人群里,他才失魂落魄地走進醫(yī)館,回到后院房間,有些崩潰地抱住了自己。
很快,一名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他擔心地看著何大夫:“爹,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又逼你了?要不然,你還是跟定國公說清楚吧,別再繼續(xù)錯下去了!
何大夫又哭又笑地搖了搖頭:“晚了,一切都晚了!來不及了!”
年輕男子不解地問:“什么晚了?”
何大夫苦笑著說:“就在剛剛,他們帶走了福安郡主!”
“這……怎么會這樣?”年輕男子臉色大變,“他們如何能夠輕而易舉帶走福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