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要偷聽小女兒的心聲,謝修立刻去找謝櫻。
等他走進(jìn)房間的時候,已是一副愁眉緊鎖的模樣。
屠嬌嬌正守著兩個小兒女,見謝修愁容滿面,她當(dāng)即心驚不已,連忙問道:“可是遇見了什么為難之事?”
謝櫻立刻好奇地睜大了眼,滿臉關(guān)切地看著謝修。
旁邊的謝棣懵懂地眨了眨眼,隨即也睜大眼睛看了過來:“啊。
他雖然還小,很多事情都還不懂,卻能夠敏銳地感覺出周圍人的情緒。
見屠嬌嬌和謝修的臉色不太好,他立刻就急了,本能地想要安慰他們。
謝修看在眼里,心中一陣熨帖,對于這雙小兒女愈發(fā)滿意。
他走過來坐在羅漢床上,正想安撫謝棣,免得他干著急,誰知謝棣立刻爬到了他身上,還伸手去摸他的臉。
“啊啊……大大……”
他還沒辦法清楚地喊出“爹爹”,只能喊“大大”。
謝修聞著他身上的奶香味,聽著他那奶聲奶氣的“大大”,一顆心瞬間融化,抱著謝棣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才罷休。
謝棣被他親得“咯咯”直笑,還主動湊上去親謝修的臉,一邊親一邊喊“大大”,糊了謝修一臉的口水。
謝櫻坐在旁邊,看著謝修那滿臉無奈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哈哈哈,爹爹現(xiàn)在肯定是在懷疑人生!】
謝修聽得一陣黑線:“……”
他現(xiàn)在不光懷疑人生,他還想教訓(xùn)這個幸災(zāi)樂禍的小丫頭!
謝修無奈地掏出手帕,擦掉小兒子糊在他臉上的口水,然后讓謝棣坐在他腿上,拿起旁邊的九連環(huán),給謝棣演示起玩法。
謝棣畢竟是小娃娃,見謝修在他面前撥弄九連環(huán),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得津津有味。
謝修演示了一會兒,謝棣就急得伸出了小爪爪,想要親自上手。
謝修故意得遠(yuǎn)了些,引導(dǎo)謝棣去搶。
否則直接給他,謝棣玩一會兒就沒了興趣。
果然,他一拿遠(yuǎn),謝棣就更想要了,不停地伸手去搶。
謝修故意逗了他一會兒,讓他搶了好幾回才終于搶到手。
這樣好不容易搶到手的九連環(huán)顯然讓謝棣更加珍惜,他不僅死死抓在手里,還拿胳膊護(hù)在懷里,從謝修腿上爬了下去,生怕謝修搶他的九連環(huán)。
謝修見他居然躲到了最遠(yuǎn)的角落,心中頓時笑得樂不可支。
面上卻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抱起謝櫻放在了腿上。
謝櫻可不像謝棣那么傻,她看著謝修故意逗謝棣,心里就忍不住腹誹:【爹爹真是太奸詐了!哎,我可憐的歐豆豆!】
謝修聽著她的腹誹,頓時又是一陣黑線。
他這明明就是光明正大,愿者上鉤的陽謀,怎么能說是奸詐?
嘴上卻說道:“我剛剛得到消息,謝氏在京城的那些人被黑麒衛(wèi)給抓了!
屠嬌嬌不解地看著他:“你剛剛愁眉苦臉,是因為這件事?這事難道會牽連到你?”
謝修搖搖頭,臉色再次變得難看:“并非如此,只是那些人被黑麒衛(wèi)抓住的時候,以為是我檢舉了他們,故意說我誣告,還罵我絕情絕義,刻薄寡恩,很多人都聽見了。”
屠嬌嬌一聽,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這些混賬東西!他們做了惡事,如今才會遭報應(yīng),關(guān)你什么事?就算你真檢舉了他們,又哪里算得上誣告?”
“他們向來如此,否則又怎會做下那些事情?”
謝修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又迅速說起正事,“我只是擔(dān)心,咱們手里的這座煤礦!
屠嬌嬌不解:“咱們手里的這座煤礦有什么問題?”
謝修嘆息道:“我現(xiàn)在畢竟還只是個小小舉人,握著這么大一座煤礦,難免遭人覬覦。
雖說有長公主和姜二,可我總不能全都指望他們。即便是合伙做生意,我也該有所表示,證明我的實力。
否則憑借長公主和姜二背后的貴妃娘娘,將來公司里哪有我說話的份?”
屠嬌嬌仔細(xì)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只是她冥思苦想,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你想怎么做?要如何證明實力?你還要考科舉,總不能把精力放在經(jīng)商上頭,我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說到最后,她也跟著苦惱起來。
謝櫻睜著大眼睛,看看謝修,又看看屠嬌嬌,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這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不就是把煤挖出來再賣出去嗎?
現(xiàn)在天氣越來越冷,不僅挖出來的煤根本不愁賣,甚至都不用愁沒人挖煤。
不管是村里的農(nóng)戶,還是城里的乞丐,都可以讓他們?nèi)ネ诿喊。修個食堂跟宿舍,包吃包住,一天給一百文工錢,肯定多的是人愿意干。
挖出來的煤既能煉成焦煤,拿去煉鐵煉鋼,又能燒磚燒水泥燒玻璃燒瓷器,稀碎的煤渣還能做成蜂窩煤賣給百姓燒爐子。
嘖嘖嘖,要是把鋼鐵和玻璃水泥燒出來,以后說不定能日進(jìn)斗金。煉出來的鋼鐵還能打造成鐵鍋用來炒菜,等鐵鍋推廣開,肯定會有各種炒菜被發(fā)明出來。
那時候我應(yīng)該能走路了,正好天天下館子,一天吃五頓,頓頓不重樣,哈哈哈哈哈——】
謝櫻在心里越說越開心,把自己都給說笑了。
偷聽的謝修和屠嬌嬌:“???”
兩人驚訝地看著對方,眼神里滿是震驚和不解。
誰來告訴他們,焦煤是什么?玻璃又是什么?還有水泥和蜂窩煤,都是什么東西?
兩人正驚訝間,謝櫻又在心里嘀咕起來:【不行,得找司徒淵說說,挖了煤以后,要把玻璃作坊和水泥作坊給建起來,這么賺錢的買賣,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還可以在城里開幾個澡堂子和桑拿房,反正有的是煤,燒水又不費事。對了,還可以推廣一下火墻和地暖。
京城里那么多皇親國戚,可都是一個個大肥羊,不宰白不宰!這幫人又不缺銀子,肯定愿意花錢買享受!
謝櫻說著說著,一雙眼睛越來越亮,仿佛要看到了一座閃閃發(fā)光的金山。
謝修和屠嬌嬌卻瞇起了眼睛:櫻櫻居然能跟司徒淵交流?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那小子難道也能聽見櫻櫻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