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著聽聞夏菁菁的死訊時,正在辦一個案子,他只覺得荒謬極了,前不久他才剛見過夏菁菁,好好的,她怎突然就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他以一種自己在做夢的心態(tài)問。
“出了車禍!彪娫捘穷^聲音有些悲傷道。
陳著:“你沒有開玩笑?”
“我剛參加完她的葬禮,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陳著沉默了,這一刻他終于認(rèn)識到,他并沒有在做夢,夏菁菁真的死了。
“喂,你還在聽嗎?”
陳著回過神來:“她被葬在了哪?”
一會兒后,陳著掛了電話,掏出一根煙,點燃并沒有抽,他好像在想事,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想。
陳著處理完手頭的案子,已是三天后了,第五天他來到了墓地,見到了坐在墓碑上的夏菁菁,準(zhǔn)確的來說,他看到的是她的靈魂。
是的,他這一雙眼睛能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只不過平日里他關(guān)了,今日來之前,他鬼使神差的打開了天眼。
看到她的那一刻,陳著才確定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他是想再見一見她。
夏菁菁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來看她,飄到了他的身邊和他說起了話。
“老同學(xué),謝謝你來看我!
陳著神色無任何的異樣看著照片上,笑顏如花的人,淡淡道:“聽說你出了車禍?”
夏菁菁輕輕‘嗯’了一聲。
陳著:“下輩子過馬路小心點!
夏菁菁嘆了一口氣:“這和過馬路沒關(guān)系,要怪就怪我識人不清,誰能想到蔣晨會是那樣一位人面獸心的畜牲,為了自己的官位、名聲,竟不惜殺我!
陳著的手突然握成了拳,不過很快又松開了,他又在墓地待了一會,打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這才離開。
回去后,他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收集到蔣晨出軌的證據(jù)后,托關(guān)系要到顧長陵部隊所在的電話,打了過去。
對于夏菁菁的事,顧長陵比他想的還要上心,第二天就找了過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
陳著什么也沒說,只是把蔣晨出軌的證據(jù)遞給了他。
顧長陵看完照片,聲音有些沙啞道:“還有其他證據(jù)嗎?”
陳著搖搖頭:“她出車禍的地方,就在醫(yī)院附近,當(dāng)時天雖黑,但那一片一直都很熱鬧,只要用心查找,應(yīng)該能找到目擊證人!
顧長陵收好照片,看向了陳著:“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不客氣,我是一位律師,有用到我的地方只管說!
顧長陵點點頭離開了。
顧長陵的動作很快,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找到了人證,陳著親自幫夏菁菁打的官司。
蔣晨顯然是沒有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會那么快就暴露,在人證、物證的面前,由不得他不認(rèn)罪。
判決下來后,陳著隨著顧長陵再次來到了墓地,只不過他并沒有進(jìn)去,而是站在外面等候。
這次顧長陵在里面待了許久,出來時雙眼微紅,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氣神。
之后陳著漸漸和顧長陵成為了朋友,他們很有默契相聚時,誰也沒有提起過夏菁菁,只不過陳著知道,每次聚前聚后,顧長陵都會去墓地一連十年、二十年都是如此,顧長陵遠(yuǎn)比他想的還要深情,還要純粹。
再次陪著顧長陵進(jìn)入墓地,是他四十六歲那年,只不過這次他仍舊沒有靠近夏菁菁的墓,他不知他在逃避什么,也許是不想看到那個孤零零的墳頭。
時間過去這么久了,蔣晨也早就已經(jīng)得到了他應(yīng)有的懲罰,陳著本以為,心愿已了的夏菁菁已經(jīng)投胎,可陳著沒有想到的是,打開天眼,他竟再次見到了夏菁菁。
她怎么滯留這么久?陳著隨著她的視線看向了顧長陵,一時間恍然大悟。
是因為顧長陵,是因為他,她才沒有去投胎?
等顧長陵出來后,陳著看著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如果夏菁菁可以重生,卻需要用你后半生的壽命,以及九次投胎轉(zhuǎn)世的機(jī)會來交換,你愿意嗎?”
相識多年,那是陳著第一次在顧長陵的眼中看到光。
“我愿意?請你幫幫我!
“她重生,就是你死之時,再就是重生后,她也不一定就會選你,你不考慮考慮了嗎?”
顧長陵沉默了,一會兒后道:“給我兩天的時間!
陳著以為他是要認(rèn)真考慮考慮,但讓陳著沒有想到的是,顧長陵會那么果決,他用兩天的時間,安排好了自己所有的身后事,然后找到他,告訴自己,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
最后陳著帶著他回到了虎頭山,請道爺幫幫他們。
道爺說他們兩人都是癡兒,人死了想要復(fù)生,又豈是那么容易的事,不光是顧長陵,就連他這個施法者也要付出代價。
陳著又豈會不知,但他還是那么做了,他活了這么久,早已經(jīng)功成名就,該得到的全都已經(jīng)得到,人生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是那么的無趣,他想看一看,有夏菁菁存在的世界,是不是精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