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慕雪鳶才緩緩站起來,她走到雪嬤嬤面前,上下打量著她說:“你也知道自己是奴婢!你竟敢用這種態(tài)度對本官說話,你以為自己是主子?!”
“還有,你進來也沒有給***下跪行禮,再說明來意。你連***都不放在眼里,更別提對本官的不敬了!我完全可以稟奏皇上,說你仗著皇后的勢力,不把我和***放在眼里,你說皇上會如何處置你呢?”慕雪鳶眼神凌厲地盯著雪嬤嬤,冷冷地說。
“奴婢只是奉皇后娘娘命令,來傳達旨意的,你愛去不去。”雪嬤嬤依然囂張不減,聲音里充滿了不屑。
“***,對待這樣的下人,我們不能縱容。今日若不給她一點教訓(xùn),日后她只會更加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慕雪鳶嚴肅地望向長樂公主說道。
長樂公主微微點頭,隨即喚道:“小卓子!小鄧子!你們快進來。”
話音剛落,兩個身著小太監(jiān)服飾的男子迅速走進殿內(nèi)。
小卓子搶先一步問道“公主,請問有何吩咐?”
長樂公主指著雪嬤嬤,冷聲道:“你倆去給本宮押住雪嬤嬤,她剛才以下犯上,罪不可赦!本宮要好好處置她!”
兩太監(jiān)聽命,就走上去,一左一右押住雪嬤嬤的肩膀,令她無法動彈。
“讓她跪下!”慕雪鳶大聲喝道。
“!”雪嬤嬤痛得呲牙裂嘴,尖叫了一聲。
她身后的小鄧子,突然抬起一腳狠狠踹向她的膝窩,令她猝不及防地被雙膝跪地,還能聽到膝蓋砸在地上的聲響。
雪嬤嬤年紀已不輕,兩條腿痛得就像是要斷掉似的,待她緩過神來,又是一陣劇痛襲來,令她更為狼狽。
“你剛才對本官與***不敬,掌嘴!”
雪嬤嬤惡狠狠地盯著慕雪鳶:“你敢打我?我會稟報皇……”
慕雪鳶的巴掌噼里啪啦打到了雪嬤嬤的臉上,直接打斷了她沒說完的話,打得她眼冒金星,腦中一片空白。
十幾個巴掌打完,雪嬤嬤的一張臉已腫成了豬頭,嘴角邊還滲出了血液。
“慕……,慕雪鳶……”雪嬤嬤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慕雪鳶,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
“雪嬤嬤,你學(xué)會規(guī)矩了嗎?認清誰是主子,誰是下人了嗎?”長樂公主笑了笑,高聲問道。
雪嬤嬤好漢不吃眼前虧,知道自己在高泉宮勢單力敵,無法與他們對抗,打算日后再找楊皇后為自己出頭。
她便佯裝順從道:“奴婢……,奴婢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對***和慕大人不敬了。”
慕雪鳶瞅著雪嬤嬤慘不忍睹的臉,總算是出了口氣,冷冷地道:“滾吧!”
隨后,慕雪鳶輕步踏入了楊皇后的未央宮。宮女們低垂著眼簾,恭順地為她引路,其中一個領(lǐng)著她來到楊皇后所在的偏殿。
偏殿內(nèi),飄來芍藥花的薰香,輕輕拂過慕雪鳶的臉頰。
楊皇后端坐在精致的寶座上,似笑非笑地盯著慕雪鳶說道:“慕醫(yī)正好大的架子,本宮讓雪嬤嬤去傳話了這么久,你才肯來見本宮呀!
慕雪鳶淡然一笑,恭敬地行禮道:“請娘娘恕罪,微臣并非有意遲來。只因雪嬤嬤不懂規(guī)矩,微臣只能與***一同教導(dǎo)她,以免日后沖撞了娘娘!
楊皇后微微一愣,隨即輕笑道:“哦?慕醫(yī)正這是在指責(zé)本宮宮中的嬤嬤不懂規(guī)矩嗎?”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認為,雪嬤嬤身為娘娘宮中的侍女,理應(yīng)更加謹慎守禮,以后才能更好地服務(wù)娘娘!蹦窖S從容不迫地說道。
“呵呵!那就有勞慕醫(yī)正為本宮訓(xùn)誡下人了。”楊皇后意味深長地笑道。
“不知道皇后傳召微臣,所為何事?”慕雪鳶垂下眼簾問道。
“慕雪鳶,皇上已經(jīng)封你為醫(yī)正了,可見他是很器重你的。你今后在太醫(yī)署可要好好表現(xiàn),別讓皇上丟了顏面。”
“此事無需娘娘提點,微臣自會盡奉其職!
“慕雪鳶,本宮還有一事要提醒你!在這宮廷之中,最大的忌諱便是妄想攀龍附鳳。你若是對皇上打歪心思,本宮保證你會死得很難看!””楊皇后眼神犀利地盯著她警告。
慕雪鳶的心中一凜。她知道,皇后在后宮中掌握著生殺大權(quán)的女人,要與之對抗,只有自己不斷強大,才能在這場權(quán)力的游戲中立足。
目前,她只能先穩(wěn)住楊皇后,恭敬地說道:“娘娘,微臣心思純正,對皇上絕無非分之想。微臣的全部心思,都放在醫(yī)術(shù)和為患者解難之上!
“那本宮問你,皇上在感業(yè)寺的這段時間,與你可否有曖昧之舉?”楊皇后眼神如箭,射向慕雪鳶,仿佛要將她看穿。
慕雪鳶微微一笑,眼神坦然無懼:“娘娘多慮了,微臣與皇上之間,始終恪守君臣之道;噬蠈ξ⒊嫉钠髦,不過是因為微臣醫(yī)術(shù)精湛,心思細膩,能為皇上解憂排難罷了。”
“嗯,本宮從太后那里聽說,你明天就要跟孟院令等人共赴疫區(qū)?”楊皇后又問道。
“回皇后娘娘,正是如此。微臣尚需回去整理行裝,以備明日之行!八脑捳Z中透露出一絲急切,急于想擺脫這個是非之地。
楊皇后想到慕雪鳶此次前去疫區(qū),無疑是踏入了一個險惡的漩渦,她的心情暢快了不少。以為皇上既然把她派去這么危險之地,可見也不是很在乎她這個人,不過是利用她平息紛亂罷了。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祝愿慕醫(yī)正早日凱旋,為我大唐解決災(zāi)情了!睏罨屎蟪读顺蹲旖切Φ。
“微臣定當(dāng)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蹦窖S雙手作揖道。
“好了,你退下吧!此次路途遙遠,想必慕醫(yī)正還要帶上不少東西。”楊皇后對慕雪鳶揮了揮手,便不再與她多說。
“謝皇后娘娘,微臣告退!蹦窖S微微欠身,轉(zhuǎn)身離去。
慕雪鳶心中暗暗吁了一口氣,慶幸終于可以擺脫這個難纏的皇后了。雖然她也知道,此去疫區(qū),恐怕危難重重,但心中的信念和職責(zé)卻讓她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