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佛門,從即日起封山謝客!
“極北凜虎門,封山謝客!
“九劍廬,封山謝客!
“玄武宗...”
有了太上無情道門開口,一種勢力紛紛選擇封山謝客。
為的,就是撇清關(guān)系。
今日之事因誰而起,在座的各位全都心知肚明。
鳳陽宗圣女知情不報,韓家韓乾引狐入室,鎮(zhèn)妖塔主無終女帝參與其中,同樣難逃報復。
他們不能,也無法承擔守門人的怒火。
佛道二宗還好,畢竟有渡劫坐鎮(zhèn),守門人不敢輕易報復,可他們呢?
他們自己或許就是宗門內(nèi)的最強者,連他們自己都無法承擔守門人的怒火,還能將希望求助于何人?
可這更讓風千陽絕望。
陸川沒死,他第一個會報復誰?
沒有第二個答案,這個人選一定是她!
如果風千陽沒有選擇背叛陸川,讓他實施自己的計劃,將悔過泉偷梁換柱,那么利益受損的就只會是韓家。
但風千陽為了表忠心,選擇背刺陸川,結(jié)果顯而易見,她輸了,韓家輸了,甚至他們所有人都輸了。
陸川成了唯一的勝者。
而且,更讓韓家絕望的是,就在他們與陸川對峙的過程中,家也被偷了。
陸老爺子直接潛入了韓家的族地,不僅盜走了大量的法器,甚至將悔過泉連同泉眼一并帶走,徹底讓韓家成了一個笑話!
“鳳陽宗圣女既然早就知道陸川的身份,為何不在第一時間就公布出來,我們還能第一時間聯(lián)手封鎖陸川,這下可好,死了這么多人不說,陸川還安然無恙的逃走了!”
“哼,誰不知道她和那韓家的韓乾是一條心,為了自己的前路置其他人于不顧這很奇怪嗎?”
“要我看,她說不定和陸川就是一伙的,根本就是個叛徒!”
耳畔傳來眾人的質(zhì)疑與職責的聲音,風千陽臉色慘白,連連搖頭道:“不!不是這樣的!我和陸川沒有關(guān)系!”
“你們?nèi)羰菦]有關(guān)系,你又是如何看穿陸川身份的!”
“就是!我記得,陸川就是在你的隊伍中混了進來!好啊!你果然與陸川有關(guān)!”
“我族今日戰(zhàn)死三位真?zhèn)鳎憧芍琅囵B(yǎng)真?zhèn)鞯茏有枰嗌俅鷥r嗎!鳳陽宗,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沒錯!必須給一個說法!”
眼看著眾人群情激奮,甚至摩拳擦掌,已經(jīng)有了動手的打算,風千陽淚水奪眶而出。
“不是這樣的!我根本不認識陸川!是韓乾兄長識破了他的身份,與我無關(guān)!你們...你們要干什么!”
“韓乾已死,陸川逃亡,我族人的性命,就用你來償還吧!”
“不是...不行!救救我!誰都好!求求你們救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都答應你!我...”
不待風千陽說完,一道寒芒沒入她的眉心,瞬間打出一個透亮的血洞,風千陽的聲音戛然而止,識海破碎,再難生還!
只可惜,陸川并不知曉這一切,如果他親眼所見,大概會感到惋惜。
為自己沒能親手手刃了風千陽而感到惋惜。
......
翌日清晨。
陸川隱隱似乎能聽見一陣啜泣聲,臉頰上傳來一陣濕冷柔軟的觸感。
陸川于是努力睜開眼,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映入眼簾,讓陸川怔在原地。
“你是...娘?”
聞此一言,陸母瞬間淚崩,她多么想要去擁抱自己的孩子,可陸川身上的傷勢讓她探出的手不得不停在半空中,最后用力鉆攥緊衣角,啜泣著點頭。
“我的孩子,我的寶貝...我是娘親啊!
塵封已久的記憶突然被掀開一角,眼前的女子與記憶中的那個身影漸漸重合...重合。
陸川突然感覺一陣鼻酸,沉默片刻后,卻驀地笑了。
可笑著笑著,眼淚就從眼角滑落。
“娘...您怎么這么狠的心,把孩子一丟下就是二十幾年?您就不想我嗎?”
陸母早已是哭成了淚人,只能不斷地搖頭。
“娘親...想你的,每天都在想你...可娘親沒辦法,留在你身邊,只會讓仇恨波及到你的身上,求求你川兒...求求你別怪我,好嗎?”
陸母攥緊衣角任淚水模糊視線,此刻自責與內(nèi)疚來到了極點。
“我不怪您...您離開,一定有您的理由,說起來...我父親呢?”
“我在...”
其實從陸川醒來的那瞬間,陸父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可他卻說不出話來。
他以為,自己能夠借助父親的威嚴,云淡風輕的講著二十余年的時間抹去,可事實證明他錯了。
在看到陸川身上的疤痕時,陸父無論如何都擺不出身為一個父親的架子,一想到陸川在受到委屈時自己從來沒替他撐過腰,這他媽究竟算什么父親?
“您...哈哈哈,好像老了很多!
陸川投去視線,突然有破涕為笑。
“我的兒子都長這么大了,比我還要優(yōu)秀的多,我怎能不老呢?”
“您...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記憶中,父親雖然寵溺自己,但大多時候還是很嚴格的。
現(xiàn)在...
大概是自責在作祟吧。
“你想象中,我應該是什么樣子的?”
“不茍言笑...板著臉教訓我,為什么這么不小心,將自己弄傷成這個樣子...嗐,其實我也不了解您!就當做是我胡言亂語吧!
陸川苦笑著搖搖頭,正打算坐起身來,肩膀出的皮膚卻突然崩裂開來,殷紅的鮮血涌現(xiàn),疼的陸川倒吸一口涼氣!
“塔靈,我這是...”
“根基被反噬磨滅了大半,識海破碎!
“說直白點,我還有多久?”
“一日,最多兩日!
聽到這里,陸川沉默了。
過了許久,陸川這才吸了吸鼻子,長舒一口氣。
“川兒...雖然娘親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剛告訴你,但是...娘親希望你能夠接受他。”
“接受...他?”
陸川眨了眨眼,顯然是沒太理解,陸母于是招了招手,將角落里的陸辰叫了過來,讓他跪坐在陸川面前。
望著那張與自己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是年幼了許多的臉,陸川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