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孤兒院就是一座破舊的三層小樓房,前面再加上一個院子。
腳下的道路污穢不堪,臟水遍布,四周的環(huán)境臟亂惡劣,就連空氣都帶著一股腐臭氣味。
蕭晨整顆心都在抽痛,難以想象蕭南大哥唯一的孩子,自出生下來就待著這惡劣的環(huán)境中,整整七年。
他對不起為他而死的蕭南,現(xiàn)在他只想立刻見到這個孩子,給她一個晚來七年的快樂童年。
“參見域主!”
得到消息后,為了防止張家得逞,被雷將緊急調(diào)派在這守候的一個血侍,看到蕭晨到來,連忙上前單膝跪地恭迎。
“血七,孩子可還好!”
蕭晨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這個血侍,沉聲問道。
血七有一雙潔白如玉的雙手,據(jù)說只有常年侵泡在鮮血中,才會如此。
不過面對自家域主的質(zhì)問,血七這雙手手心滿是冷汗。
他開口說道:“域主!我不識得這個孩子,也不敢貿(mào)然闖進(jìn)去,只能等域主到來才能定奪!”
“隨我進(jìn)去!”
蕭晨淡漠的開口說道,腳下生風(fēng),走進(jìn)了孤兒院內(nèi),雷將跟血七也緊跟在后面,走進(jìn)其中。
整座孤兒院的院子,還沒有一個籃球場大,因?yàn)橄惹跋逻^雨的關(guān)系,泥濘的道面,一腳踩上去,都是污泥。
房子的大門緊閉著,秋風(fēng)吹來,帶著一縷孤涼,陰森的氣息。
蕭晨迫切想要見到那個孩子,當(dāng)然,這七年來,也多虧了這所孤兒院,收養(yǎng)了那個可憐的孩子,給了對方一個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
待接走孩子,他會給這個孤兒院一筆巨款,當(dāng)做這些年幫忙照顧的補(bǔ)償。
“域主!我去敲門!”
血七走到蕭晨身邊,請示道。
“慢!”
蕭晨開口道。
他的感知何其敏銳,在他的感知中,孤兒院前方的這所院子里,除了他們?nèi)说纳鼩庀,還有一個微弱到可以忽視的生命跡象。
而這生命跡象就從院子左角的一處涼棚傳來。
蕭晨目光轉(zhuǎn)向那處用茅草搭建,不足一米高的涼棚。
說是涼棚,其實(shí)更像一處狗棚,漏風(fēng)漏雨,估計狗都不愿意住。
看到蕭晨目光放在這處不起眼的茅草棚上,雷將開口說道:
“域主,那估計是孤兒院養(yǎng)狗的地方,雖然有些簡陋,但對一些流浪狗而言,還是一處不錯的住所!”
蕭晨沒有搭雷將的話,反而向著這處狗棚走去。
他感知到的微弱生命跡象就是從這一處狗棚內(nèi)發(fā)出。
從生命跡象上來看,不像是狗所發(fā)出,反而更像是人。
見自家域主對一處狗棚有興趣,雷將跟血七跟著走去,眼中都流露出一絲好奇。
蕭晨走到了狗棚的近前,雙眼朝著狗棚內(nèi)看去,待看清狗棚之內(nèi)的畫面時,整個人都因此短暫的愣神了!
雷將跟血七此時也看清了狗棚之內(nèi)的畫面,也都看楞了。
狗棚之內(nèi),有一個被繩索栓住脖子的小女孩,蜷縮在一團(tuán)臟亂的茅草上,目光恐懼的看著蕭晨三人。
小女孩骨瘦如柴,穿著臟亂的衣服,衣不蔽體,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氣息非常微弱,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斷氣!
狗棚之內(nèi),充沛著一種排泄物的臭味,環(huán)境非常臟亂。
在小女孩身前還擺放著一只破碗,里面盛放的食物早已經(jīng)變質(zhì)發(fā)霉。
很難想象,人心能夠如此惡毒,讓一個不過六七歲的小女孩,住在狗棚之中,活的連一頭狗都不如!
突然,蕭晨身上,一股狂暴的殺氣沖天而起,在他身邊的空氣中甚至結(jié)成了一片片的血煞。
他的雙眼迅速變得赤紅,滿頭黑發(fā)被殺氣沖擊的根根豎起,如同一尊絕世殺神。
不管是雷將還是血七,此時都被這股狂暴的殺氣沖擊的緩不過氣來,臉色煞白無比。
這樣狀態(tài)下的域主,無比可怕,就連他們也極少見到,可以想象得到,此時蕭晨心中堆積的殺氣,有多麼的濃郁。
“嗚嗚…!”
狗棚之內(nèi)的小女孩,似乎被蕭晨可怕的形象給嚇住了,如同一只小貓般抽泣了起來,一雙無神的大眼睛畏懼的看著蕭晨。
豆大的眼淚從她臟兮兮的臉上滑落,因?yàn)樯眢w太過虛弱,她的哭聲都微弱的甚至聽不到。
聽到小女孩的哭聲,蕭晨身上的殺氣猛然間消失殆盡,只是一雙眼睛依舊通紅一片。
“蕭南大哥!我對不起你!讓你的女兒承受如此苦難!”
蕭晨悲從心來,眼角滑落兩行清淚,心中前所未有悲痛。
看到這個小女孩的第一眼,蕭晨就感知到了,這個活的連狗都不如的小女孩,就是蕭南大哥唯一的血脈。
他恨!恨不得將那些如此殘忍對待蕭南大哥唯一血脈的人,生吞活剝。
但更多的還是對這個小女孩的愧疚,讓對方受了這么多年的苦!
雷將跟血七聽到蕭晨的話,臉色都透露著一種震驚,但很快就轉(zhuǎn)換成了憤怒!
如此對待一個幼女,本就是十惡不赦的罪行,更何況這個小女孩還是域主逝去故人的孤女。
可以料想的到,這家孤兒院管事之人,將承受域主滔天的怒火!想痛快的死,都是一種美好的夢想。
雷將想上前,將小女孩從狗棚內(nèi)解救出來,但卻被蕭晨制止了。
此事,他要親自來。
蕭晨雙手顫抖的向前,將栓在小女孩脖子上的繩索取下,然后雙手將小女孩從狗棚內(nèi)抱了出來。
本應(yīng)是七八歲年齡的孩子,一頭枯黃的頭發(fā),因?yàn)殚L期的營養(yǎng)不良,體重甚至還比不過一些三四歲的孩子。
蕭晨絲毫不顧忌小女孩身上的臟亂,將之輕柔的涌入懷里。
但小女孩卻把蕭晨當(dāng)做了壞人,在他懷里不斷掙扎,甚至一口咬在了蕭晨的脖子上。
蕭晨怕傷到小女孩,卸掉了所有的防御,任由小女孩咬在他的脖子上,鮮紅的鮮血順著脖子緩緩流下。
蕭晨撫摸著小女孩的后背,哽咽著說道:
“孩子!你是蕭南大哥的孩子,同樣也是我的孩子!從此以后我就是你的父親,父親再也不會讓你受到絲毫傷害!
你的名字,我已經(jīng)想好,就叫蕭忘憂,寓意從此以后忘記憂愁,快快樂樂的成長!
一滴滾燙的淚珠砸落在小女孩的臉上,使得小女孩神色愣住了一下,下意識的松開了口。
她仰起頭看著這個替她流淚的陌生男子,小臉上出現(xiàn)了一縷純真的笑容。
小舌頭舔了一下滑落到嘴邊的那滴淚珠,是甜的,小女孩口中顫栗的叫出了一聲爸爸!
這么多年來,她第一次看到愿意為她流淚的人,這一定就是爸爸!
蕭晨雙手擁住了小女孩,心頭漸暖,從此他也有女兒呢!
蕭晨開始用靈氣滋潤蕭忘憂虛弱的身體,七八歲的年齡,身體卻已經(jīng)快要枯竭,蕭晨若是再晚來幾天,對方或許已經(jīng)堅(jiān)持不住,死去了!
這也讓蕭晨心頭的殺意越盛。
很快,蕭忘憂就在蕭晨懷中沉沉睡去。
這時,孤兒院那張緊閉的大門也剛好在這時打開。
一個身體臃腫,頭發(fā)油膩的中年婦人從中走出。
看到蕭晨三人時,也楞了一下,待看到蕭晨懷中的小女孩時,臉色迅速變得陰沉無比。
“你們?nèi)齻干什么,想偷孩子不成?趕緊將那小丫頭放下,不然我叫人呢!”
臃腫婦人聲音激憤的叫道。
“是你讓忘憂住在狗棚之內(nèi)!”
蕭晨冷聲問道,心中的殺氣被他收斂了起來,因?yàn)樗鲁承褢阎械暮⒆印?br>
“喲!名字都取好呢!抱歉,上面說過,那個小丫頭不接受領(lǐng)養(yǎng)!你們趕緊給我滾!”
臃腫婦人狠毒的叫道。
“回答我的問題!”
蕭晨雙眼極盡冰寒的看著這個婦人。
“是我又怎樣!一個下賤的貨色,有狗窩給她住,有殘羹剩飯給她吃,她就應(yīng)該對我感恩戴德呢!”
臃腫婦人怨毒道,絲毫不將蕭晨放在眼里。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復(fù),蕭晨雙瞳猛然收縮,一股極致的殺氣差點(diǎn)就要控制不住散發(fā)出來,忍不住就出手要了對方的命!
但這樣殺了對方,豈不是太便宜了她!
“怎么回事!有人鬧事不成!”
屋內(nèi)又走出了一個中年男子,系著臟兮兮的圍裙,手上拿著一把帶著肉屑的菜刀,兇神惡煞的模樣。
“就是這三個家伙在鬧事,看來是想帶走那小丫頭,你給他們點(diǎn)顏色瞧瞧!”
臃腫婦人指著蕭晨三人,神色怨毒道。
“尼瑪?shù)!跑到這里來撒野!老子當(dāng)年殺的豬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們怕是沒有見過血吧!
趕緊放下人,給老子爬著出去,不然老子剁了你們?nèi)挪恍!?br>
中年男子揚(yáng)著手上的菜刀,惡狠狠的威脅道。
至于旁邊的臃腫婦人,看到自家男人這幫強(qiáng)勢,叉著腰,不屑的看著蕭晨三人。
那小眼神仿佛在嘲諷蕭晨三人沒有膽子動手。
蕭晨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抱著懷中的丫頭,向著孤兒院的大門走去。
他的聲音,緩緩向著身后飄去,帶著徹骨的寒冷!
“血七!將這兩人,
剝皮、抽筋、剜舌、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