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似乎猜到蕭晨會拒絕,所以心中并不意外。
“恩公,先別急著拒絕!”
王賁笑道:“在軍隊不比在外頭,在這里若是沒有軍職,是不足以調(diào)動大軍。
恩公既然是來相助前線,自然有時候需要統(tǒng)率軍隊,跟蠻夷大軍硬碰硬的杠上!
恩公現(xiàn)在配上這將星之位,到時候統(tǒng)率軍隊起來,必然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而且,以我對恩公您的了解,您是完全有能力駕馭這將星之位,甚至連我這帥位,您也未必不能勝任!”
在場千千萬萬將士聽到虎賁大帥對蕭晨的評價如此之高,也不由滿目震驚。
虎賁大帥積威已久,對他的話,將士們心中還是非常信服,對于蕭晨能否接受這將星之位,也不免生出些許期待起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將這將星位置坐著,待擊退蠻夷,我再將其讓出來!”
蕭晨無奈說道。
“好!軍中有恩公這尊將星鎮(zhèn)守,何愁不能擊退蠻夷!
從現(xiàn)在開始,恩公您就負責(zé)統(tǒng)率馬疾麾下的十萬兵馬,對于一些軍中違法亂紀的宵小,可先斬后奏!”
王賁大喜過望,又看向馬疾,黃光亮等人,斥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來拜見統(tǒng)率你們的將星,蕭將!”
馬疾,黃光亮一臉苦瓜相,尤其是馬疾,一臉便秘的表情,要知道蕭晨現(xiàn)在的將星位置,原本可是他坐著。
現(xiàn)在被對方搶走也就算了,還要裝作一臉臣服敬畏樣來拜見對方,這種心情別提有多憋屈呢!
“拜見蕭將!拜見蕭將……”
馬疾,黃光亮相繼前來拜見,后方的十萬戰(zhàn)士也是紛紛單膝跪地,拜見蕭晨這新繼任的將星!
“都起來吧!”
蕭晨開口道:“至于你們兩個,放心,我不會公報私仇,但以后在我的麾下,最好收起你們那些小動作,不然就別怪軍法無情!”
蕭晨知道馬疾,黃光亮兩人必定心懷嫉恨,特地借此威懾兩人。
他好歹乃是冥域之主,統(tǒng)率冥域人馬何止百萬,勝任這小小的將星,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
馬疾跟黃光亮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點頭,他們現(xiàn)在哪里敢起針對蕭晨的心思,只求蕭晨別借此報復(fù)他們就感恩戴德呢!
“走!恩公,隨我去中軍大帳,讓我準備酒菜,為您接風(fēng)洗塵!”
王賁招呼著蕭晨,眼中滿是笑意。
中軍大帳,王賁叫人快速準備了幾個酒菜,就在火爐旁邊的案桌上擺上。
蕭晨帶著林清雪,白茹兩女都坐在案桌旁,加上王賁,一共四人。
火爐中燃燒著通紅的火炭,將室內(nèi)的寒意盡數(shù)驅(qū)散。
外面天色已經(jīng)完全發(fā)黑,寒風(fēng)呼嘯,大雪紛飛,大帳內(nèi)橘紅色的燈光閃耀。
蕭晨跟王賁大碗喝酒,談?wù)撝吔@次的形勢。
“大帥,咱們龍夏算是富饒,不曾聽聞兵馬短缺之事,為何這次與蠻夷的戰(zhàn)事,這西北邊疆嚴重兵馬不足!
才堪堪百萬大軍,這與蠻夷的數(shù)百萬大軍完全不成對比!
我在前來邊疆的路上,看到蠻夷突破邊防,在雪原之上大肆屠殺我龍夏子民,這事怎么說也說不過去!”
蕭晨問出了堆積在心中的疑惑。
“哎!”
王賁深深探出一口氣,道:“恩公所言沒有錯,我龍夏的兵力有不下千萬,但這次與蠻夷的戰(zhàn)事,這百萬大軍還是我東拼西湊才湊齊!
如今朝堂之上局勢復(fù)雜,我龍夏近半兵馬都鎮(zhèn)守在帝都龍城!
而西方,東方,南方三大軍帥,不知因何原因,不肯借調(diào)兵馬來西北邊疆幫我對付蠻夷!
所以現(xiàn)在,能否擊退蠻夷大軍,護我國門安全,只能倚仗現(xiàn)有的這百萬大軍!”
蕭晨不解道:“這是為何,如今國難關(guān)頭,難道我們自己人先內(nèi)訌起來,這害苦的可是千千萬萬龍夏邊疆子民!”
王賁嘆氣道:“比起朝堂一些臣子自己的利益而言,死在蠻夷屠刀下的子民性命又算的了什么!
西北邊疆為何會遭遇現(xiàn)在這種兵力空缺的狀況,我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原因。
只是因為朝堂之中有人想借著這次與蠻夷的戰(zhàn)爭,讓我死!
我現(xiàn)在之恨自己分身乏力,不然怎會坐視蠻夷突破邊防,在雪原之上大肆屠殺我龍夏子民!”
蕭晨道:“大帥此話怎講?”
王賁展露憤怒之色道:“龍夏四方軍帥,我虎賁不才,當(dāng)屬第一,成被當(dāng)今帝皇賦予鎮(zhèn)國柱石的榮耀,風(fēng)光一時無幾!
而這也極大可能激起其他三方軍帥的不滿跟嫉妒!
再加上我平常在朝堂之上,一向肆無忌憚,最喜直諫,因此得罪了很多人!
此次明顯是朝堂之中有大臣,聯(lián)合著幾方軍帥,想借這蠻夷之手鏟除我!”
“想不到這朝堂之上的水竟也這般深!為了一些私怨,竟然連國戰(zhàn)都能放在一旁!”
蕭晨聽完虎賁大帥道出其中的原委,臉上也不免出現(xiàn)一絲憤怒之色。
“這朝堂之上的丑惡,遠遠超乎一個人的想象,或許這就是我寧愿待在邊疆牧馬,也不愿輕涉朝堂的原因!
但奈何這樣,依舊是難逃被有心之人針對的下場!
原本我以為這次與蠻夷的大戰(zhàn),可能是我王賁戎馬一生的最后一場戰(zhàn)爭!
但如今有恩公的相助,我知道此次大戰(zhàn),蠻夷必。
畢竟,有堂堂西方冥域之主助戰(zhàn),我還能打輸這場戰(zhàn)爭,那我虎賁也就不是虎賁!”
王賁可能是心情惆悵,大飲了幾斤燒酒的原因,有些上頭,將蕭晨的真實身份道了出來。
蕭晨只是淡笑,并未在意,畢竟王賁知道他真實身份一事,他是知道的,對于這位忠國愛民的軍帥,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佩!
“哎!這些煩憂事,不說也罷!來,恩公咱們繼續(xù)喝酒,這次一定要不醉不歸!”
王賁舉起大碗,豪邁大笑,向著蕭晨敬酒。
蕭晨一一相敬,他們這種境界,不管喝多少酒都不會醉,倒也不怕耽誤戰(zhàn)事!
“報!大帥,帳外有特使求見!”
突然,大帳之外有王賁的親衛(wèi)走進來,向著王賁報道了一事。
“特使?什么特使?”
王賁放下喝酒大碗,問道。
“是帝都特派的劉特使,聽說還是內(nèi)閣的一位大學(xué)士,官居四品,此次特地前來,是有要事稟報!”
親衛(wèi)說道。
“是劉哲茂那個老東西吧!讓他滾進來!”
王賁一眼就猜出了這特使的身份,語氣不善道。
“大帥脾氣還是這么火爆!”
這時,劉哲茂不請自進,剛好聽到王賁這不客氣的話,頓時陰測測的笑道,附和老陰人的氣質(zhì)!
他六七十歲的干瘦老頭模樣,還穿著黑色西裝,打領(lǐng)帶,倒也人模狗樣。
“劉哲茂,你好大的膽子!
我乃當(dāng)今帝皇特封的鎮(zhèn)國柱石,正一品官職!
你不過一個從四品的官職,充其量只能算是當(dāng)今宰執(zhí)麾下的一個狗腿子而已。
見了上官竟然敢不下跪問好,信不信我施懲一百軍杖!”
王賁怒斥一聲道,對這劉哲茂完全不用給什么面子,就是要以勢壓人壓死對方。
“下官拜見柱石大人!”
劉哲茂倒也能屈能伸,神色自若,正兒八經(jīng)給王賁跪行了一禮。
不得不說,臉皮厚到了一個程度,自然當(dāng)槍不入,不存在怯場的可能。
“說吧!你來找我什么事,有屁快放!”
王賁冷笑道。
劉哲茂看了一眼場中的蕭晨等人,遲疑著道:“這個,柱石大人,我要匯報的乃是大事,不能被旁人聽去!”
王賁冷笑道:“可是帝皇讓你親自傳話?”
劉哲茂搖頭:“只是奉了宰執(zhí)大人的指示,特來傳話!”
王賁斥道:“那算是什么大事,在場都是自己人,有屁趕緊給我放了,然后哪來給我滾哪去!
現(xiàn)在軍糧短缺,我們這里不養(yǎng)閑人!”
劉哲茂絲毫不惱,時刻銘記自己狗腿子的覺悟,一定要替主人將事情給辦的漂漂亮亮!
“喂!小子,趕緊帶著那兩個女人給我離開這里!
我跟大帥有要事相談,閑雜人等還是識相點離開,不然聽到什么不該聽的東西,這對誰都不好!”
劉哲茂對著蕭晨趾高氣昂道,喧賓奪主的意思很明顯!
“大膽!來啊,給我掌嘴,然后將這狗1東西給我丟出去!”
王賁雙目噴火道。
親衛(wèi)上前,像提小雞一般提住干瘦的劉哲茂,扇了兩個嘴巴子,然后將對方給丟了出去。
“這狗1東西借著背后有人撐腰,真是越來越囂張了,也不看看這里是誰的地盤!”
王賁罵罵咧咧道。
很快,臉被抽腫的劉哲茂又溜了進來,可這次老實了,也不敢再繼續(xù)說一些讓蕭晨離開的話。
只是那帶著威脅的目光依舊不依不饒的放在蕭晨身上,想要用目光逼走蕭晨。
蕭晨則是戲謔的笑笑,沒有搭理對方的意思!
劉哲茂這下也沒轍了,怕虎賁大帥再將自己給丟出去,只能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大帥!實不相瞞,宰執(zhí)大人知道您在邊疆遇到的難事,無非就是兵力不足,糧草短缺一事!
宰執(zhí)大人這次派我前來,就是為了給大帥您送來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