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肖大人利用職務(wù)之便貪墨銀兩,將賑災(zāi)大米換成霉米,大米里有石頭,差點發(fā)生暴動。肖大人有負(fù)王上信任,居然做出此等事情,應(yīng)該將其投入詔獄,嚴(yán)刑拷問有沒有同黨!庇费怨俟蛟诘厣系馈
大乾王雙眉緊鎖,肖青青居然貪墨?御史言官拿出了證據(jù),許多災(zāi)民證明吃的是霉米,和帶石頭的米。
一開始的大米是肖青青帶頭捐的,商戶跟著捐。
后面大米也要源源不斷跟上。
是用國庫銀兩從江南一帶大地主手里買的,大乾為此付出幾十萬白銀,錢進了肖青青的荷包?
又一想,不對,肖青青已畫出挖銀礦的工具,據(jù)說極有動力,工部正在打造。
銀礦挖出來估計有上千萬,到時候自然會獎賞肖青青。
名也有了,利也有了,她怎會貪墨賑災(zāi)的銀兩?
而且肖家據(jù)說富可敵國,大乾王曾打過肖青青的主意,想讓她捐出銀兩,以打造兵器和賑災(zāi),到時候再還給她。
又一想,如果三皇子或者二皇子娶了肖青青作王妃,肖家的錢一半進國庫。
既然是一家人,這點錢肖青青自然不會讓還。
大乾王打得一手好算盤。
肖青青的嫁妝就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不然南尚書怎會盯上肖青青。
肖青青上次跟他說懷疑太后打造兵器,要造反,南尚書貪墨的銀兩估計也跟這有關(guān),還得靠肖青青把這件事弄清楚,太后打造兵器的山脈只有她知道,此事秘不外傳。
不管怎么樣,肖青青不能動,但是……大乾王突然覺得,難道,有人在陷害肖青青?
大乾王于是有了主意。
群臣都等著大乾王的旨意,看他對肖青青這件事的看法,見大乾王緊鎖眉頭,知是龍顏不悅,于是跟在御史言官后面紛紛上奏。
有人說肖青青怎么仗勢欺人,又將父親的外室趕走,人家畢竟是長輩。
對前婆婆南老夫人怎么怎么不孝,欺凌小姑子,讓她們嫁不出去。
須不知南老夫人是咎由自取,將肖家的錢占為己有。
各種子虛烏有,流言蜚語說了一通。
言之鑿鑿,三人成虎,似乎成了真的。
大乾王的一張臉沉得像墨。
以太師為首的三皇子一黨心下竊喜,雖然很想讓三皇子娶了肖青青,可最終目的是不希望肖青青跟二皇子在一起。
肖青青不好拉攏,既然得不到就除去。
二皇子就得不到有力臂膀。
二皇子一黨代表了王后這一邊,以太傅為首。
他們則代表潘貴妃這一邊。
三皇子想娶肖青青其實是一廂情愿,潘貴妃不同意,畢竟肖青青是王后的表侄女。
太師看了一眼潘國舅,潘國舅會意,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王上,此事茲事體大,王上如此信任肖大人,她卻辜負(fù)王上。請王上發(fā)落肖大人,以儆效尤,從此后再沒人敢貪墨。”
“來人!將她壓下去關(guān)進詔獄!”大乾王沉聲道。
眾人都傻了眼,這大乾王可真夠狠,將女子關(guān)進詔獄,那還有命出來?說不定受不了像原戶部尚書那樣自殺。
顧尚書心中難受,很想上前阻止,于是看了一眼平日與之交好的同僚。
同僚眼睛望向他處,避開了他的目光。
“王上,萬萬不可,肖大人帶頭捐糧,又豈會貪墨,而且尚無證據(jù),只是幾個災(zāi)民的指證,災(zāi)民是真是假還未可知……”
“夠了!”大乾王沉聲道。眸色晦暗不明。
嚇得眾人腿一軟,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大乾王的想法是將肖青青關(guān)進詔獄,受苦肯定難免。
他要看一看,到底是誰在栽贓陷害肖青青。
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戶部尚書出來阻攔算什么事?這不是破壞了他的計劃?
以太傅為首的二皇子一黨焦急無比,王上這是怎么了?
三言兩語,憑著幾個災(zāi)民的指證就將肖青青關(guān)起來,也太不公平了。
王上平日沒有這么草率。
“王上,不可啊,肖大人賑災(zāi)有功,若不是她黃河水患后只怕已發(fā)生暴動,只是災(zāi)民的只言片語。
臣覺得,并不像災(zāi)民所為,肯定是有人指使。指使之人是誰,應(yīng)派大理寺,都察院一起審理,到時候只怕屈打成招……”
太傅老淚縱橫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大乾王依然無動于衷。
侍衛(wèi)面無表情地將肖青青拖走。
肖青青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
大乾王想讓她進詔獄,拿出再多證據(jù)也沒用。
肖青青早就看出這點。
憑她的身手,詔獄雖有疫氣瘴氣,她自有辦法面對。
顧尚書心急如焚,眼見得心愛之人被拖走。
這天二皇子拿了好酒好菜去詔獄看肖青青。
詔獄里傳出陣陣尸腐味,死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到處都是老鼠蟑螂,在人的腳底下竄來竄去。
越往里走越陰暗潮濕。
鉆入耳中的嚎叫聲令人膽寒,加上打板子的聲音。
這是個令人恐怖,心悸的地方。
二皇子心頭一緊,她就在這種地方關(guān)著?
二皇子一陣心疼,他扶住了墻,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換作是他可能一個晚上都待不下去,肖青青自從昨晚進來后已經(jīng)待了一天。
他買通了獄卒,否則,即使是皇子也不讓進來。
“殿下,您還好吧?青青小姐居然在這種地方,換作小的一個時辰都待不下去,青青小姐不會受不了吧……”
侍衛(wèi)的聲音有些哽咽。
“胡說!青青是什么人,她絕不會垮!
二皇子喝斥道。
二皇子眉心一個大大的“川”字,他揉了揉酸脹的額角。
父王似乎真的生了氣,到底是誰?他一定要查出是誰在誣陷青青。
她一個年輕女孩子,再待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
想到這,二皇子快步走到關(guān)肖青青的地方。
肖青青正盤腿坐在地上,背靠著墻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皇子心頭一滯,只覺心臟似乎被緊緊攥住,呼吸受了窒。
二皇子顫抖著聲音,一只手扶在柵欄上,眼中似有晶瑩,看向屋中那個人,只一晚上的功夫似乎消瘦了許多,越發(fā)的纖細(xì)了,
“青青,你還好吧?到底是誰下的黑手?”
肖青青顯得異常冷靜,聲音沒一絲波瀾,“我也不知道是誰,我從沒做過這種事,把我關(guān)在這,只不過想在精神上摧毀我,每個時辰會有死人從門前經(jīng)過,慘叫聲不絕于耳,我不會這么容易就垮掉!
˙“我給你帶了些吃的,還有些御釀酒,這酒可抵寒冷,夜晚寒氣重,詔獄R陰暗潮濕,我給你帶了床被子。怎么樣?是不是很難熬?你是有功之臣卻被構(gòu)陷,都是本王的錯,沒有保護好你,本王一定想辦法把你救出去!
“千萬不要劫獄,反而坐實了我有罪!
肖青青顯得異常冷靜,換作別的女人早就哭哭啼啼。
“沒關(guān)系,奈何不了我!
肖青青是否能夠出來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