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不對,青青小姐,妾身來看你了!币粋柔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肖青青正在翻弄著土壤,肖家老宅不適合種土豆,但適合種紅薯。
她是在將軍府種出的土豆,不然怎會外室女進門都不和離,因為將軍府有她需要的東西。
后來將軍府對她沒有了利用價值。
當(dāng)然要和離。
肖家老宅發(fā)現(xiàn)了免死金牌,也叫丹書鐵券。
她把丹書鐵券放在了新買的別院,是南俊班師回朝后買的。
占地幾百畝,大得足可以做儲存土豆紅薯的倉庫。
沒人知道那個別院。
有時肖青青會在院子里試制織布機,圖紙已畫好,還需要一定的動力才能成功。
丫鬟琴兒帶著八姨娘進來,八姨娘對著肖青青福了福,一臉的焦急,似乎有什么話要說,秋水眸看了琴兒一眼。
“無妨!
“姨娘盡管說,琴兒自幼跟隨我忠心耿耿!
八姨娘放下了心,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青青小姐待妾身不薄,平兒的手疾,去學(xué)堂讀書都是拜你所賜。昨晚妾身發(fā)現(xiàn)老爺突然將兩個身手極好的人帶進了書房,聊了足足幾個時辰,妾身借著送茶的機會聽到了談話,老爺要對你動手,妾身擔(dān)心你的安全,所以過來告知!
八姨娘抿了一口琴兒遞過來的茶,唇齒滿是留香。
“上次和離的事你要挾尚書,雖然他同意了和離,可一直心有不甘,老爺沒被人威脅過,更何況是女人,妾身不后悔將那些事告訴青青小姐,老爺用貪來的錢買田地宅子說是為了平兒,因為平兒是庶子。妾身一直不踏實,萬一被王上知道,豈不是欺君之罪?老爺似乎有更大秘密,但妾身問不出來。”八姨娘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南尚書貪的錢不敢讓南俊知道,盧依依性子張揚會露出馬腳,王上的探子就會知道。
尚書買的宅子和田地是寫的別人的名字。
王上并沒對南尚書用刑,南尚書雖心中忐忑,可一直咬口沒貪墨過。
承認(rèn)了全族人都會被誅,打死也不能承認(rèn)。
已經(jīng)這樣了,開弓就沒有了回頭箭。
“青青知道了,多謝八姨娘。尚書有更大秘密?八姨娘能猜得出么?難道……”肖青青有一個大膽的設(shè)想。
“尚書在府外沒有外室和兒女吧?”
“應(yīng)該沒有,他最喜歡平兒,而且一向?qū)檺坻,再說尚書年紀(jì)已長,已力不從心。但妾身總覺得老爺有秘密。妾身會多加留意的。”八姨娘溫柔地看向肖青青。
“需要什么就跟青青說,錢財方面不是問題。”
“多謝了青青小姐,妾身無以為報……唯有……”八姨娘的聲音有些哽咽。
八姨娘走后,琴兒按捺不住道:“小姐,尚書要害你,這可如何是好?”
肖青青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鳳眸中蕩出狠厲,“南尚書不甘于被要挾,想下手,那就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她還在將軍府時,老夫人已被休,二姨娘在府中時間最長,老夫人雖然利用她借刀殺人,可表面上兩人關(guān)系不錯。
二姨娘經(jīng)常明里暗里地在老夫人和南俊面前說自己壞話,還唆使南俊占自己的鋪子。
南俊不是不想,是沒那個什么,哪會讓他搶了鋪子。
這筆賬就算在二姨娘頭上,尚書不是想對我動手嗎?呵呵。
……
商賈女跟南俊約好了見面。
南俊覺得無所謂,反正多個人支撐將軍府。
何樂而不為,只要他心中有肖青青就行。
至于盧依依。
成親那天知道她就鬧不起來了。
南俊和商賈女約在一家叫鳳月軒的茶樓見面。
南俊長得孔武有力,雖面龐有些黝黑,可俊美無儔。
商賈女見了后怦然心動,自己的模樣雖算周正,可長相實屬一般。
沒想到南俊條件如此好。
玉樹臨風(fēng),威武高大,比那些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男人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南俊卻覺得索然無味,只想快點兒結(jié)束見面。
商賈女看著南俊高聳的鼻翼和劍眉,竊喜不已,羞澀地開口,“將軍,今日得見將軍,小女子感到很榮幸!
南俊禮貌地笑了笑,“今日得以見到小姐也頗感榮幸!
一旁的商賈女父親暗自高興,摸著胡須想,一定要多給點嫁妝,人家可是尚書的兒子,自己又是個將軍。
商賈女的心怦怦直跳,既是將軍,又生得如此俊美,雖家有小妾,還曾和離過,可自己的出身低,商戶人家沒人看得起,從九品的小官都不見得看得起。
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她有的是銀子,光商鋪就有一百多間,有些還在京城的繁華地段。
可作為一個女子不能太主動,于是便跟坐在對面的南璃遞了個眼色。
今日的南璃顯得特別的安靜,就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
她身著一件粉色的襦裙,外披淺藍(lán)色的紗衣,衣服是新做的,是商賈女送的禮物,耳朵上戴著珍珠耳墜,頭上插著一只玲瓏剔透的碧玉簪子。
一張姣好的臉越發(fā)得白皙。
“大哥,你也不小了,我看你倆挺談得來,要不這樣,母親說這個月中就是黃道吉日,嬌嬌進門正合適,對了,我得喊嬌嬌為大嫂了!蹦狭尚Φ馈
叫嬌嬌的商賈女嬌羞一笑,用帕子掩住了嘴,也掩住了狂跳的心,眼里滿是愛意,她對南俊一見鐘情。
南俊木著臉,嘴角扯出一絲笑。
“都可以,這幾日正好賦閑,日后如打仗就會沒了時間!
婚事于是定了下來,商賈女擇日進門。
嫁妝雖比不上肖青青的豐厚,也算綿延不絕,挑嫁妝的擔(dān)夫額上滿是汗,擔(dān)子太沉了,里面只怕不光是金銀珠寶。
一行人敲鑼打鼓地進了將軍府,盧依依這才知道,南俊居然娶了正室,她就像一個笑話,還說誕下麟兒日后就是正室。
騙子!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淌著,盧依依只覺遍體生寒,她那么喜歡這個男人,為他不惜毀掉了自己的名聲,他卻并不愛自己。
嘴里說著喜歡肖青青,可和離沒兩天就又娶了新婦。
羅曳在一旁看笑話,她已無心爭寵,反而向往肖青青的那種大女主的生活。
同是女人,肖青青卻不像她們這樣,像菟絲花一樣附在男人的身上。
人家能文亦武,對國家大事也知曉。
“原來將軍又有了新婦,看來有了新人忘了舊人。聽說新婦是個商戶,家財萬貫,家里只這一個獨生女,比我倆可是有錢得多。”
盧依依的胸口上下起伏著,臉色晦暗不明。
她極力忍住胸腔中快要噴涌而出的怒火,雙眼腥紅,手攥得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似乎是要去拼命。
只一瞬間便掛上了得體的笑,她輕輕地?fù)嶂亲,“再怎樣,他才是將軍的長子。對不對妹妹?”
“長子又怎樣?不過就是個庶長子!绷_曳氣死人不償命地道。
“也比不會下蛋的雞好。”盧依依反唇相譏。
新婦還沒進門,她倆就先斗起來了。
新婦進門后盧依依又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