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吳斜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心中的好奇再度升起,追問道:
“初夏,你這照片是哪里來的?你還知道些什么?”
這話一出,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汪初夏。
說實話,汪初夏的消息來的太及時了,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
汪初夏被幾人盯著依舊穩(wěn)如泰山,她早就在心里打好了草稿,決定將這口鍋背在原著中描寫的楚光頭身上。
“這張照片是我從一個叫楚光頭的人手上得來的,至于其他的事……”
于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汪初夏搶了楚光頭的臺詞,將張啟靈的事情當著他本人的面講給幾人聽。
甚至汪初夏在講到張啟靈被人當成餌吊尸的時候,眼眶還紅了一些,并且她還用一種詭異的,類似于媽媽心疼兒子的眼神看著他。
這樣慈祥的眼神出現(xiàn)在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眼里,怎么看怎么違和。
吳斜和胖子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至于被這種詭異眼神看著的張啟靈本人,則是沒有一點反應(yīng)。
張啟靈表示,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當胖子去忙事情,留兩人獨處的時候,她總是會露出這種表情,并且還會給他吃各種藥丸。
等全部的事情講完,吳斜心中不由的唏噓起來:
【沒想到小哥還有這樣一番經(jīng)歷,這也太有戲劇性了!
在吳斜看來,張啟靈這么厲害的人怎么也不會落到那般境地,可他還是經(jīng)歷了那些。
越想,吳斜越覺心疼張啟靈,這么多年他就是一個人這么過來的。
難怪他會說自己是一個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他不斷的失憶,不斷的尋找記憶,這也就罷了,他還在失憶的時候被人那樣對待。
吳斜偏頭,目光復(fù)雜的看著張啟靈清俊的面龐,內(nèi)心感慨,好在現(xiàn)在還有他們。
胖子聽完張啟靈的經(jīng)歷,心里也很不好受,他偏頭看著張啟靈,發(fā)現(xiàn)他雖然失憶了,但是卻被他們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氣色都比以前紅潤了不少。
自汪初夏開始講述的時候,張啟靈就皺著眉,在腦海中努力回憶著,可這次也和之前的無數(shù)次一樣,一無所獲。
吳斜收回視線,繼續(xù)問道:“初夏,你說小哥之前住在廣西的一個山村里?那你有沒有具體地址。俊
“問到點子了!”
汪初夏一打響指,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遞給了吳斜。
吳斜接過打開一看,上面清晰的寫著地址:廣西上思縣南屏瑤族鄉(xiāng)巴乃村,村民二組西北口。
吳斜剛看完,手上的紙條就被兩根奇長的手指抽走了,張啟靈凝視著手上的紙條,神色明顯的有些急切。
“這也是那個楚光頭給我的,巴乃是一個瑤寨,處于十萬大山的腹地,而且那個地方十分偏僻,要想過去,這一路上可不好受。”
汪初夏提醒完,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心情不錯。
【這吳三醒他們安排的人沒出場,戲卻演完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感謝我呢?】
吳三醒:呵呵,我謝謝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吳斜看汪初夏特意提醒路程,又偏頭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地址,笑著道:“沒關(guān)系,反正我們都習(xí)慣了!
吳斜這一年來,那可是上山下海,轟轟烈烈,經(jīng)歷相當豐富,直接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這次是單純的幫小哥找記憶,又不是下墓,就當是去旅游放松的了。
吳斜和胖子對視一眼,胖子自然沒有異議,他們可是一體的。
地址有了,故事聽了,這次的行程自然定了下來。
不再磨嘰,吳斜直接喊道:“王萌,給我訂四張去廣西的機票!
張啟靈的身份問題,已經(jīng)被汪初夏解決了,她直接讓簽到系統(tǒng)弄了一份,絕對保真。
此時的王萌正玩掃雷玩的起勁,一聽吳斜又要走,臉立刻苦了下來:
“老板,你才剛回來,你怎么又要走,那店里怎么……”
“別廢話,快點訂!眳切贝叽俚馈
“那,那……”
王萌話還沒說完,又被吳斜打斷。
“我回來就給你發(fā)!
“…哦…”
王萌撇撇嘴,身體轉(zhuǎn)過去訂機票,心里卻在大罵吳斜那資本家的嘴臉,工資不但拖欠著不發(fā),還讓打工人先墊付路費,這個破班他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
吳斜見王萌乖乖的訂機票去了,也就收回了視線,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三個人齊刷刷的盯著他。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
汪初夏眼神戲謔,直勾勾的看著吳斜,好像在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胖子坐在吳斜的旁邊,臉上也憋著笑意。
張啟靈目光平靜,清澈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
吳斜被幾人盯的臉皮發(fā)熱,他眼神飄忽了一下,趕忙辯解道:“咳,那個什么,我回來一定給他發(fā)!
吳斜的解釋太過蒼白無力,幾人根本沒信,他們齊齊移開視線不再看吳斜。
吳斜:……(癱坐在地上,向前伸手)你們聽我狡辯…不是解釋。∥艺娌皇悄菢拥娜!
三人組:切~誰信了,反正我們是不信。ú⑴呸D(zhuǎn)身,齊齊離去。
王萌動作很快,訂了第二天一早的飛機。
早早的,幾人洗漱完,什么武器都沒帶,輕裝簡行的出發(fā)了。
幾人先是坐著飛機到了南寧,又轉(zhuǎn)火車進上思,后又轉(zhuǎn)大巴進巴乃。
這一路上各種轉(zhuǎn)換交通工具,可把高矮胖瘦四人組里的吳斜累的夠嗆,這會兒坐在大巴上都蔫蔫兒的。
不過他這種狀態(tài)沒持續(xù)多久又精神了起來。
大巴不斷的駛向十萬大山的腹地,風(fēng)景秀麗起來。
此時正值盛夏,山林的樹木很是茂盛,翠綠的樹枝交織在一起匯成美麗的畫卷。
遠處的山峰高聳入云,云霧繚繞間仿佛仙境一般,天空也仿佛被水洗過,清澈而迷人。
今天的汪初夏一改之前酷姐的穿搭,而是換上了一身淡藍色的古風(fēng)長裙,更襯的她仙氣飄飄。
她那一頭濃密的黑長發(fā)也被她做了個簡單的發(fā)型,用一根藍色的發(fā)帶固定住,盡顯溫柔。
一天的舟車勞頓仿佛根本沒有影響到她。
汪初夏坐在窗戶邊,她微微偏頭平靜的看向窗外,路過的美景全部落入她那清澈的眼眸當中,陽光灑落在她的臉上是那么的耀眼,冰肌入骨,絕代芳華。
看風(fēng)景的人不知道,她也是別人眼中的風(fēng)景。
吳斜本來在看風(fēng)景,一個不經(jīng)意的回頭就被窗邊的人吸引了所有目光,他只覺得大山的風(fēng)光都不比眼前人。
胖子余光看到吳斜盯著一處突然不動了,也轉(zhuǎn)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汪初夏,他不由的在心里感慨,
【初夏這張臉絕對是女媧精心捏造的,不像我們是隨意甩出的泥點子!】
兩人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張啟靈,不出意外的,是同樣的結(jié)果。
看風(fēng)景的三人不看風(fēng)景了,全都盯著汪初夏看,那灼熱的視線仿佛要將人洞穿,就算是在遲頓的人都能感受到,不要說汪初夏了。
汪初夏早在吳斜看她第一眼時就發(fā)現(xiàn)了,不過她沒在意,而是專心的在識海里打游戲。
咳咳,你沒看錯,不是欣賞風(fēng)景,而是在打游戲。
汪初夏此時正拿著簽到系統(tǒng)的號在游戲里大殺特殺,同時嘴上不忘對著送人頭的隊友來一場親切的祖安問候。
由于三人的視線太灼熱,汪初夏就算是還沒殺夠,也不得不結(jié)束游戲,退出賬號。
她一轉(zhuǎn)頭,直直的對上了幾雙眼睛。
吳斜:……
胖子:……
張啟靈:……
偷看被抓包,吳斜和胖子突然的忙碌起來,不是低頭翻找東西,就是假裝整理衣服。
張啟靈的眼神也飄忽了一下,他偏過頭去,目光重新落在窗外,仿佛與他無關(guān)。
他這副樣子可是比忙碌的兩人從容太多。
吳斜和胖子完全沒想到他們被小哥背刺了!
汪初夏挑眉看著兩人,開口調(diào)侃道:
“你們看我也沒用,來之前可說好了,一切費用都由你們出,到時候拿不出錢,就把你們留下來當壓寨夫君!
吳斜:……
胖子:……
他們是這個意思嗎?這個關(guān)注點是不是不對?
大巴車又開了一個小時才到巴乃,幾人下了車。
吳斜在路上就詢問了幾個驢友,拿到了資料,知道這個寨子有個住宿的地方。
此時已經(jīng)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候了。
幾人一路詢問過去,終于是到了阿貴家里。
幾人陸續(xù)走進了小院,阿貴第一時間迎了上來。
“哎呦,幾位老板是來住宿的?”
阿貴做旅館生意這么多年,就靠著這個吃飯,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幾人的打扮,多半是來旅游的。
胖子走進小院,發(fā)現(xiàn)眼前的木樓還挺新,環(huán)境也不錯,他是幾人中最會說的,自然而然的交涉問題就落在了他頭上,兩人很快交涉起來。
胖子心細沒有透露具體信息,只說來這里旅游,要住宿。
在此期間,胖子還通過吹牛逼的方式,不動聲色的套了一些基本信息出來。
阿貴四十多歲,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年紀都不大。
他家的條件在這個小寨子里算是不錯的了,有兩座瑤族木樓,一座自己住,一座當旅館。
他為了供養(yǎng)家里的三個孩子,經(jīng)常會外出帶游客回來。
由于最近是旅游淡季,阿貴還將自己的木樓翻新了一下,只能騰出三間客房供幾人居住。
胖子簡單的了解一下,見阿貴暫時沒有問題也不磨嘰,他出手闊綽直接住了下來。
此時的吳斜一臉疲態(tài),他抬手揉了揉肚子,只覺得饑腸轆轆,要不是他看出了胖子的意思,早就忍不住打斷了。
汪初夏和張啟靈兩人倒是沒有露出任何不適,依舊云淡風(fēng)輕。
汪初夏:嗯,今天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呢。
阿貴這人很聰明,會做生意,一看胖子出手大方覺得這是只肥羊,有油水可以撈,態(tài)度好的不得了,就差把愛財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