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斜繼續(xù)向下看,看的越多,想的越多,腦海中的線索逐漸的串聯(lián)起來。
這些石塔的下面肯定是相通的,蛇生活在下面的甬道里,而人生活在上面,一旦有人冒犯,上面的人就會放出毒蛇迎敵。
只是如今上面的人死光了,這些毒蛇就從下面爬到了地面上。
吳斜想通,不由得在心里暗爽,他真是聰明。
這時張啟靈的目光停留在了一處,吳斜順著他的視線了過去。
那是這塊石壁的最中間,這里的浮雕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圖案。
上面雕刻著一條巨大的蛇被許多的野雞脖子包圍著,像是在搏斗。
其中那條大蛇纏繞在一棵巨大的樹木上,那些野雞脖子就像裝飾一樣纏繞在四周。
“這是我們遇見的那種巨蟒在和野雞脖子打斗?看來從古時起,這兩種蛇就是天敵。”
吳斜琢磨著說完,張啟靈又摸了摸石刻,搖頭道:“不對,是交配。”
“交配?”吳斜一愣沒明白張啟靈的意思,過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小哥,你是說這巨蟒在和野雞脖子交配?”
吳斜看著和巨蟒比起來就像牙簽的野雞脖子,有些一言難盡。
張啟靈目光平靜的看了吳斜一眼,吳斜摸了摸鼻子,腦中靈光一閃,他懂了。
“小哥,你的意思是不是這兩種蛇,就和叫老鴇的鳥一樣,體型不同卻是同一個物種?”
張啟靈點(diǎn)了一下頭,突然又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皺了一下眉,再次伸出兩根奇長的手指,細(xì)細(xì)撫摸浮雕,感受著細(xì)微的差別。
吳斜看張啟靈總是摸浮雕,他也伸出手去摸,很好,什么也摸不出來。
摸了幾下張啟靈放下手,又將沒有涂炭的地方全都涂上了炭。
這下吳斜也看清了那巨蟒纏著的根本不是樹,而是比那巨蟒還要大的蛇,對比起來就像是筷子和搟面杖的區(qū)別。
一瞬間吳斜睜大了眼睛,驚呼道:“我去,這是龍嗎?”
吳斜向后退了一點(diǎn)站在了一個臺子上,仔細(xì)觀察。
這時張啟靈指著一處對吳斜說:“看!
吳斜順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等一下,周圍的這些小蛇并沒有纏繞在這巨蟒上,而是在幫助他,所以真正在和這條巨蟒交配的,是這條像樹一樣粗的蛇。”
張啟靈點(diǎn)了一下頭。
吳斜的腦瓜子就是聰明,轉(zhuǎn)的飛快又道:“這有些像是社會性蛇群,那么這條蛇很有可能就是蛇母!
想清楚了一切,吳斜的思緒也收了回來,這時胖子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天真,小哥,看完了沒,飯好了快來吃飯!
聽了胖子的話,吳斜又看了一眼浮雕,有些意猶未盡,可已經(jīng)在解讀不出來信息了,肚子也叫了起來。
食欲戰(zhàn)勝了求知欲,只好暫停,兩人回到了營地。
胖子攪和著鍋里的食物說:“我煮了粥,將罐頭都放在了粥里,午餐肉沙丁魚,大雜燴,不過味道可是沒話說!
吳斜聽完胖子的話,興沖沖的將剛才的發(fā)現(xiàn)說了出來。
胖子一聽,就道:“照你這么猜測,那蛇母距今少說也有三四千年了,估計早就變成了化石,哎呀,別說你那些蛇了,聽了倒胃口,先吃飯。”
聽了胖子的話吳斜沒再繼續(xù)那個話題,他也確實(shí)餓了。
胖子舀了一碗走過去遞給了潘子,又叫了阿寧去吃。
阿寧點(diǎn)了一下頭,胖子看著睡袋上仍然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汪初夏嘆了口氣,心想她的狀態(tài)不能再走下去了。
胖子覺得汪初夏背景深厚,應(yīng)該會有特殊的辦法離開這里。
想到這里胖子轉(zhuǎn)身也去吃飯了。
胖子的手藝確實(shí)不錯,味道很好,幾人將粥吃了個干凈。
吃完后渾身冒汗,吳斜覺得身上頓時有了力氣,膝蓋也不痛了。
汪初夏睡了大概半個小時就醒了,神識掃過幾人見他們吃完了飯,心道:“陳文錦馬上就要來引吳斜下西王母宮了,我也該醒了!
這么想著,汪初夏裝出幽幽轉(zhuǎn)醒的樣子。
少女睜開眼睛,坐在她旁邊的潘子是第一個注意到的,頓時驚喜出聲:“初夏,你醒了!
聽了潘子的話,少女聲音有些沙啞的“嗯”了一聲。
潘子的這句話,聲音有些大,立刻吸引了篝火旁的幾人。
吳斜轉(zhuǎn)頭就見少女緩緩的支起胳膊,有些艱難的想要坐起身,他立刻走了過去,將汪初夏扶著靠在了背包上。
汪初夏坐好,幾人也圍在了她身邊,吳斜最先擔(dān)憂的說:“初夏,你感覺怎么樣?”
少女聽了吳斜的話,微微一笑給自己的劇本打補(bǔ)。骸胺判,不過是內(nèi)力耗盡受了點(diǎn)小傷,沒…咳咳……”
聽了她的話眾人心中了然,還沒得多想什么,就見少女捂唇咳嗽起來,吳斜立馬上前輕拍汪初夏的后背,給她順氣。
過了一會兒,汪初夏才停下咳嗽,將手拿開,幾人瞬間就看到了少女手上的血跡,她又吐血了。
這一下,幾人頓時焦急起來,她的傷很嚴(yán)重,看來要及時治療。
胖子快速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汪初夏,少女接過淺淺喝了一口,笑道:“不用擔(dān)心,我很快會好!
汪初夏的話在場的幾人都沒信,一致認(rèn)為她是為了安慰他們才這么說的。
胖子不贊同的看著汪初夏:“初夏,你就別安慰我們了,你傷的這么重需要靜養(yǎng)!
胖子話里的意思幾人都聽了出來,就連吳斜也聽了出來,吳斜表示我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我了。
汪初夏聽了胖子的話,掃視幾人一圈,見幾人都表示同意,沉默了下來。
胖子見汪初夏沉默,仔細(xì)回想了一下剛才的話覺得有些歧意,于是又連忙補(bǔ)充:
“初夏,我們不是不帶你,我是擔(dān)心你的身體,而且你傷的這么重如果沒有必須要走下去的理由,最好回去好好休養(yǎng)別再留下什么病根兒,我不是咒你留下病根兒,”
“我是說如果你有必須要去的理由,胖子我就是背也要把你背過去!
胖子越解釋語氣越著急,到最后都有些語無倫次,好像生怕汪初夏會誤會。
吳斜幾人聽了胖子的話也反應(yīng)過來,對啊,他們沒有不帶她的意思,而是擔(dān)心她的身體,不能讓初夏誤會了。
于是,吳斜和潘子順著胖子的話解釋了起來。
阿寧也勸了幾句。
張啟靈沒有開口,一直靜靜的待在旁邊,默默的陪伴著。
汪初夏聽到最后都要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他們再說一會自己就要從重傷變成植物人了。
于是汪初夏抬手打斷了幾人,有些好笑:“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我呢也就是接了個任務(wù),大不了回去拿不到尾款,反正我也不差那點(diǎn)兒!
“確實(shí)不差那點(diǎn)兒,畢竟我做的都是無本的買賣!蓖舫跸男南
胖子聽了汪初夏的話這才放下心來,沒誤會就好,他還以為馬上就要失去這個異父異母的親妹妹了。
吳斜聽汪初夏說就是拿不到錢的事兒也松了一口氣,誰知道下一秒汪初夏又說話了:“但是我走了,吳斜,你欠我的四百萬零一百必須得還。”
吳斜:………說好的不差錢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