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斷的金色武運,如同瀑布一般從奇異之地垂落,降臨在許道身上,將其整個人都染成了淡淡的金色。
武運入體,其內(nèi)黑色的絲線盡數(shù)被青銅巨樹吸納過去,而后轉(zhuǎn)化為一絲更為精粹的力量,融入體內(nèi)。
那股力量,比之前吸收詭氣時所反饋的力量,強了不知多少倍。
雖然僅僅只是一絲,可這一絲力量的本質(zhì),卻是高到恐怖的程度,融入其身體之后,許道明顯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變化正在體內(nèi)發(fā)生。
同時,第七次換血也正式開始了,武運匯入氣血之中,如同兩股洶涌的潮流撞到了一起,本來經(jīng)過六次換血之后,已經(jīng)全身化為寶血的血液,竟是再度發(fā)生了變化,不過,這種變化卻讓許道始料未及。
因為那本來色彩瑰麗,攜帶異香的寶血,竟是一點點褪去了不凡之處,失去了原本瑰麗華美的色彩,失去了沁人心脾的香甜,變得平凡而普通。
仿佛是在一朝之內(nèi),前面六次的換血成果化為泡影一般。
許道擠出一滴血液,觀察一番過后,而后臉上的擔憂漸漸褪去,甚至露出笑意。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驀然想到一個詞——返璞歸真!
看起來那些血液已經(jīng)失去了非凡之處,實則只是隱藏起來了,甚至其內(nèi)蘊含的力量反而更加強大可怕了,只是外在不顯而已。
時間推移,第七次換血穩(wěn)步推行,當他全身寶血完成最后的蛻變,全部返璞歸真,回歸平凡之時,他便知道,此次換血結(jié)束了。
此時他的血液,仿佛回歸了修行之前的模樣,沒有了那瑰麗炫目的光彩,沒有了引人犯罪的異香,但他仔細感應(yīng),卻從其中感受到了磅礴浩瀚的力量。
那股力量引而不發(fā),但當他需要之時,卻能隨時調(diào)動。
而這種血液的蛻變,同時也讓他身上的氣息發(fā)生了變化,一股恬靜淡然,平淡歸真的氣息籠罩在他周身。
久在樊籠里,復(fù)得返自然。
沒有了之前那種武者兇悍凌厲的氣勢,也沒有了武者氣血灼熱逼人的感覺。
他整個人感覺像是從一座隨時會噴發(fā)的火山,變成了一片浩瀚不知邊際的大海。幽深不可計,廣闊難以知。
可當他心念一動,調(diào)動周身氣血時,卻如極靜轉(zhuǎn)動,如天地之崩,有山河沉降,大海興濤!
氣血奔騰,好似滾雷,如同大川,滔滔不絕。
真強!
這是許道的第一感受,此時的他,便是正面與靈鶴上人戰(zhàn)斗,他也不懼了。
以前的他雖然很強,但就像是一臺用頂配零件搭配起來的機器,看似豪華強大,但實則不夠圓融貫通,而此時,他像是一塊被鍛造的渾然一體的精鐵,這兩種強大,截然不同!
不過,許道很是疑惑,第七次換血,便讓武者渾身血液返璞歸真,變化如此之大,那第八次,第九次呢?又會是什么樣的變化?
暫時不得而知,反正他有機會見識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武運之中攜帶的禁忌,對他無用,那他便可以放心大膽地進行最后兩次換血了。
等這兩次換血完成之后,他應(yīng)該會更強!說不得能夠正面硬撼武道宗師也說不定。
他如今的實力也就相當于一個剛剛踏入宗師級戰(zhàn)力門檻的人,但不管如何,也算是宗師級別了。
宗師真是一個奇特的境界,明明距離四品只差了一品,但其中的差距,卻是大的嚇人,好似中間隔了一條天塹。
難怪修行到四品巔峰的人那么多,可突破宗師的人會如此之少,難度太大了,這相當于讓一個一步只能跨三尺的人,要一步跨過萬丈寬的深淵。
這不是難,這是強人所難!
不過,他說的只是實力上的差距,具體境界上的差距,他也只能預(yù)估,畢竟他現(xiàn)在連四品都不是,更不用提宗師了。
許道將周身痕跡清理一番,而后施展神通,消失在原地,雖然實力提升很爽,但計劃還得繼續(xù)。
不過,他知道,這群人的耐性已經(jīng)快耗盡了,好在他的目的地也快到了!
……
穿云舟上,嚴承道面色好似萬年寒冰,強大的氣勢從其身上綻放而出,讓其周身的人,如同背負萬斤巨石。
無數(shù)人額頭見汗,卻只能偷偷抬袖擦拭,卻無一人敢說少主的不是,那是找死。誰都看得出來少主心情極度不好,就像一座火山,隨時都可能爆發(fā)出來。
想想也是,誰特么能想到那個黃極那么能跑,竟然帶著他們遛了一天一夜,哪怕他們有穿云舟,都感覺到了明顯的疲憊。
可是那個黃極卻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總是能夠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那種感覺當真讓人咬牙切齒。
要是干脆跟丟了也好,可那黃極像是故意的,每次總能在少主失去感應(yīng)以后,又很快重新出現(xiàn),而后一番追逐,再次消失!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只差了一絲絲,而就這一絲絲,卻吊了他們一天一夜了!
換誰這樣被當傻子遛,也會生氣!
他們身后的那幾個家族其實也差不多,這一天一夜,他們已經(jīng)不知道轟了多少山了。
一開始還是跟著嚴家做,嚴承道打那座山,他們就打哪座,后面則不是了,后面完全是泄憤,看哪座山不順眼,便轟哪一座!
這個時候,他們倒是不顧靈晶太貴了!
唯一還算平靜的也就是跟在最后的破空舟了。
“又消失了!”嚴承道從唇縫中擠出一句話,那股咬牙切齒的恨意,讓其身側(cè)的嚴承福不由打了個哆嗦。
“少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黃極手上不知有多少超品遁符,若是一直用不完,那我們豈不是一直追不上?”嚴承福咬咬牙,還是開口了,哪怕說句廢話,好歹能讓少主從憤怒中清醒一些。不然他害怕待會兒少主,會直接一拳把他打死!
“那你說怎么辦?”嚴承道眼神如刀,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去破空舟!”嚴承福低下頭,雖然是個餿主意,但好歹也是個主意。
可他沒想到,嚴承道聽他說完之后,竟然并未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