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再次帶著滿身血腥氣回到家中,距離葛老回來已是兩天過去,許道這幾天很忙,白天在尚醫(yī)局煉制丹藥,晚上則要出城獵殺妖詭。
不過收獲也是很喜人的,常見的三品丹藥,他已經(jīng)能夠輕松煉制,而武道修為更是成功換血一次。
至于煉氣修為,他下丹田中的福田數(shù)量終于突破百畝,法力暴漲,恢復(fù)速度也快到極致,那些福田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吸收天地靈機,而后再釋放出來,混入周天循環(huán)。
洗漱過后的許道,很隨意地坐在青石臺階上,仔細(xì)擦拭著龍吟寶刀。這刀確實好用,便是水生妖詭,身具鱗甲,在龍吟刀鋒之下,也是觸之即死,大大提高了他獵殺妖詭的效率。
所以,他現(xiàn)在每次回來,都要將這寶刀好生保養(yǎng)一番。
“喵~”一聲貓叫,讓許道猛然抬頭。
只見一只灰撲撲的貍奴沿著屋脊,踩著瓦片,縱越到許道身前,正是已經(jīng)數(shù)日不曾歸家的皚皚。
許璐等人還以為這小東西走丟了,已經(jīng)找了好幾天了。
許道只說過一兩天,皚皚自然會回來,但他也知道這說法也就能應(yīng)付一兩天,到時候皚皚再不回家,他也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了。
好在這小東西總算是還知道回來。
皚皚看起來非常狼狽,本來雪白的毛發(fā),變得灰撲撲的,一看就沒少吃苦頭。不過皚皚身前那只被許道掛上去的布袋,卻是還在。甚至還能看出皚皚對這布袋保護(hù)得很好,這布袋別說破損了,便是灰塵都是極少。
皚皚湊到許道跟前,將腦袋頂在他掌心蹭了蹭。
許道這次沒將它扒拉開,反倒是在其頭上揉了揉,他將皚皚身上那只布袋取下,從中將蛟珠拿出,“行,按照約定,這最后一縷蛟龍氣息便屬于你了!”
許道直接將蛟珠之內(nèi)最后一縷氣息抽取出來,投入到皚皚的體內(nèi),本就疲憊的皚皚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地,很快便響起了響亮的呼嚕聲。
許道看著手上已經(jīng)徹底變成廢物的蛟珠,徹底放下心來,此事算是有個了結(jié)了。
其實他以為皚皚最多一天也就回來了,但結(jié)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這一趟出去竟是整整兩天三夜,而且看這小家伙的狀態(tài),怕是這幾天它一直不眠不休。
若是如此算的話,那它跑過的地方可就當(dāng)真不小了。
許道正想著要不要將皚皚拿去洗洗,沒想到阿娘正好從門內(nèi)出來,一眼便看到許道腳邊的皚皚。
“咦,這是皚皚?怎么突然跑回來了?”其實,劉氏也以為這貍奴跑丟了,她也還跟著惋惜了很久。
畢竟她從未見過這般靈性的貍奴,有時候甚至覺得它能聽懂人話。
本以為跑丟了,沒想到今天又回來了!
許道點頭,“剛剛回來的!”
兩人正說著,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噔噔噔地從房間里傳來,西廂房嚯地一聲被推開,許璐站在門口,“皚皚回來了?”
她探出個腦袋,看向許道這邊,而后她身旁再次探出一個人影,正是同樣被驚醒的阿寶。
“放心吧,確實是皚皚回來了!”許道將昏睡的皚皚,提溜起來,向許璐展示了一下。
“可皚皚不是白色的嗎?”許璐一臉不信,走近仔細(xì)看了看,卻又覺得有些眼熟,好像確實是皚皚。
倒是一旁的阿寶此時點了點頭,“就是它,我當(dāng)初剛撿到它時,它也這樣!”
她當(dāng)初撿到皚皚時,也是這般灰撲撲的,那時她還以為是只灰貓,最后洗干凈才知道是白的。
許道將灰撲撲的皚皚丟到許璐手上,“去洗洗吧!臟得都不能要了!”
看著連阿娘都跟著一起走開了,許道心里不由一陣后怕,要是這小東西這次真的出了意外回不來了,阿娘她們大概真的會很傷心。
女人對于這種好看的東西,總是沒有抵抗力的!
許道繼續(xù)擦拭龍吟,然后就見睡得迷迷糊糊的葛玉書走到了自己面前,一雙手還努力揉著眼睛。
“師兄,皚皚怎么了?死了嗎?”
他尚在睡夢中便隱約聽見皚皚如何如何,具體的沒聽清,但聽動靜,似乎家里都起來了,就他一個人還沒起,于是他本能地也爬了起來。
葛玉書對于皚皚是沒有太大好感的,大概和皚皚時常半夜跑去他房間,然后一陣瘋跑有關(guān)。
許道可以肯定,皚皚就是故意的,多半就是這小子不知什么時候得罪了那只貓,畢竟葛玉書大概把它當(dāng)做了普通貍奴來對待,然后便被貍奴給記住了。
所以一開始聽說皚皚走丟之后,葛玉書臉上倒是裝著一副傷心模樣,心中卻是一陣陣竊喜。
如今再次聽到有關(guān)皚皚的消息,他還以為終于確認(rèn)皚皚的死訊了。
許道語氣意味深長,“皚皚,已經(jīng)回來了!”
“回來了!?”葛玉書猛然清醒了,一腔睡意頃刻間煙消云散。而后他倉皇四顧,待到?jīng)]發(fā)現(xiàn)皚皚的身影時,又猛然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那貍奴應(yīng)該沒聽到!
之前便是因為他剛來時,對這貍奴不甚了解,以為就是一只普通貓崽子,這才得罪了它,可誰也沒想到這貓崽子竟然如此記仇,時不時地便會在半夜跑到他的臥房,一陣亂跑。非要弄得雞飛狗跳,將他從夢中驚醒才會大搖大擺地離開。
他便是有心教訓(xùn)皚皚,還悲催地發(fā)現(xiàn),自己追不上,追上了也打不過。
“師兄,我們再養(yǎng)一條狗吧!”見許道已經(jīng)將寶刀歸鞘,馬上便要離開,葛玉書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許道愣了愣,“也不是不可以,你愿意養(yǎng)就養(yǎng)吧!”
至于害怕有了狗,皚皚會受欺負(fù),那就是杞人憂天了。武者都欺負(fù)不了它,更何況是一條狗。
所以,葛玉書養(yǎng)狗的結(jié)果,他已經(jīng)可以預(yù)料到了。至于想通過狗來給自己扳回一局,那就更是癡心妄想。
看著葛玉書志得意滿地離開,許道搖了搖頭,這孩子終究還是年輕,以皚皚記仇的性格,他真的將狗帶回來,以后他怕是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