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才突破七品沒多久嗎?怎么又要突破,你要突破六品境界了?”師娘非常驚訝。
許道連忙擺手,“那倒不是,但應(yīng)該能到七品中階!
師娘這才恍然,“那也很好了!”
“你只管閉關(guān),我這邊不用你操心,我若當(dāng)真有事,安家就在左近,我傳個話便行。你家中也放心,我會幫你照看的!
“那便多謝師娘了!”許道起身行禮,“不過,說起安家,師娘回府城,怎么沒去看玉書?”
玉書便是老師其子之名。就是那個被扔在師娘娘家,沒怎么管過,聽說還被老師岳母寵壞的孩子。
師娘一愣,臉上笑意一僵,竟是莫名有些心虛,“剛剛忙著收拾家宅,又要寫信,打算等忙完,便將玉書接過來!
許道無語,不會是忘了吧!
這還真不怪師娘不將其放在心上,實在也是真的很忙,和以往到府城不同,如今是要在府城定居,準(zhǔn)備自然也不同,初入新宅,各處都需重新規(guī)置,還有洋和縣的產(chǎn)業(yè),該開過來的開過來,該舍棄的也要舍棄。
許道告辭離開,回到家里,又將此事與阿娘說了,阿娘她們自然不會多想,只當(dāng)許道當(dāng)真要閉關(guān),畢竟他修行的速度一直很快,又豈能料到他根本不是要閉關(guān),而是想要返回洋和縣。
老師為了他冒了那么大的風(fēng)險,他如何能夠心安理得地待在府城?若是老師因此出了什么事,他估計一輩子都難以心安。
如果他實力低微,無力幫助老師,那也就罷了,畢竟力有未逮,可他現(xiàn)在的實力,甚至比老師還強(qiáng),怎么可能坐視。
那樣即便保全了自己,只怕道心也會因此而晦暗難明。
……
府城官驛所,這里乃是一府之地,所有驛站的中樞之地,勾連了整個黑山府其下數(shù)十縣,沿途無數(shù)驛所。
負(fù)責(zé)軍情傳遞,文書分發(fā),邸報通行。
不過,除了公事之外,官驛所另有私人業(yè)務(wù),那便是高價為官員傳遞私信,郵寄物品。畢竟,他們也是要吃飯的嘛!
而且只要周邊沒有什么戰(zhàn)爭發(fā)生,無需傳遞軍情信息,驛所,驛站還是很閑的。
他們做這個賺外快,也無可厚非。師娘寫給老師的信,便是要通過此處,加急送到洋和縣。
價格自然要的挺高,但師娘還不至于在這種時候節(jié)省這點兒錢,真要是為了節(jié)省,直接去找民間急腳遞。
官驛所有一種專門傳遞信件的鷂鷹,最具靈性,日行萬里,且戰(zhàn)力不俗,不懼一般飛獸捕食。
而民間的急腳遞,要么用人工方式傳遞,速度很慢,要么就用信鴿傳遞,但信鴿這種東西,易被捕食撲殺,且靈性不足,容易迷失,導(dǎo)致信件丟失。
若只是一般不著急的信件,自然可以用民間急腳遞,但若是至關(guān)重要的信件,便只能用重金讓官驛所代為傳遞。
不過,這是唯有官員才能享受到的福利,普通人的生意,官驛所是不接的,不是不想接,而是不能接。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空子鉆,比如花錢托請一個官員,讓他代為寄送就是了。
別看兩者似乎并無區(qū)別,后者也只是多了一道程序,但就是多這一道程序,卻也在無形中對驛所多了一層限制和約束,使其不至于頹變成如民間腳行一般的存在。
阿全將信件交給驛使,并支付了費用,一如既往地貴,而且這群人,還特么只收銀子,不要銅錢。
但看著鷂鷹帶著信件,騰空而起,阿全心里終于變得好受了些。雖然貴是真貴,但值也是真值。
此時信件發(fā)出,大概數(shù)個時辰那信件便能遞到老爺手中,這種效率不可謂不高!
阿全笑著向那驛使拱手一禮,“多謝驛使了!”
“不必,拿錢辦事!”那驛使竟是個不茍言笑的,但態(tài)度也不算不好。只是不如前幾次遇到的那些親和。
阿全離開官驛所,便往平安坊趕去,現(xiàn)在他忙得很,主要是家里這些下人中,除了曾經(jīng)在這邊生活了很多年的忠伯,就只有先到此地的他,對周邊最為熟悉。
但有些跑腿的事,顯然不能讓忠伯做,所以來此處寄信,也是他親自過來,除此之外,他還要忙著準(zhǔn)備新店開業(yè)的事情。
阿全腳步匆匆,絲毫不曾注意到,就在其身后不遠(yuǎn)處,一小片樹葉被旋風(fēng)卷起,貼在了其衣袍下擺處。
而在臨街一座酒樓之上,一襲黑袍坐在窗邊,窗戶僅被推開一道小縫,那人便坐在陰影處,看著街道上的熱鬧景象出神。
要在一座如此龐大的府城中,尋找到一個人,很難很難,此城之中,光坊市便有一千多座,每座坊市又有民戶數(shù)百上千,這便是上百萬戶人家,想要在這里找到一戶人家,便是大海撈針。
不過,黃極認(rèn)為,只要你對那個人足夠了解,想要找到卻也不難,你只需要在他必定會出現(xiàn)的地方等他就行。
而他在此地等了半日,終于等到了葛家府上的奴仆。而找到了這個奴仆,自然會帶著他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為了一個許道,他竟真的從洋和縣趕到了此地,原因無他,許道的天賦太好了。
至少那是他目前見到過得,天賦最好,靈性最足的人,就像是一枚絕世美玉。
子母奪靈陣,雖然能夠改換資質(zhì),增強(qiáng)靈根,但邪法終究是邪法,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事實。
每次使用都會付出很大的代價,且每一甲子,只能使用一次。這樣的情況下,他便更加不可能放棄許道了。
只有將許道當(dāng)做主材,才能使這次奪靈效果最大化。若是尋些資質(zhì)差的,靈性不足的,對他而言,毫無益處。
黃極心情很好,哪怕最近身上的潰爛處,不知為何面積更大了些,但一想到接下來便是豐收時刻,心情就愉悅起來,他端起酒杯,送入兜帽,而后黑色的兜帽之下,便傳來了細(xì)細(xì)的啜飲聲,那聲音就像是妖魔吸食人類腦髓時發(fā)出的響動,讓人聞之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