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禳災度厄
許道心中一震,抬頭看向那棵青銅巨樹,目光詭異。
但見青銅巨樹除了被點亮的部分增多了之外,并無其他變化。
“樹兄?”
沒有回應。
“樹祖宗?”
也沒回應。
許道不由松了口氣,只是他想不明白,這第二神通究竟是本來如此。還是他上回在這里說的話起了效果?
有靈性就好,可千萬不要有智慧。那玩意兒,他怕駕馭不!
不過不管如何,這是好事,單看這神通名稱,便覺得可能有效果。
許道心神退出泥丸宮,而后便覺眼中有異,一股熱流從莫名之地,涌入眼球,仿佛有人將燒紅的鐵絲探入其內,灼熱刺痛。
他不由得抬手捂住雙眼,但指縫之間,竟有金光流露。
許久之后,這股刺痛消失,眼部不適盡去,反而有種舒爽之感。
除了這股熱流沖入眼球之外,還有一道科儀的布置、使用之法。
而許道也總算明白了這道神通該如何使用。
既然是禳災度厄,那么你必須先能觀察到災氣,厄氣,殃氣,詭氣,咒氣,邪氣,怨氣,魔氣,晦氣等天地不祥之氣。
此次眼部之變,就是如此,而后才能通過布置科儀的方式,將其清除。
許道下意識地開啟法眼,果然此次視野所見有了變化,縣城之中,自有詭氣彌漫,只是相當?shù),以他之前的法眼境界幾不可見?br>
城外詭氣濃度陡然上升,但并未聚集成縷。而且城外除了詭氣之外,在那些流民聚集之地,還有一種鉛灰色氣息環(huán)繞。
此乃怨氣!由生靈所引發(fā)。但并非心中有怨便能誕生怨氣,而是要大量生靈匯聚,且皆有怨憤之心,方才能夠在天地之間誕生怨氣。
此外,還有一股紫黑色氣息,幾乎籠罩了整個天地,而且現(xiàn)在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濃郁。
此乃災厄之氣。
有違天地之道,逆反四時之變,殺生造孽,死難臨頭,以背好生之德者,稱之為災厄。
一旦某地大面積出現(xiàn)災厄之氣,那么此地要么發(fā)生了前所未有的大災,要么死劫臨頭。
所以,此氣又被稱為劫氣。
天地之變,人心之變,共同匯聚,而生劫氣。劫又分大、中、小三類。
一城一地之亂,一人一族之災,皆稱小劫。一界一世之變,為中劫。天地宇宙之厄,天道輪回之亂,謂之大劫。
現(xiàn)在許道所見,便是小劫劫氣,不過,一想到這洋和縣,大旱數(shù)月,已受天災,而后詭禍不斷,現(xiàn)在,又即將有超品妖詭出世作亂,有災厄之氣,實屬尋常。
所以,許道也只是隨意掃了一眼,而后便將目光看向坐在一旁門檻上,抱著貍奴的小妹。
一點細微的血紅色,出現(xiàn)在其靈性深處,這是……詛咒之氣?
這一點咒氣,藏得極深,若非許道法眼有變,幾乎不可能看得出來。那血紅色光芒,雖然細小,但顏色卻極為深邃,見之便有不祥之感。
許道集中心神,順著那道光芒探入,而后便看到了那一點血色光芒的真容。
這是一點根植在靈魂深處的詛咒,那詛咒在其靈性上化作一個印記,那印記并不規(guī)則,也看不出什么美感,反正許道認不出來是什么東西。
而后許道又將目光投向另一邊的阿寶與阿娘,果然,她們身上都有這東西,而后許道內視己身。
也有!
許道心神順著那道血紅色光芒,不斷延伸,而后他便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泥丸宮中。
而那一點血紅色光芒,就是從此地發(fā)出。
許道目瞪口呆地看著地面上,那青銅巨樹扎根之地,那里也有一道血紅色印記,只是此時這道印記,早已被青銅巨樹的根莖層層穿透。
一絲絲灰黑色的氣息被青銅巨樹的根莖所抽取,而后匯入樹干,再被轉化為特殊能量,反饋至許道身上。
許道似乎終于知道,自己在還不曾修行之前,又不曾在外面獲得詭氣之前,那些看似憑空而來的能量反饋是從哪里來的了。
他真的以為是憑空而來,如今看來卻非如此,那道血色印記,分明被這青銅巨樹鎮(zhèn)壓,且當做了一個中轉站,不斷從莫名之地,抽取詭氣。
所以,這東西對自己而言,從始至終,都不是問題,也構不成威脅。
許道退出泥丸宮,又看向阿寶等人身上的血色印記,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巴,他好像知道該怎么解決這東西了。
雖然,以他現(xiàn)在剛剛得到,只是入門的神通,想要消解這道印記很難,可他其實也并不用將其消解拔除,只需要轉移到自己身上就行。
同時,他還有些興奮,因為他似乎找到了一條,全新的詭氣獲取途徑。
用完早飯,心情大好的許道,便準備去購買布置科儀所需之物。
劉氏看著許道明顯輕松愉悅的神色,有些詫異,明明昨天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今日卻已截然不同。
“道兒,你的難題解決了?”
許道點頭,“解決了!”
聽著許道的語氣,不像扯謊,劉氏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許道正準備出門,卻看到葛老穿雨迎面而來,此時的老師,沒有打傘,只是身披蓑衣,頭戴斗笠。任由雨水打在身上,而后在蓑衣上匯成水流,順著蓑衣衣擺流向地面。
“老師?”
昨天老師突然離去,彼時老師神色凝重,明顯有心事,但今日竟也與許道一般,多了些如釋重負的輕松。
“許道,準備出門?”
“嗯,準備采買些東西,老師有事?”
葛老點頭,“你跟我來!”
許道滿心疑惑,同樣披上蓑衣,跟在了葛老身后。
只是這行進方向,是城外?
來到城外,葛老站在一座土丘上,向一側的許道招了招手。
許道連忙來到了葛老身邊站定。
“許道,我雖收你為徒,止有數(shù)月,不過經年,但我一直視你為自己的孩子。”
許道點頭,“老師對我如何,我自然知道,也不敢忘。”
“我說此事,并非要你感激我,而是有些交代與你!备鹄蠐u了搖頭。
許道心中一詫,這個展開?怎么那么像交代后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