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許道驀然睜開雙眼,黑夜之中,仿佛有光芒閃過。
側(cè)耳聽了聽,隔壁母親和小妹睡得很安穩(wěn),許道從床榻上起身,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匕首在,生石灰也沒問題。
而后,他又取出兩塊布分別將頭和下巴遮住,只露出一雙眼睛,這才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
來到院中后,他沒有選擇走門,而是輕輕一躍,便翻過圍墻。
循著陰影處,許道一路飛奔,九品武者的實力,不僅讓他力量速度超過普通人數(shù)倍,更是讓他的五感極大加強,聽力,嗅覺極大加強,而視力更是達到了非人的程度。
雖然做不到完全夜中視物,但只要黑暗中有一點點光源,他便能做到如行白晝,橫行無忌。
或許等他突破八品之境,便能真正做到暗中視物。
不過半刻鐘,許道突然停下,來到一座小院之外,四下望了望,周圍無人!
眾所周知,這個世界夜晚是危險的,而這也給了他極大的便利。
此時,許道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好似擂鼓,一聲急過一聲。
他吐出一口氣,眼前便是黑子的住所了,他畢竟在這里生活十幾年,雖然做不到對這里了如指掌,但一些熟人的住所還是清楚。
而今天那一行人,他恰恰知道黑子的住所。
許道腳下用力,輕輕一躍,越過墻頭,翻入院中,縱高逾丈,落地卻如鴻毛。
院子倒是不小,看起來比許道家有錢多了,要知道黑子也就是黑虎幫一個普通混混,雖然練過拳腳,但終究并未入品,竟然積攢了這么大一片家業(yè)。
他側(cè)耳聽了聽,房間里只有一道呼吸聲。
許道心中有了計較,來到那間房門外,輕輕推了推,見房門內(nèi)上了栓,于是不再遲疑,手上勁力一吐,強行將那門栓打斷。
“誰……”黑子半睡半醒之間,聽到聲響,猛然驚醒過來,正要驚呼。
卻有一道黑影驀然從門口突進,還不待他有多余動作,直接一掌按向他的嘴巴,那手掌好似熊掌虎爪,力量驚人,竟是帶起陣陣惡風。
黑子張嘴想咬,卻是發(fā)現(xiàn)那手掌硬地驚人,根本咬不動。
黑子心頭大駭,入品武者,也只有入品武者才有這般堅韌皮膚,聽聞他們都是銅皮鐵骨。
但那手掌捂住他的嘴還不算,隨后那道黑影抬起另一只手,先是將黑子四肢全部打斷。
黑子雙眼幾乎突出來,劇痛從四肢百骸涌來,但偏偏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來。
只有輕微地嗚嗚聲。
“問你些話,如實回答,否則就死,敢喊叫亦死!”許道剛剛劇烈的心跳,此時卻驀然平和下來!澳阒赖,在入品武者面前,沒有僥幸!”
黑子動了動,雖然腦袋被死死按住,點不了頭,但意思卻是傳達出來了。
“今天王宮與你說了什么?”
許道一只手掐著黑子的脖子,他知道只要這樣,不完全掐死,可以讓黑子勉強說話,但又不會太大聲。若是黑子;^,他也能在頃刻間取了黑子的狗命。
黑子先是一驚,但來不及多想,捂住他嘴巴的那只手微微松開。
于是黑子艱難地將今天王宮所言一字一句說了一遍。
“王宮等人的住處!”許道又問。
“城東……”
“好漢,饒我一命,我保證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黑子說完之后,突然開口求饒。
但下一刻嘴便又被捂住。
“其實,你已經(jīng)猜到我是誰了吧?”許道輕聲道。
的確,黑子已經(jīng)有了些許猜測,但心中更是震驚難掩,更有難以置信。因為那小子明明才十三歲!
武道入品!
武道入品也就罷了,竟然有膽量做下這等事,這是何等妖孽?有實力殺人和有膽量殺人完全是兩回事!
此時他只有無盡恐懼和悔恨,本來以為是好欺負的孤兒寡母,卻不料,幼倒是幼,卻不是幼兒而是幼龍!
只是許道并未給他更多思考的時間,手上猛然用力,黑子頸椎便被折斷。
許道感受到手下,黑子的身體在頃刻間泄了氣力,松軟了下來,但他仍舊不罷休,抬手按在黑子額頭上,勁力猛然一吐,這才完全松手。
借著微光,許道在房間簡單搜了搜,黃金一錠,白銀十五兩,銅錢四貫多!
許道想了想只取了黃金與白銀,這銅錢價值不大,關(guān)鍵還重,有些影響行動,只能舍棄。
沒多做停留,許道翻出黑子的住所,繼續(xù)前往下一處地方,今天晚上事情還很多,需要抓緊了。
……
半個時辰之后,許道來到王宮住所之外。
“最后一個了!”
除開黑子之外,他又解決了三人,而這王宮便是最后一處了。
一條又一條生命在他手上逝去,但許道不僅沒有半點惶恐,反而越發(fā)冷靜,手法也越加嫻熟。
翻過院墻,許道腳步一頓,屋中竟是有兩道呼吸聲。
這王宮竟是有家室的,不過想想倒也是,黑子那些人,說白了也就是黑虎幫的混混,過慣了自由自在的日子,醉生夢死,有錢便要花天酒地。
這也是他在那幾人家中并未看到太多錢財?shù)脑颉?br>
話又說回來,要是這些人有家室,有家人,哪里又會加入幫會?
反倒是王宮,雖然只是稅吏,但到底屬于官府中人,哪怕只是底層,那也截然不同。
許道只是遲疑了片刻,然后繼續(xù)向前,同樣的手法,打斷門栓。
“誰?”
“?”
兩道聲音,一男一女,兩人前后被驚醒,但早已有過四次相似經(jīng)歷的許道并未因為多了一個人而慌亂。
雙手勁力一吐,分別映在床上那男女頭上,聲音戛然而止。
可憐王宮,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便沒了命,連那黑子都不如。
細致謹慎的許道又分別補了刀,這才在王宮家里搜刮了起來。雖然與原計劃不同,多殺了一個人,但許道下手卻并未遲疑,也頂多是內(nèi)疚了片刻,但轉(zhuǎn)念一想,既然這女人享受了王宮的供養(yǎng),便需要承受代價。
黃金十兩,白銀三十兩,銅錢也不少,至于其他東西,倒是沒找到。
也是,王宮雖然在幾條街道上作威作福,但說到底也不過一個稅吏而已,家里又能有什么好寶貝不成?那種隨便殺個人便能得到一件奇珍異寶的事終究沒落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