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真正的實力,即便是自己全力以赴,都沒有完全把握,而玄淵實力上比自己還要差上一籌,對上此人,絕對要吃大虧!
然而,他出聲阻止,許道卻是置若罔聞,他再次遞出一拳,剛剛從土坑中爬起來的玄淵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又被打了回去,這一次那土坑更深了,而玄淵的姿態(tài)則更是凄慘無比!
剛剛挨了第一拳,他的金身便被直接打碎,尤其是雙臂處,更是出現(xiàn)一道道裂紋,金色神血那些裂紋中溢出來,灑落在地!
香火神靈,一身實力便在這香火金身,金身越強,實力便越強。而且金身之所以被稱為金身,便是因為金身足夠強大,不易攻破,金者,不朽也!
但就是如此強橫的金身,竟然沒有扛住一拳之力。
而許道的第二拳,則是讓他更加狼狽,第一拳時他尚有余力用雙臂阻攔,可是第二拳時,他尚未從第一拳的威力中反應(yīng)過來,于是這一拳直擊胸口!
金身再度破碎,而且是大面積的破碎,玄淵的神袍被直接打出一個大洞,胸口位置更是直接出現(xiàn)一個凹陷的拳印,大量金色神血從破損處涌出!
此時的玄淵,心中一開始的憤怒,不屑,驕傲,早已被這兩拳徹底轟碎,剩下的也只有恐懼!
他們神靈習(xí)慣了高高在上,在外人看來,神靈只是大黎的狗,處處受到制約,但隨著大黎朝堂不斷式微,神靈的處境早有變化。此時雙方更像是一種特殊的合作方式!
而這就更加助長了神靈的氣焰,大黎想要安穩(wěn),想要維護統(tǒng)治,最需要依靠的力量便是這些神靈!
雖然朝堂之上也有不少武夫,但終究還是太弱了些,一些尋常事務(wù),自然是足夠了,可是一些特殊的情況,只能讓神靈去應(yīng)對!
就比如這方詭域,這方詭域的層次極高,別說超品武夫,便是火狐宗這種頂尖練氣宗門,面對此處的情形,能夠發(fā)揮的力量也不算大,簡而言之,一旦此處發(fā)生變故,他們攔不。
唯一有能力應(yīng)對的,也就剩下香火神靈了!因此大黎在這周邊興建三座神廟,又讓此處百姓分別為三位神靈供奉香火,用以三位神靈在此鑄造金身分身!
不錯,他們?nèi)舜藭r的金身,并非本體,而是以此處香火供奉為基礎(chǔ),構(gòu)筑的分身,實力方面自然是比不得真身的,但用來應(yīng)付那片詭域絕對是足夠用了!
香火神靈,只要修建相對應(yīng)的神廟,并輔以特殊的祭祀手段,立下神像,便能讓神靈遠(yuǎn)在數(shù)萬里,數(shù)十萬里之外,降下念頭!
不過空有念頭能夠發(fā)揮出來的實力就太弱了一些,所以還需要一具軀體,而神靈所需要的軀體,自然不能是凡軀,只能是香火之力鑄就的金身!
可即便只是分身,他們在此處盤踞這么多年,獲得的香火之力即便是三人共分那也是海量的,如此海量的香火之力鑄就的香火金身,雖然不及本體,可也并不弱!
但眼前的情況是,眼前之人,僅僅兩拳便將玄淵金身打碎,他們現(xiàn)在懷疑,若是再來一拳,玄淵這具金身怕是會直接崩散,那個時候問題才真麻煩了!
這也是黎月阻攔的原因!
“道友且住!”黎月硬著頭皮攔在了許道面前,而身著紫袍的姬淶同樣站在其身側(cè),只是黎月尚能鎮(zhèn)定,姬淶現(xiàn)在只有忌憚!
此人究竟是誰?到底是何來歷?他剛剛那是武道嗎?什么時候武道如此強大了?莫非……他尋到了后續(xù)的武道之路?
只是這種猜測,讓他更加忌憚與疑惑,與武道相關(guān)的道路其實很多,就比如金剛寺亦或者其他佛門,他們?nèi)缃竦男扌兄,便與武道息息相關(guān),但又并非完全一樣。
所以佛門修行并不受武道上限的限制。純粹的武道,道路止步與超品,可是佛門修行所對應(yīng)的境界,早已超過了此境,通向了更高的境界!
可他感知分明,眼前之人所顯露出來,就是純粹的武道氣息!
“你要攔我?”許道暫時收回拳頭,又摸了摸身側(cè)云螭的腦袋,雙眸之中卻是突然多了幾分危險之色。
黎月張了張嘴,其實平心而論,他是真的不想開這個口,也不想阻攔眼前這位,至于玄淵……雖然他們一起在此監(jiān)守這么多年,可是與他的關(guān)系還真算不上多好,交情也是一般般!
可是,沒辦法。
“道友既然是從那方詭域出來的,那便應(yīng)該知道那方詭域到底有多兇險,里面隱藏的東西一旦從中走出,將會給大黎帶來多么可怕的災(zāi)難,我等三人受命鎮(zhèn)守此處,以三座神廟為核心結(jié)成大陣,算是應(yīng)對此處的一道后手!”
許道點了點頭,這些話倒是沒錯,“不過,哪又如何?我剛剛是在問你,你果真要攔我?”
許道語氣很輕,可是一股強大的壓迫力卻是毫無遮掩地落在了黎月身上,黎月金色的瞳孔驟縮,因為他發(fā)現(xiàn)眼前之人的氣息竟然再度拔升一截!剛剛那竟然不是其真實實力!
黎月心中變得無比嚴(yán)肅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那便是自己似乎根本不知道眼前之人的真實實力,誰說他剛剛戰(zhàn)斗之時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其全部手段?
若是許道表現(xiàn)出來的依舊是隱藏之后的水準(zhǔn),那自己能攔住嗎?甚至,即便是自己真身前來能攔住嗎?
“道友息怒,我之所以攔下道友,并不是為了袒護玄淵,更不是覺得道友做錯了,而是為了顧全大局!此處的大陣我們?nèi)巳币徊豢,若是道友崩碎玄淵金身,皆是大陣將會出現(xiàn)致命的缺陷,若是那方詭域出現(xiàn)問題,我們只怕攔不!”黎月姿態(tài)放得更低了一些。
一旁的姬淶見此心中震動,黎月他很是了解,雖然性情平和,可并不代表他好說話,恰恰相反,黎月是一個真正內(nèi)心驕傲的存在,可是此時他竟從其口中聽出可一絲卑微與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