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親眼見到這等場面,他只能說自己之前的想象力還是不夠豐富與大膽。
那些星辰宛若彈珠一般,在師尊指尖躍動,看上去極為唯美,但唯有真正面對她的人,才能感覺到那些小小的光球之內到底蘊藏著何等恐怖的力量。
下一刻,“司辰”那清冷的眸子看向前方那尊碩大的詭云骷髏,而后只是屈指一彈,一顆被壓縮到極致的星辰便激射而去,沿途綻放出無盡光芒,那是壓縮到極致的星辰之力陡然釋放出來引發(fā)的異象,在這一刻,時間空間盡數(shù)被擾亂,一切有形之物,無形之物,仿佛被盡數(shù)吞噬。
轟!
劇烈的轟鳴之聲傳來,但只維持了一剎那,因為這一剎那之后,許道耳邊只剩尖銳的鳴響,其余聲音他已經(jīng)聽不到了。
這是何等恐怖的動靜,竟然能讓他這個道武兼修,肉身強大到極致的人暫時性失聰!
就在許道迷茫之時,一個力道抓住其手腕,恍惚之間,他們竟是已經(jīng)從那道裂隙之內出來了!
半晌之后,許道搖了搖發(fā)懵的腦袋,“師尊,我們回來了?”
他終于可以確定自己是已經(jīng)從那方詭異世界沖出來了,因為他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圣主師伯,當然了,還有其身旁那個自己并不認識的古怪小丫頭。
“嗯,那個存在很強,我那一擊也只是將其法象擊碎,并未滅其根源,如果想要完全滅殺,必須想辦法找到其本源,進行磨滅!”司辰此時看起來有些疲憊,可以想見,剛剛那一招用起來消耗是極大的。要知道那只是維持了一剎那而已。
或者說,那根本就不是司辰現(xiàn)階段該有的手段,其威力之恐怖早已超脫了境界。
許道又看了一眼腋下有些癡傻的少年,隨手將其丟在一旁,“行了,已經(jīng)出來了!”
他看向師尊,低聲傳音道:“剛剛那個是……”
“先祖投影!”司辰并未隱瞞,“那是一道并無意識的先祖投影,只有相同血脈才能召喚先祖投影,并借用其力,而以我如今的境界,尚不能調動其萬一!便是那點兒力量,被我強行接納,也險些讓我肉身崩碎!”
司辰伸手一只手來,許道這才發(fā)現(xiàn)師尊肉身之上竟然還有一道道細微的痕跡,可見剛剛那一瞬間,師尊的肉身遭受了何等壓力。
“不會留下隱患吧?”許道有些擔憂。
“不會,只是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而已,并不會留下隱患!彼境绞疽庠S道放心。
而此時,吳昊歌也終于來到了近前,“如何?可有收獲?”
“收獲不小,但都不是好消息!”司辰不是那種拐彎抹角的性子,直接將她與許道的經(jīng)歷與見聞講了一遍。
而聽完之后,吳昊歌面色已經(jīng)變得極為難看,“大帝?”
他突然苦笑一聲,“若有大帝境界的強者,我們何必多此一舉,早就殺入那方世界,探究其真相了!”
想要渡過滅世大劫,需要至少需要大帝境界?這是開什么玩笑,他們這些人甚至根本不清楚大帝境界到底是出于什么層次,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推測一下而已。
而后,他又看向被許道他們帶出來的那少年身上,目光古怪,這是又帶出來了個什么古怪存在?不過好像也沒什么,圣地之內古怪的東西好少嗎?
他身邊不正有一位嗎?
“許道!”一只跟隨在吳昊歌身邊的小丫頭終于開口說話了。
許道聞聲看過去,而后面色變幻,哪怕他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見識也算不俗,但此時還是險些沒繃住。
這算怎么回事?自己吃過奶水的存在,突然變成了一個小丫頭,實在太古怪了,好不好!
“你不認識我了?”小丫頭歪著頭,緊緊地盯著許道,似乎就故意等他出丑。
許道一時間有些尷尬,他點了點頭,“自然記得,感謝之前的……哺育之恩,這份因果我不會忘了的!”
小丫頭驀然咧嘴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的!”
“你不是應該在圣地嗎?”許道有些好奇,他進去之前,這位可還不在此處。
“自己跑來的,我的直覺告訴我,跟在你身邊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小丫頭倒是什么話都藏不住,根本沒遮掩自己的目的,或者說她就沒想過遮掩。
別看她大大咧咧,實則膽大心細,最是純粹,也最懂得趨利避害。
“這是為什么?”許道乍一聽這話,頓時一頭霧水,這是哪兒跟哪兒?
而吳昊歌卻是壓低聲音將有關這小丫頭的情況說了一遍。
“預見未來?”許道有些難以置信,即便是司辰也是面帶好奇地看向這個小丫頭。
“多半是的!”吳昊歌一提起此事,頓時警惕起來,并將周圍空間盡數(shù)封鎖,生怕這個消息外泄!
司辰頓時雙眸一瞇,“你看到了什么?”
本來大大咧咧,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一看到司辰得眼神,頓時脖子一縮,也顧不得故意逗弄許道了,她這幾個人中,她最怕的從來不是吳昊歌這個圣主,而是司辰!
或許是同為女性的緣故,反正她就是害怕這位,因為她能感覺到,招惹了圣主大人,只要態(tài)度好一些,圣主根本不會怪罪,可要是得罪了司辰,那下場一定會很慘,所以她從來不敢在她面前放肆,這也算是很有眼力勁兒了。
小丫頭哪里敢遲疑,連忙將自己看到的一些場景全盤托出,不敢有半分隱瞞,甚至比之前對圣主講的時候還要細致得多。
“就這些?”
“就這些!”小丫頭連連點頭,“我可沒故意隱瞞,我看到的就這些!”
司辰點頭,“這些東西是什么時候看到的?”
小丫頭頓時語塞,半晌之后才道,“有段時間了!”
“所以為何之前不說?”司辰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小丫頭見勢不妙,頓時躲在了許道身后,“我……我覺得應該當許道的面說!”
司辰緊皺的眉頭這才漸漸舒緩,“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