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開口道,這些東西倒是不算什么隱秘,所以他也沒有再遮掩,他那個許姓,本來就只是陰差陽錯!
畢竟他們初來乍到,如何能夠得知披云山有一隱脈就是許姓?只是太過巧合了,便是他們自己當時都愣了許久!
“主家?你有主?哦……也對!你們原本生活的地界乃是人界,與我妖界不同!”許鴻先是皺眉,而后又很快舒展,在妖界,妖族才是主人,但在人界自然不是這等場面,妖族很多時候,都是以下屬,寵物之類的身份在人族社會中生存,否則是很難存活下來的!
人族是一個極為霸道的種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話最先就是人族所說,雖然不知道妖族與人族分隔兩界是不是與這句話有關(guān),但兩族分隔,本身就是最為直觀的結(jié)果!
“巧合嗎?”許鴻不動聲色,“你家主人叫什么名字?”
“許道!”默默先是看了帝女大人一眼,見帝女大人點頭過后,他這才給出了回答。
“許……許什么?”
然而,當默默說出這個名字之后,卻見對面那老者雙眸圓睜,似是聽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事情。
“許道?”默默又重復了一聲。而他身上的帝女此時已經(jīng)皺起眉頭,并且全身戒備起來,其實她之前便有過許多疑惑,只是因為情報不足,所以很多事情無從推論,但現(xiàn)在……或許已經(jīng)找到了突破口。
“怎么可能?世事竟有這般巧合?”許鴻搖了搖頭,看向默默兩人的眼神變得怪異且疑慮起來,“你們沒騙我吧?不會是知道些什么,故意說出這兩個字來亂我心神的?”
默默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眼前這位在說什么,“前輩何出此言?”
倒是帝女鎮(zhèn)定許多,她輕聲開口道:“這個名字有什么不對嗎?”
許鴻欲言又止,當然不對了!而且太不對了!如果只是碰巧只是姓的問題,也就罷了,但偏偏連名字也碰巧?名字碰巧也罷了,偏偏眼前之人還會天妖九蛻?一個兩個,可以是巧合,三個四個還能是巧合?
而且世上有很多事情本身根本不存在什么巧合,有時候看似巧合的事情,實則充滿了必然性,只是有很多信息被隱藏了,不為外人所知,所以這才讓人看起來覺得巧合!
但這些話許鴻沒有回答,他先是沉默了半晌,而后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牌丟向帝女,“這是我的身份令牌!你們拿著,有此令牌在身,你們就是披云山之人!無人可以質(zhì)疑!”
帝女皺著眉頭接過玉牌,這又是鬧哪樣?“你不計較秘法之事了?”
“我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驗證!這令牌是為了保護你們,至少在事情驗證之前,你們是安全的!至于之后……若非我所想,那令牌我會親自收回!至于秘法之事……屆時再論!”
說罷,許鴻也不待兩人反應(yīng)過來,徑直轉(zhuǎn)身撕開空間壁障,而后消失在原地。
帝女與默默傻眼了!這算什么?
“大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何他會如此匆忙離開?主人的名字有什么問題嗎?”
“我倒是有些想法,但未經(jīng)驗證,我也不敢確定!”帝女沉吟片刻開口道,雖是如此說,但其實她心頭的疑惑,并不比默默要少,這種開頭,這種結(jié)局,都是她從始至終都不曾預(yù)料過的,她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玉牌,“不管如何,這件事結(jié)果總是好的,沒想到最大的一處破綻與隱患,就這般輕而易舉地被抹除了!”
在那位老者收回玉牌之前,默默便是名副其實的披云山弟子!一切麻煩迎刃而解!
帝女將那玉牌丟給默默,“此玉牌好生利用!我回去一趟!”
默默接過玉牌,點了點頭,雖然很多事情他便是親身經(jīng)歷,也依舊是云里霧里,但并不妨礙他知道,以后他可以完全放心大膽用披云山后輩這個身份了!
……
許鴻匆匆忙忙離開天海域,便是片刻也不想耽擱,他徑直回到了披云山祖師堂外。
不過,他并未第一時間回到祖師堂內(nèi),而是在門口遲疑停留,其實他長年居于祖師堂內(nèi),在其中閉關(guān),時間皆是以百年計,所以祖師堂內(nèi)有什么他一清二楚,便是閉上眼睛,他都能知曉!
但恰恰如此,他此時竟然有些遲疑!
許久之后,他深吸一口氣,推開祖師堂大門,進入其中,目光越過地上的蒲團,落在了最深處的供桌之上。
供桌之上,那是一排排的牌位,這些都是披云山歷代祖師,亦或者于披云山有大功的頂尖強者!想要進入祖師堂,要求可不低,并不是成為披云山之主,就能進入這里,接受香火供奉的,還需要滿足諸多條件方可!
這些頂尖強者,哪怕有些存在的境界遠遠超過了他,但終究還是未能敵過時間消磨,早已被掩埋在了漫長時光之中!而這些牌位便是屬于他們的印記!
但他的目光卻是越過了前排密密麻麻的牌位,落在了最后方,也是最上方一處!
那里有一方明顯不同的牌位,那方牌位古意盎然,仿佛從時光長河中打撈而起,無處不顯露出歲月的痕跡!
而在那牌位之上,只有兩個字——許道!
許鴻看著這兩個字,深吸一口氣,輕聲呢喃,“當真只是巧合嗎?”
誰也給不了他一個解釋,最后他只是對著那方牌位躬身一拜,然而……下一刻,那牌位卻是猛然綻出璀璨光芒,一縷縷金色氣運化作沖天光柱升騰而起,徑直沒入虛空,流向未知之地!
許鴻一時間愣在原地,像個傻子一般,目瞪口呆!
他只知道,這方牌位存世極久,據(jù)說從這祖師堂建立之處,這方牌位就在了!可彼時它只是一方普普通通的牌位,從始至終都不曾有過半分異動,但在今天……
許鴻一時間跌坐在地,臉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這還是巧合嗎?這怎么可能還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