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內(nèi)心情復雜,佇立在原地,怔怔出神。
當日他與陳霄所言,并無假話,他確實是在那次拓荒時,僥幸得知了這座遺跡的存在,并且得了兩枚與遺跡相關的青銅鑰匙。
或者說,根本就是那青銅鑰匙主動送上來的,他親眼目睹兩道流光從遠處激射至身前,顯化出兩枚鑰匙來。
正因為如此,他哪怕得到了這兩枚鑰匙,也沒起過想要進入的想法,他擔心遺跡有問題!
誰家好遺跡,主動往人身上湊的?
他本以為自己永遠不會來這里的,也不會進入遺跡,但今日終究還是來了!
兩道身影幾乎同時躍上天穹,向著那道光柱遙遙望去。
“還真有!”
“確實是一座遺跡!而且……已經(jīng)開啟了!”司馬縱橫語氣都有些不確定了。這是什么運氣?前腳剛知道有遺跡存在,后腳遺跡便現(xiàn)世,而且還被開啟了,就等進入其中了!
“不會有詐吧?”陳力夫亦有猶疑,太巧合了,但有詐,總不能是問題出在陳霄身上吧?真不是他瞧不起陳霄,他配嗎?
“靈機如此旺盛,直沖云霄,這是遺跡久不開啟,長年積累所致,這不是一座開啟過的遺跡!”司馬縱橫開口。其實,單這一條就足夠了,只要不是被人開啟過的遺跡,那便談不上有沒有詐。
遺跡之外,再多算計,進入遺跡之后,還是要看實力說話,而論實力,此處他司馬縱橫與陳力夫聯(lián)手,畏懼何人?
不多時,又三道身影出現(xiàn)在天際,這是三位二品大宗師,其中正有嚴家家主嚴震。
三人先是沖司馬縱橫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這才看向遺跡方向。
而后,越來越多的人從營地各處走出,三品宗師,尚無法騰空,他們便占據(jù)了營地中最高的幾處位置。
至于宗師之下的,便只能在低處湊湊熱鬧了!
南宮內(nèi)與陳霄同樣湊在一群宗師之內(nèi),并無任何異狀,也是一副好奇模樣。
司馬縱橫看著那些宗師眼中的不加掩飾的期待之色,心里便知道,到了這種時候,便是他不想去探索遺跡,也不行了,因為其他宗師想去!
他沉吟片刻,“半個時辰后出發(fā)!只限四品之上,且一切自愿,不愿去的,待在營地之中便是!”
他話音剛落,頓時所有宗師都興奮起來,哪怕是這些天來一直精神怏怏的嚴震都面露期待之色。
沒人能夠拒絕一座近在眼前,且已經(jīng)開啟的遺跡,遺跡的價值,即便是從來沒有進去過的人,也都聽聞過。
大黎太祖便是因為進入了一座遺跡,而得了飛舟制造技術,從而逐鹿天下,建立大黎王朝,且縱橫世間漫長歲月!
像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有些人前半生籍籍無名,后面卻是突飛猛進,有些人從中獲得機緣、財富,從而一躍成為頂尖強者,或是因此建立其強大家族與勢力。
其中種種好處,不言而喻,可以說,只要運氣好,那些所謂的遺跡,便是能夠逆天改命的途徑。
哪怕沒有這些逆天機緣,只是從中帶出來一些東西,其價值也是極其高昂的,比拓荒可劃算多了!
沒人能夠拒絕的!
這便是民心,就算是司馬縱橫也沒辦法阻止,但凡他敢阻止,只怕所有人都會心生埋怨。
不過,他還是下了一道規(guī)矩,那便是只限于四品之上。雖然這讓很多四品之下的修士不滿意,但這也是沒辦法。
這座遺跡身處原始荒野,其中危險重重,四品之下進去太過危險,且不說遺跡內(nèi)部的兇險,單是路上的安全便無法保證,人數(shù)太多了,他便是想保也保不!
再者,如今雖然拓荒已經(jīng)接近尾聲,甚至因為這遺跡的出現(xiàn),很大可能這次拓荒便要止步于此了,但營地還在,營地的安全也需要保障,畢竟此處還有數(shù)十萬人馬,若是連四品之下的人都跑去探索遺跡,那整個營地就太危險了!
……
半個時辰之后。所有想進遺跡的人全部聚集到了營地門口位置,事實上,并不是所有四品都要去。
還真有選擇留下的,要么是覺得自己職責所在,不能擅自脫離,要么就是自覺實力太弱,不想進去冒險。
此行的兇險,誰都清楚,根本無需多言,再加上有數(shù)量如此眾多的宗師入內(nèi),便是遇到機緣,怕是也搶不到,有了這種自知之明,放棄反而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不過,這只是四品,全營共計宗師十八人,卻是一個不落的,他們沒有理由放棄!
司馬縱橫看了眾人一眼,“此行去遺跡的路上,我可以出手庇護你們,盡最大可能保護你們路途之上的安全,但入了遺跡之后,一切生死自負,我不會再管,若是有誰想退出,還請盡快離去!”
無人動搖。
司馬縱橫點頭:“出發(fā)!”
許道站在營地之內(nèi),目送這一行人出發(fā),前往荒野之內(nèi),
而站在他身旁的,除了葛老之外,還有梁左!
“梁司主竟然沒去?”許道其實是很驚訝的,這位已經(jīng)是四品巔峰,距離宗師可謂是一步之遙,若是能夠進入遺跡,運氣好一些,說不定便能借此突破了,這種機會一旦錯過,可就不一定有下次了。
梁左搖頭,“不去,我覺得我的宗師之路,不在遺跡之內(nèi)!
“嗯?”許道詫異地看向梁左,這一次他眼神鄭重了許多,此人竟是已經(jīng)觸摸到了自己的宗師之道嗎?
感受到了許道的目光,梁左頓時有些尷尬,“你別多想,我只是隱約有些想法,沒走通的路,便什么也不是!此時說出來,倒是惹人笑話了!”
許道卻無半點嘲諷之心,反而有些羨慕,因為他到現(xiàn)在為止,也還沒找到所謂屬于自己的道,哪怕他已經(jīng)是宗師了!
入宗師不一定能入道,但入道定然能入宗師!這兩者并無因果關系,甚至并無前后關系,只是入道的難度遠比入宗師更大罷了!
“梁司主太過謙虛了!”